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人说话当真是一点不客气,拐着弯说她。
“不是,玄谟大师误会,我是想说,这茶味道不错,虽不是新茶,但这滋味儿应当是越久越好吧。”
江云早不懂茶,但却也尝得出来好坏。
这茶可是比她在皇宫里喝过的还要好,既比得过皇宫,自然是不会差。
玄谟睨了她一眼。
不知是真心还是阿谀奉承,但他的确是不喜欢这种附和他的方式。
显得这个人很没脑子。
“之前我父亲派人请过玄谟大师,但是被玄谟大师拒绝,今日我便直言,我来是想请玄谟大师教导我儿慕云景。”
玄谟闻言,却是一点面子不给。
“既知我已拒绝又何必来此?我阅历不足,学识浅薄,当不了这大任。”
江云早沉默。
这人果真是和外面说的一样,油盐不进,说什么他都这副德行。
“今日天色已晚,二位暂住,明日下山去吧。”
玄谟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只留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尤其是江云早有气不敢发。
以她这高深莫测的模样,此刻若是说了什么坏话,他定然听得见。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收敛一些总比得罪人好。
她出师未捷身先死……
“娘娘,这是什么?”
拂舒瞧着面前的一盘棋子,只有白子在微弱的烛光下闪闪发光,但黑子却又无任何影响。
“残局?”
江云早看向慕苍梧。
慕苍梧点头。
“是,不过难解,你要试试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是他故意留给我的?这算什么?测试?”
江云早突然之间就有一种幼儿园测试的感觉,这不就是明摆着考她吗?
“嗯。”
慕苍梧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准确的回答。
因为他知道某些人现在就在暗处看着,他若帮忙,这便是不算,之后更是难。
江云早注视片刻后,拿起黑子。
这算是什么残局,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得出来,黑子一落,此局便能分晓。
虽不能定输赢,但却又有可继续下去的理由,这便不是残局。
“好了。”
江云早将黑子一落。
但她想象之中的人却并没有出来,还是如此一片寂静。
她该不会又被耍了吧……
“放在这儿吧,我送你们去歇息,明日他定能看到。”
慕苍梧见他不打算便送他们二位回房间。
江云早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就已经到房间。
看着周围简单的布局,除了必要的桌椅之外,这里也就只有一本经书,其余便不再多。
今日她回不去,江云早索性就拿起来看,反正她现在也睡不着。
而慕苍梧并没有回房,而是来到刚才的地方。
果然在这里,他看见了玄谟。
他手中握着白棋,一子落下,这局黑子终究还是输了。
“大师兄。”
玄谟闻声,只用余光看他一眼,专心的复盘棋局。
在他心中无论演示几次,这盘棋终究活不了。
“你如今倒是有心,怎么?难不成也与那些人一样,打算拥立新王,所以才陪同她一起,是巧合还是逼我就范?”
这些年,玄谟一人游离在外。
眼里所见皆是民生疾苦,而他们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对此事非但没有任何解决之法。
甚至连派下去的人都没有,反倒是他回都城听见的都是他与那个女人如何,又怎么。
说来也真是可笑。
而拥立新皇,不仅是他就是他连寻常百姓都是如此议论。
无非是他听不见,看不见罢了。
而这件事并不单单只是百姓,这朝廷之中能言者更多。
如此,他倒是不觉得这不算是办法。
只是慕云景也是他的儿子,父亲如此,推着他上去又能如何。
无非也就是同样的事再来一遍罢了。
“大师兄误会了。”
慕苍梧就知道他是因为这件事而刻意拒绝,甚至不给她任何好脸色。
“她与旁人不一样,若非如此,大师兄又怎么会有此局?”
玄谟见他如此不避讳的去夸赞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有妇之夫,便笑道。
“她的确是有些聪明,可再聪明也未必事事如意,就像你一样,是强者,是战神,一切皆如所愿了吗?”
玄谟的话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狠狠的刺进他的心口。
他怎么会如意。
恨不得将这一切全部抢过来,可她一定会难过吧。
“这件事与我和大师兄要谈的事无关,大师兄……”
“教与不教,看她,不是看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帮了她多少,要不然她上得来吗?”
玄谟冷哼一声。
也就是他这个师弟,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已经半途而废。
谁还能咬着牙,没事儿跑到这山顶上来看“今日谢客”。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让你们进来,否则,你们在哪儿,与我有何关系?还有,你的东西,还给你。”
玄谟随即将一个普通的盒子放在桌上。
要不是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不一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慕苍梧看着盒子里的小药丸,只是被削去了一角,看起来还算是完整。
“大师兄查清楚了?”
“嗯。”玄谟点头,顺手将桌上的杯子收拾干净,“也不是什么了不起江云早的药,里面不过是一些大补的药以及男女之间那点药儿混合在一处。”
“这药做得倒是比市面上的好上不少,分量也掌握得很好,不仔细,别人都会以为这药只是普普通通的补药,并无任何不妥。”
他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但慕苍梧知道他一定是查到什么。
否则他不会刻意说这么多。
“也就是我,这药的巧妙之处,男欢女爱之外,食用者会有折寿或是性命之忧,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你从哪儿弄来的?你不行?”
玄谟是毫不遮掩的打量他一眼后,视线定格在某一处后又道。
“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开明的,你若是真不行,大师兄也可给你治上一治,这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不必如此剑走偏锋,有损寿命,不可不可。”
玄谟对他这个小师弟还是比较心疼的。
他们本就是同位师都名下,除了师父和他,还真是无人知晓他的上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