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缦彩笺2021-06-13 18:263,096

  天地始初。

     碧海仙山。没入云海的巍峨神宫。

     宫殿门口,有喧哗吵闹声响起。

  只见一位十八九岁的明艳少女将一名神色仓皇的女子拦住,两人面红耳赤的争吵起来,一言不合,少女祭出白色灵鞭狠狠抽向对方:“你这个该死的小偷儿,偷我为莲哥哥好不容易采摘到的红灵果儿,看我不打死你。”

      霎时,倒在地上的瘦弱布衣女子忍痛辩解:“不要打我,这是莲大人送给我治疗爹爹的灵药,不是我偷的……”

     “你还敢说谎。你肯定是趁着我莲哥哥修炼的时候偷的。”

    少女十分生气,一双美目愤怒到了极点,专挑着女子的手打,一鞭下去,女子双手血肉模糊,可见骨肉。女子便再也捂不住手中的红灵果儿,任那果子掉落在地。

      看见红灵果儿染上尘土,少女更加生气:“这果子是我好不容易才采摘到的。你这小偷就该被打,看我不打死你……”

  “真的不是我偷的。”女子颤抖着双手,哭着争辩道。

  “看你还敢说谎。十灵,把她丢去山谷喂你的同类。”

  随着少女话说完,站在少女身后的一头魔狼咆哮着冲向女人,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女人,眼看就要洞穿她的喉咙。

  “漓月,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丰神如玉的白衣少年快步上前,喝止少女的同时,一挥衣袖,祭出金色灵力,将这头灰黑魔狼打得飞向一旁。

  魔狼撞在宫殿白玉栏杆上,爪子蜷缩起来,发出呜咽哀鸣。

  白漓月心疼自己的魔兽,嘟嘴辩解道:“莲哥哥,你干嘛打我的十灵。我又不是真心想要杀死她,我只是想让十灵吓唬吓唬她……”

  白衣少年却并不理会她,反而赶紧去扶起布衣女子,瘦弱的女子被鞭笞得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很是让人怜惜。

  白衣少年微皱眉头,捡起旁边红灵果儿,喂她吃下。

  眼看着红灵果儿散发至纯灵气修复女子的伤痕,白漓月心疼道:“莲哥哥,那是给你的……”

  “你闭嘴。”少年金莲冷冷呵斥白漓月,“一枚果子有人的性命重要?”

  吃下红灵果儿,女子幽幽醒过来,看见少年,欣喜若狂:“莲大人你来了?”

  “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

  女子摇摇头,看清楚周围状况后,她发现红灵果儿不见了,便猛地跪在金莲面前:“大人,你给我的红灵果儿不见了,求求你想想其他的办法救救我爹吧。”

  金莲经不住恳求,只能点头答应。

  白漓月气得跺脚,却毫无办法,只能跟着金莲二人来到山下。

  金莲扶着女子来到一处茅草屋。简陋的茅草屋内,一位骨瘦如柴的老者满脸死相,躺在木床上一动不动。看似非常不好了。

  女子跪在床头,唤他,老人家没有丝毫反应。女子急得哭出声来。

  金莲俯身查看一番道:“刚才用那枚红灵果儿救了你,所以你爹爹我救不回来了。”

  女子满心绝望:“莲大人,你忍心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爹爹死去吗?小女子愿一命换一命,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吧。”

  金莲毫无办法,只能尽力安慰。

  在女子的悲痛声中,少年走出门外看见一脸愧色的白漓月,不想理会她,冷冷走开了。

  白漓月追着上前:“莲哥哥你生我的气了?”

  金莲不答,继续向前走去。

  白漓月宛如摇尾乞怜的小狗一般跟上他,委屈说道:“那枚红灵果儿,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夜魔森林为你采摘所得。你难道不记得了,我的后背当时被山火烧伤,我就快死了才采得那枚果儿,后来若不是你救我,我就已经死了……你却拿这般珍贵的果儿用来救这些无干紧要的人,就算是我误会了她又如何,那也是她应得的惩罚。”

  金莲想起她昔日赠果情谊,心中一软,面上依然冷酷道:“若有下次,你便永远离开碧海仙山。”

  白漓月颇有几分委屈,却乖乖保证道:“漓月知错了,日后一定了解清楚情况,不再冲动行事。”

  “去吧。好好反省自己。”

  处置完白漓月,金莲回到宫殿最高处,仰望星空,进行每日的观星问卦。身后书房传来声响,一头突然出现的巨大九尾红狐走至他身侧。它的几条九尾印在墙面上。形成森然可怖的景象。

  这样的它却对金莲十分友善,它用苍老的声音询问金莲:“金莲,你还要再给她机会吗?”

