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被抛弃的感觉就是绝望,
绝望了的心无处安放。
一丁点的错就会愧疚,
一丁点的赞许甜到心田,
一丝鄙视的眼神,
一句刻薄的话语,
如刀剑刻出的伤疤,
疼痛不时侵扰,
明媚的阳光也照不进。
124
三节晚自习课上下来都已经九点半了,做了两套物理的单元测试卷,闭上眼睛就是一个小人儿在推箱子,重力,摩擦力,速度,加速度,一团乱麻,脑袋已经沉重的都抬不起来了。
思如长吁一口气,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前面传来一张纸条,思如一看那揉的一团皱巴巴的作业本的纸,就知道是余越的杰作,有什么事不能回宿舍说,思如不解的回望余越,余越神神秘秘的眨眼睛抬下巴示意思如看纸条。
“等下陪我回家一趟”
搞什么鬼,这大晚上的回家做什么?
金老爷子收好卷子“都交上了吗?时间还早,还可以看会书,没事多学习,省的你们回去不睡觉胡闹打架。”
老爷子前脚刚走,门一关,刘易丰就嗷的一声怪叫,一双胳膊摊的直直的扑到在课桌上,脑袋埋在胳膊窝里“我的个老天爷爷呀,我脑细胞今晚损失了几千万了,透支了透支了,明天的数学考试,完蛋了,眼睛瞎了”
“哎呀,累死了”
“就是啊,这才高一呢,上午四节课考了语文,英语,下午四节课考了数学,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老爷子直接发大招,两张卷子,我得回去补补觉,明天早朝读,还要听写第十三课的单词呢“”周云逊随声附和着,
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配合着噼里啪啦的盖桌子的声音,一时热闹非凡。
不成i想门吱呀一声又开了,金老爷子半个身子探进来,“你们鬼叫些什么?整栋楼就你们二班最热闹,你听听隔壁的一班,都在安静的做作业呢,下学期就要文理分科了,分重点班了,还不知道着急,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呗,”顿了顿,很满意大家崇拜乖巧的眼神,继续补充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就是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大风刮来的,也要起早捡哪,我的细伢们”最后一句击溃了大家心里的最后一丝念想,还早着哪,看一会书吧,
“周云逊,你是班长带好头,维持好纪律,”金老爷子停顿了一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哦,对了,我是回来拿什么东西来的?
对了,那个向茉莉你和华智来帮我改卷子,亦荷比赛去了,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华智你一天到晚的吊儿郎当的,偏科这严重不晓得慌,你看亦荷和那个一班的沈涛,那是门门优异,这次他们参加的是全国英语大赛,如果得奖了,高考是可以加分的,晓不晓得?”
125
“余越,我累的只剩一口气了,你要干嘛呀?”思如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不想听余越晚上回家的要求。
“你就陪我回去吧,我的菜碗里的菜都不见了,今天才星期二,”余越很少开口求人,这几句话说的可怜巴巴的。思如过意不去,牵起她的手抚摸着安慰着她。
“今晚才发现的吗?一定又是那几个人眼红亦荷比赛去了,拿你出气呢?我的菜罐子锁箱子里了,你就用我的,”
“不行,你们的也不多,再说又不是一天两天”
“这大晚上的,走夜路,你不怕呀?”
“怕什么?又不远,走路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们去找周老师借点钱,好不好啊”
“不行,周老师病了,我不能大晚上的让她担心”
“我们几个帮你凑一点?”
“亦荷和涛哥都不在,找谁去商量呢?再说,借的钱总是要还的,我大姐这个月没有给家里汇钱呢,”居然带着浓浓的鼻音,要哭鼻子了,思如心软,立马妥协了。
“那我们怎么出去呢?出校门要班主任的签字条啊?”
“笨死你算了,”余越听出了思如已经松了口,立马活泛起来,口里就利索多了。
“这钟事怎么去找柳爱钱,他非连打带骂的把我们轰出去不可,”
“找欧阳逸吧,他模仿柳老师的字可像了”思如帮着出主意。
“算了吧,他呀就是向茉莉的狗腿子,那天把我们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余越伸手戳戳思如的额头“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想的都这么简单”
“宿舍后面的竹林那一片围墙,有个小缺口,我们都爬的上去,校外就是一推沙子,摔下去又不痛。人不知鬼不觉的来回走一趟,他们才回宿舍睡觉。”
126
“思如,你跳下去啊,我自己爬的上来”微弱的月光下,思如踩着余越的肩膀,手脚并用费力的趴在围墙上直打哆嗦,这可是她第一次犯规,第一次不听老师话,第一次走夜路了,好疯狂啊,
余越腿长胳膊长,一翻身就上了墙头,就势一把把思如推了下去,自己紧跟着跳了下去,啊,黑暗中,思如惊恐的短促的一声尖叫。
妈呀,地上哪有什么沙子,一大滩泥水,两人摔的四脚朝天,屁股着地咯的硬生生的疼,思如还没来得及揉揉,余越拽起她来
就跑。
“我的姑奶奶,别叫了,快跑,哪里有一个人家,你鬼叫狼吼的把老师招来了,我们吃不完兜着走了”
“你慢着点,我的,我的,我的心都跑出来了”思如跑得气喘的厉害,
“快着点,到了大桥哪里就好了,这里都是校外的小卖店,大部分都是老师的家属开的。隔墙有耳,不知道吗?”
“这大半夜的,谁,谁还不睡觉啊?有闲心抓我们”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可不想连累你受罚,涛哥要是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怕他呀?”
“我怕你,我的姑奶奶,快点啊,”
“你慢点。我跟不上”
我服了你了,要是亦荷在,我俩早就到家了”
127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杨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杨,邂逅相遇,与子偕藏”
月光下,草丛里一颗颗露珠晶莹剔透,大桥就平静的跨越在清河上,正是初夏时节,河水已经淹没了河床的石头墩子,波光粼粼。那原本是每天早晨最热闹的地方,大姑娘小媳妇,老婆婆都在河边的石头墩子上洗衣服,别提多热闹了。
余越跳跃的身影,引得思如诗性大发,这样的月色,这样宁静的夜晚,这样的野草露珠,有一位美人翩翩而来,脱口而出这一首诗经。
“思如,你酸不酸啊?别欺负我听不懂啊?”余越还真听不懂这样别致的赞美,
“夸你漂亮呢”
“真的?”余越扶着栏杆大笑“你别说,你这话我还真爱听”
“神话里总说水下有水晶宫,有龙王,有王后,还有龙太子,龙公主”思如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遐想“如果真的有水晶宫,余越你这么漂亮一定会做龙王的王后的,”
“为什么不是龙公主?我才不要当什么王后呢”余越取笑着“你将来嫁给我哥,就是孤狼帮主的压寨夫人了,和王后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余越,你不是好人”思如脸皮薄,那经得起这样的玩笑话,追着余越闹,非要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