夏妙才当即发现,李潇然是因为妖气吸入太多而中了邪,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却仿佛抓在了一根冰冷的铁棍上一样。一缕邪气,顺着他的手掌攻向心脉。
感觉异样连忙松手,夏妙才口中急诵咒诀,退散自身邪气。而后双手结翻天印,毫不犹豫的打在她的后心之上。李潇然发出一声惨叫,翻身栽倒昏了过去。
一旁的金定也没闲着,掏出一张驱邪符就贴在了她头顶的百会穴上,又用一个酒盅扣在后颈,用力向上一拉,一缕黑紫色的邪气被硬生生拉出体外,紧接着掐碎手里的酒盅,邪气瞬间消散。
李潇然这才从昏迷当中苏醒过来,用手揉着太阳穴跪坐而起,对二人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夏妙才盯着那口精美的红漆石棺没有说话,金定在一旁解释道:“你刚才被邪气侵占了身体失去了意识,现在已经没事了。”
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下四肢,并没有什么大碍,李潇然直接将盘在腰上的三节棍解了下来,虽然还没看到敌人,但也在洞口前面拉开架势,给自己壮胆。
就在其他人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些什么的时候,夏妙才忽然动了起来,就见他捡起一根树枝,在正对着洞口的位置,画了一个特大的镇尸符,并用所剩不多的朱砂,填满被画出来的沟壑之内。
就在朱砂快要撒完之际,洞内红漆石棺的棺盖忽然掀飞,砸在对面的墙上。石棺之内飘出一身着华丽青衣的美貌女子,缓缓飘落石棺边缘之上,单手轻倚掩面而笑,一派千娇百媚令人着迷。
有着足以媲美此容貌的李潇然,看的都有些痴了,金定更是早已看得流出了口水,傻傻的笑着。夏妙才则不为所动,此女一出,便将手中最后一点朱砂胡乱撒在镇尸符的上面,抻出背后铜钱剑跳到她的近前。
满脸怒气,用手一指,对其厉声说道:“呔……何方妖孽,胆敢在此造次……”
没想到这女子非但不害怕,反而笑的更欢了,最后克制情绪,这才回道:“呦……小后生年龄不大,火气到是不小,你都吓到人家了……”
说话的声音如银铃一般悦耳,其语调魅惑十足、摄人心魄,虽未到近前,金定也已经彻底被她倾倒。而夏妙才就好像没有七情六欲一般,意志力万分坚定,并未受其魅惑。
夏妙才仍是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也不跟她废话,直接说道:“你修成尸妖已是违背天意,现在又害的赵家村断水大旱,今日我必将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人间的妖孽。”
那青衣女子款动金莲上前几步,脸上带着不屑,轻佻一笑:“小后生,你的口气是越来越大了,就凭你也想跟我动手,你有那个本事吗?更何况,你真不认得我了吗?”
“你认得我?”夏妙才狐疑的问到。
“吾名旱魃,你爹就从来没提起过我吗?”说话的时候,旱魃还故意的挑了一下眉梢,显得更加风情万种。
可夏妙才听后却突然暴怒,展剑直刺,猛击其要害部位:“若不是你,我爹就会受那么严重的伤,也不可能早早的就辞世西去,今天我便将杀父之仇一同报了,来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旱魃抬手舞袖轻松躲过,抬起右脚不见她怎么发力,只是在对方胯部轻轻一点,夏妙才便如同遭受重击一般飞了出去。砸在墙上,落在红漆棺盖之上。
旱魃轻轻摇头,讥讽道:“呦……小后生,这是怎么了,我只是轻轻的碰了你一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别是要讹我吧?”
夏妙才不顾伤痛撑剑而起,对她再次发起进攻:“妖孽看剑!”
