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早有些诧异地看着慕苍梧,自己重生回来的这件事,这么快就被他给发现了吗?
她不确定慕苍梧是否发现了此事,她故意欲盖弥彰地说道:“王爷这是何意?”
慕苍梧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眼底轻轻荡漾而过,快得仿佛不曾存在。他已经发现了她的异常,但眼下看来,她似乎并不打算告诉自己真相。
他摇摇头,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已。”
江云早不信,她打量着慕苍梧,但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也许的确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眼看慕苍梧竟然对自己试探,那么,自己对他的心有疑问,岂不是也能问他吗?
江云早想到这里,轻生试探地说道:“六年前,本宫和皇上大婚的日子,本宫记得王也似乎没有来参加。王爷当时去了何处?”
她一直怀疑,慕景云是不是和慕苍梧有关系?但是她苦于没有证据。
而她也记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当年自己和慕玄鹤澄清的时候,慕苍梧并没有到达现场。
当时慕苍梧给的借口是边疆有战士,但后来,江云早从父亲那儿得知,边疆十分平安,这代表,慕苍梧根本就没有去边疆。
或许他甚至就在京城。
而他伪造出了不再城内的好戏,又是图什么?
想到那日日夜夜跟自己缠绵的男人,江云早心里越发不安。
她不是排斥慕苍梧,而是如果她不知道那男人是谁,那么就有一种随随便便……
慕苍梧微微一愣,仿佛没想到她会突然翻出六年前的往事。
他的思绪,也跟随着江云早的话渐渐飘远。
六年前,江云早和慕玄鹤大婚,宴请了京城无数官员,慕苍梧也是其中之一。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并不想看见江云早嫁给旁人。
在她大婚前夕,慕玄鹤召唤了慕苍梧入宫。
养心殿,慕玄鹤踮着龙涎香,见到慕苍梧,他面如春风,笑着到:“是瑞王殿下来了,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那时候,慕苍梧和他的关系还没有到今天这一步。
他对慕玄鹤,会展示出浅淡的礼仪。
他拱守行礼,说:“皇上严重了,皇上是君,臣是臣,你召唤臣,臣岂有不来的道理?”
慕玄鹤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走向了慕苍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兄弟情谊很深厚的模样,“实不相瞒,朕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慕苍梧低下头:“皇上但说无妨,臣只要能做得,都会尽力帮助。”
慕玄鹤笑着说:“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朕知道你对江云早一片真心,奈何她对朕情根深重,明日大婚,朕打算将这机会给你。”
此言一出,慕苍梧楞住了。
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慕玄鹤看出了慕苍梧的惊讶,说:“字面意思。瑞王殿下可愿意,顶替朕,去陪伴在皇后身边?”
“也不过就这几日的事,不会累着你。”
他自然不会告诉慕苍梧,自己天生不能人事的这件事。
更不会告诉他,他做此事的目的是用江云早来牵制慕苍梧。
慕苍梧望着眼前的人,半晌后,冷笑了一声说:“皇上,此乃违背纲常,恕臣做不到。”
这种事,做了简直是要遭天打雷劈天打雷。
慕苍梧并不怕,但是,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江云早知道了真相,自己和慕玄鹤该如何面对?
或者说自己该怎样面对?
江云早肯定不会原谅他。
慕苍梧的拒绝在慕玄鹤的意料之中,慕玄鹤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道:“瑞王殿下,放心,既然朕敢找你,自然是将所有的后路都给绸缪好了。”
那之后,慕苍梧就真的去了坤宁宫,陪伴在了江云早身边很多日。
说起来,他向来都是一个可以自我克制的人,可真的到了江云早面前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管不住自己身上的那点肉。
硬是在短短的几日时间里,纠缠着江云早格外缠绵,把她的各种声音都听了一遍。
如今回想起来,慕苍梧还觉得有些脸热。
“瑞王殿下在想什么?”江云早开口,打断了慕苍梧的思绪。
慕苍梧回过神过来,看着眼前的女人,连忙摇头,并不暴露自己。
“没什么,臣只是在想,等会儿该如何审问莫晓棠。”
他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而莫晓棠眼下也是江云早要担心的事,江云早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她说:“怕什么,敲到床头自然直。既然瑞王在想,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她还要尽快抓紧时间,把莫晓棠带回来,也好让她在慕玄鹤跟前露馅。
慕苍梧点了点头,起身跟在江云早身后,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皇宫。
半个时辰后,两人一起抵达了瑞王府。
和上次一样,江云早来到了暗牢。
跟上次相比起来,莫晓棠看上去更加憔悴,瘦弱,一张脸上惨白无血,双眼空洞,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过来,对上了江云早一双打亮的眼睛。
她立刻变得激动无比,她扑过过来,抓住牢房的目柱子,说:“贱人,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这儿没有慕玄鹤,莫晓棠也是毫不顾及自己的言行。
总之,江云早又不能把自己怎样。就算她是皇后,她也都得听慕玄鹤的。
莫晓棠看着她说:“是不是皇上让你来接我回去了?”
她很是兴奋,毕竟上次江云早已经来过,那一次,她没有审问和惩罚自己,而这次她又回来,莫晓棠理所应当的以为,是自己可以出去了。
江云早讥讽道:“你还真是异想天开,你在这个地方,既然真的对他抱有期待。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晓棠眼里的光一寸寸黯淡了下去,她紧张地说:“他不会放弃我的,他说过,要跟我同生共死,不管如何,都一定会救我,不会抛弃我!”
听见她的这话,江云早脸上讥讽的笑容更甚。
这,慕玄鹤前世也对自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