  金莲微微一愣,没想到“它”今日突然造访。

  用一种恭敬的姿态,金莲说出自己的看法:“那枚灵果儿的确是她差点搭上性命才给我摘来的,我应该事先告诉她。”

     九尾红狐却道:“不管你告不告诉她,她都注定不详。渡化她的人是魔神,她生来便带魔气,注定存在便会带来死亡,届时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像今日那样的百姓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你将因为违背守护世人的诺言,遭受诸天神罚,被你所爱千万百姓所杀。那份代价连我这个创世神都承受不起。这代价你承受得起吗?”

  金莲听闻此言,知道狐神此番言论并为危言耸听,神的预言,不会有错。只是他并不想就这样放弃她。

  “狐神大人,我当然记得,并一刻也不敢忘记,你渡化我是为世人,如若我违背你的期望,我也终将陷入万劫不复。可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漓月她也是人。我渡天下人,为何偏偏放弃她?”

  狐神不答,依然继续劝慰他道:“神、魔自古便不两立,她根本就算不得一个人的。我知道你不畏死,但是这混沌之世尚未开启纪元,你忍心看这个世界毁灭吗?山下的那些黎民百姓,他们何其无辜。还有你自己,被自己所爱万千百姓所杀,这样的诅咒,你以为你真的承受得起?”

  “我愿为世人奉献自己的一生。我愿意去爱我的每一个子民。爱大过于恨,我会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渡化她。”

  “你觉得这份爱是老夫口中所说的‘爱’吗,孩子,下定决心的时候到了。两百年大劫即将到来,她不能留……”

  “我会渡化她,在这份劫难到来之前,我一定会渡化她。我们都是莲,我信她不会犯下弥天大错。”

  “你渡化不了她的,她想要的爱并非是你口中的大爱。我渡化你的时候,你就没有莲心。在你身上没有世俗之爱,只有守护世人的本能。她身来便是魔莲,那份魔性深入骨髓,微妙之间便会成魔。一旦成魔不死不生,毁天灭地,几万年不衰。除非遇到一个拥有盖世功德,纯灵之魂的天选之子才能够彻底感悟她。这样的人世间又哪里去找。几万年怕是都没有一个的……”

  金莲升起一丝希望,望向红狐。

  红狐却早已经洞彻他的内心,接着告知他:“盖世功德,得累计数万年,诸天之神佛拥有数万年寿命者不在少数,可哪一位又坚持做到了盖世功德?数万年来,不生欲望没有私心者,天上地下,从来就没有过一人。”

  金莲有些沮丧,如若不成神,他至多千年寿命,大劫又是在百年。如若白莲成魔,甭说天下百姓,神谕他也会死。万年功德,想想都觉得遥不可及。

  无论怎样想这都是个死局。

  可是一想到要亲手杀掉她,他就不忍心。

  “那么,最少何时间才能找到这样的一个纯灵之人?”

  “我早就帮你看过了,这样的人数万年之后才有,你与白莲现在才堪勘渡化成人两百年。大劫降至,一切都来不及了。所以只能杀了她,才能破解你与天下人的命运,如若你做不到,我便亲自动手……”

  两人正说着,宫殿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

  金莲大惊,转瞬即至,只见宫殿外那名女子倒在血泊中,站在一旁握着匕首的白漓月则是一脸疑惑。

  用眼角余光看见金莲的身影到达,女子装作柔弱无助道:“白姑娘你为何杀我,你害死我爹也就算了,如今你又害我……这是为何……”

  白漓月一脸莫名其妙:“我害死你爹是根本就不知道背后真相,是误会,莲哥哥已经为此责罚了我,我也知道错了。为表歉意,我便寻了最好的棺材,前去山下送你,让你好为你爹爹入殓,你也说过已经原谅我了,现在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陷害我,撒谎骗人,你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

  女子阴森一笑:“你才是说谎。你害死了我爹,用匕首刺我,你这样品行卑劣的女子怎么配留在守护神大人身边,他那么善良,你却这般恶毒,谎话连篇。我唯有用死自证清白……”

  说完这句话,她一咬舌,一闭眼,死了过去。

  金莲大惊,盯着白漓月。白漓月有些慌了,一把扔掉匕首:“莲哥哥,不是我,是她自己抹的脖子然后把匕首递给我……”

  金莲握紧拳头,他微皱眉头。

  此事莫说谁对谁错,短短几个时辰,两条人命,皆因白漓月而逝。

  狐神是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未免狐神在此时动杀心,他下了决心道:“你马上离开碧海仙山。从即刻起,这里再也不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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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祖奶奶四万八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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