这时候,李潇然看准时机,合棍为枪,跳进战团,与夏妙才并肩而战。
那旱魃见来了帮手,在轻松躲过攻击之余,笑着说道:“小后生,你的艳福还真不浅呐,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娃子能够伴其左右,看来你的手段很高啊。”
李潇然听的小脸一红,手上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给了对方一个可乘之机。好在夏妙才的注意力十分集中,替她挡下了那致命一击,并对其说道:“李姑娘休要听她妖言惑众,要小心应对。”
虽然这两个人的功夫不弱,但在旱魃面前,却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反到是被她耍的团团转。夏妙才找准空隙,踢起地上的石子,打在金定的胸口,并大声喊道:“别傻站着了,快来帮忙。”
随后用手在空中划出一条金线,金龙之魂受到感应,从溪流一跃而出,吟叫一声攻入山洞,加入激烈的战团。摇头摆尾之间,龙威不断释放,可对方却无动于衷,仍是一副轻松应对的样子。这可让夏妙才大吃一惊,除了刑天之外,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对金龙之魂毫无畏惧的东西。
金定从痴迷中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一下就慌了,急忙站在镇尸符的前面,想要用手中的朱砂将未完成的部分填满。就在这时,旱魃挥拳掣肘将一龙二人击退,双手一扇平地刮起一阵阴风,将画在地上的镇尸符彻底吹散。
无奈,金定也只好拿出自己的铜钱剑,大吼一声冲进战团。这一下,旱魃感觉到了压力,没有时间在说废话,而是面部严肃小心翼翼的化解着攻击,不知不觉中也将全部实力展现出来。
夏妙才欲用金仙咒,却又担心山洞太小会伤到周围的其他人,尤其是怕误伤金龙之魂使其魂飞魄散。加上又发现了一些其他原因,所以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旱魃看出了他的心思,同时也不想再继续跟他们纠缠下去,一招侧空扫腿将三人逼退,又伸手掐住金龙之魂的颈部,将其摔在地上,抬脚就要踩向它的头顶,这一脚势大力沉,若是被踩中的话,恐有魂飞魄散之险。
夏妙才急忙施展唤灵诀将金龙之魂收回,这也正中旱魃下怀,少了一个干扰自己的敌人,便可轻松施展手段。只见她怪笑一声凭空飞起,挥手间对着三人打出一道道业火,直取对方性命。
好在金定早有准备,在溪畔之时就已将好几个水袋装得满满当当,此时正好派上用场。无论业火打在什么地方,他都会口含业水将其喷灭,不给它蔓延的机会。但这样一来,也就又少了一个战力干扰,那旱魃打得是越发起劲。
就在金定将夏妙才身边的业火喷灭之时,旱魃忽然对他发动猛攻。速度之快根部来不及躲闪,更不要说替其挡下攻击。为保他性命无忧,夏妙才只好对着他的后腰猛踹一脚,使其飞出山洞。
也正是这样的举动,才让他躲过一劫。虽是好意之举,但金定却趴在地上不断的呻吟着,夏妙才知道自己这一脚的分量,所以也没催他,而是继续跟对方缠斗起来。
而此时的战局早已被旱魃所掌控,在面对夏妙才与李潇然的时候,手上的力道也丝毫没有减弱,很快便占尽上风,打得二人都快没有招架之力了。
金定从地上艰难爬起,准备再次上前帮忙的时候,夏妙才忽然对他大声喊道:“快用太极罗网诀封住洞口……”
拿出墨斗盒,将盖子弹开,十根手指快速勾动墨斗线,眨眼的功夫,便将一个带有八卦图样的墨斗网托在掌心,随后口念咒诀:“囚三魂锁七魄,天罗地网,神鬼难逃,敕……”
墨斗网逐渐变大,散发着耀眼的红光,直奔洞口而去。就在马上要封住洞口的时候,夏妙才以阳炎火作为掩护,与李潇然二人翻滚身体逃出山洞,随后墨斗网便将洞口封死。
旱魃想要破网而出,却被网上的太极图打飞数次,就算她用业火焚烧,墨斗网也未伤分毫,气得她在里面跺脚爆叫,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到她被困在里面,三个人这才松了口气。夏妙才对着里面的旱魃问道:“当初为什么要无故袭击祭龙殿?”
旱魃恶狠狠的回道:“无故?真是可笑至极。吾之好友刑天与你夏家无冤无仇,竟被法阵封印于此,我来救他难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倘若我告诉你,刑天已经不在这了,你会不会走?”
旱魃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一派胡言,别想用这种低级的谎言来骗我。前不久我还感觉到他的气息出现在鹤城之中,这才过去没几天,怎么可能不在。我在赵家村施放业火,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却不想被你们几个给熄灭了,这笔账也一定要算算清楚。”
“他要真的不在呢?”夏妙才追问到。
“他若不在,我必将鹤城之中的所有人斩尽杀绝,以解我今日心中之愤恨,也要让你夏家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此时天色将晚,微风拂过寒意彻骨,夏妙才仰天轻叹,正准备发表一番感慨的时候,从山下忽然跑上来一个人,边跑边喊:“夏大师救命,夏大师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