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得无可奈何是因为没有证据，还是不想有证据？王爷如今功高盖主，什么事查不到？”
“只要王爷想，还有什么事是王爷做不到的？王爷如今说这些是不想让本宫去查吧？”
被江云早拆穿，慕苍梧一样是脸不红心不跳。
“臣还真是没说谎，此事，臣的确是查不到，也做不到，娘娘也不必白费力气，如果只是想对付太后的话。”
“也并非一定是这件事，太后常去的寺庙也好，福寿宫里也罢，娘娘仔细些也就发现里面的不同了，臣先行告退。”
慕苍梧放下筷，起身行礼，所有的动作都没有半分留恋，很快便消失在坤宁宫里。
江云早只是如此傻傻的看着。
难怪玄谟不愿意告诉她，就连慕苍梧都不愿意，他怎么能说。
看来，他的确是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而这些人都死在乱葬岗，不留活口，别说证人，只怕是证据早就已经随着时间消失。
如今也就只有太后与徐嬷嬷二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瑞王府。
“王爷。”
青蓝站在地牢的入口等候。
地牢看似在瑞王府里，实则是在瑞王府旁边的院子。
一般都是用来做库房，储存东西很少有人来，所以并没有人发现。
即便是被发现，也只能从瑞王府里这个唯一的入口才能进入地牢。
“他怎么样？”
“找人看过，死不了，只是一直嚷着要见王爷，说他后悔了，他想活着，王爷问什么他自然是答什么。”
“你信吗？”
青蓝摇头，“不好说。”
便跟着他一同进去。
这个人也算是他们当初救下的唯一活口，只可惜对先帝太过于忠心死活不说，更是不愿意伤害如今的太后。
慕苍梧才将他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这一关便是十几年。
他若是真的想说，只怕是早就说了，又何必等到此时。
“王爷，王爷……”
浑身污渍躺在地牢里披头散发的男人，看见他之后立马就爬着过去紧紧的抓住牢门，面色痛苦。
“王爷，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放了我，王爷！”
他几乎像是疯魔一般的声嘶力竭，眼里更是渴望着。
而慕苍梧却只是面色清冷，看着他的眼神冷漠也并未出现任何改变。
“本王如此对你知道的事并不是很在意，这么年，你以为本王什么都没查到？本王如今倒是好奇，你怎么又想通了。”
面前的男人双目猩红，紧握着牢房的门。
慕苍梧在十几前将他从宫里的人手里救下，并且关在这个地方。
他就曾说过，只要把一切说出来，他便可以离开。
但他并不相信。
如今他也是从年少变成如今白发苍苍的老头，竟说他想开了。
慕苍梧想想都是觉得好笑。
而他却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坐在那儿淡淡的开口。
“是毒，是砒霜之毒。”
他喃喃自语。
“那日我本来只是去娘娘宫中拿花儿，可是我进去之后没有看见一人，我便好奇的往里进。”
“不过一会儿，我便听见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然后我就看见几个人抓住娘娘的手拼命的往他嘴里罐药。”
“我亲耳听见，那个人说是砒霜，是剧毒，没一会儿娘娘倒在地上慢慢失去知觉，等到他们离开，我本想去寻太医。”
“可是我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我只能躲在角落里，而后来的人就是皇后娘娘，她命人守着娘娘，亲眼看见她咽气为止。”
他将记忆里的一切如数说了出来，而身体也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在说完这些之后，他忽然抱住自己的头，情绪异常的激动。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当时真的是太害怕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皇上来的时候娘娘已经走了。”
“皇上斥责皇后，并且打了她一巴掌，我以为皇后一定会受罚，可是并没有，所以王爷你还不懂吗？”
他抬头看向慕苍梧，拼命的摇头，“就是我当初告诉王爷，王爷你也做不了什么。”
“皇上若是管教，在意，又怎么会让她如此轻易的得手，所以我不想告诉王爷，一来是怕自己会死，二来是怕王爷步入后尘。”
他已经对不起一个人了，不能再合作，也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他不想连她的儿子逗要付出一切，这样只会让他肠子都悔青。
“我当初没有救到娘娘，断然不能白白将王爷搭上，而我也是为了保住我的清白。”
“如今我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王爷能将我尸身送回老家，我这辈子最想做的就是落叶归根。”
慕苍梧无法判断他所说的一切是真是假，但是砒霜很好查。
这些年里，只要不是大范围的灾难，基本是用不上砒霜。
而他也只需要动动嘴的功夫，这些记录就能够查到，除非她是真的将这件事做得干净利落。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男人似乎知道他会这么说，只是轻蔑一笑。
“王爷，若是有这个胆子，直接将徐嬷嬷绑起来，自然是会知道老奴所言真假。”
“不仅如此，老奴还可以清楚的告诉王爷，当年给娘娘喂砒霜的人就是徐嬷嬷，王爷只需要试探便可知是与不是。”
而他是真的不再想继续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
他原本以为，他把这件事说出来之后，慕苍梧一定会杀人灭口。
直到，前段时间，这个地牢里被放出去一大半的人，他才知道慕苍梧是说一不二。
如今他就是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现在他必须抓住他剩余的日子，好好的见见外面的太阳。
哪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他也想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慕苍梧的手却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直寻找的凶手，竟然就在他的身边。
“本王还有一个问题，到底是因为什么。”
慕苍梧一直想不明白。
他们母子二人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从没争过什么。
为什么他的母妃就一定要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