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走向学院,很快遇到了叶紫萱带着一大批学院长老过来,为首的老人身着占星服装,拄着拐杖,佝偻着背,白发苍苍,已是古稀之年。
老妇人高兴道:“我猜这位俊俏公子便是肖金二位仙人的后代了。小仙君的脸这是?”
被这样的老者出来迎接,金灿有些受宠若惊。
他抚摸着肿脸礼貌道:“在下正是金灿。这脸刚才摔了一下造成的,不碍事。”
叶紫萱很担心,美丽身影上前一步自荐道:“仙君,我帮你治疗一下吧。”
金灿不想治好这脸,他打算用它来膈应白漓月。便道:“不碍事,我故意留着它,有用的。”
叶紫萱不理解,也不方便再说些什么,退到一旁。
老妇人咳嗽一声,缓解众人疑惑之情,接着道:“紫萱姑娘已经为我们做过介绍了。我们已经等了你差不多整整一百年了,仙界的未来,人类的未来。消除天魔星和地魔星的重任就将落于你的身上。”
金灿摇摇头,这些人又开始疯狂爆概念,什么天魔星地魔星,救世主的剧情。听得头痛。
比起上官长风那个老头儿,这些人个个脑补能力也都很强。他还无可辩驳。
既来之,则安之吧。
金灿客气道:“我该如何称呼老人家你呢?”
“小仙君唤我琉璃长老便可。我为青峰学院五位长老之一,剩下几位分别是青雨、玲珑、织鸳、星宿长老。”
周围一干长老纷纷过来和金灿打招呼,皆是年长者。
大家皆非常重视金灿,领着金灿四下里参观青峰学院。
金灿跟着长老们一路绕阶梯而上,直走到青峰学园最高的宫殿,琉璃长老为金灿介绍:“这是青峰学院占星神塔,是平时占星和供奉狐神居住的地方。”
“狐神?这位狐神可与广场中那只九尾狐有关系?”
“是的。那便是九尾狐神的雕像。”
“哦,那那位广场中的无脸男子是谁呢?他也是你们供奉的神吗?”
琉璃长老笑了起来:“说起来,这位还与你有些渊源呢。听说小仙君你也是借金莲出身?”
金灿不解:“这位也是?”
“自然是的。莲大人他便是四万年前的守护神大人,当年是碧海仙山金莲所幻化成人。之所以将莲大人的雕像和狐神大人放在一起,只因莲大人是被狐神大人点化,作为人类的守护神存在于世。”
金灿心中震撼,十分惊讶。
忽然间他明白了什么,他望着空中,淋雨注视雕像的白漓月,心中竟然涌起一丝难言的醋意。
他知道这位莲大人便一定是白漓月所指的他的祖宗了。
他的老祖宗看身影是位年轻的男子,这风姿神韵,不比那些影视剧中的仙人差。就算用猜的,也定是位风度翩翩、仙气飘飘的美男子。
他从未见过如此失神的白漓月。
心里不免涌起一股醋意。
吃醋……等等,他为何要吃醋?
莫非他已经对白漓月……
琉璃长老不知他心中激烈想法,突然说道:“仙君,现下正值青峰学院新生开学之际,这次的新生训话,想请你作为典范,你意下如何?”
金灿心中急于弄清楚答案,望向白漓月所在方向道:“那位飞在空中的白姑娘,她是冲虚派长老委托帮忙杀死金翅魔鸟的重要贵宾。我们一路同行,但是方才闹了些矛盾,我得去化解一下矛盾。”
琉璃长老与方才几位长老对视一眼:“仙君的意思是那位白姑娘会帮助我们杀死金翅魔鸟?”
金灿微笑解释道:“是的。这位白姑娘灵力高强,我在她面前训话新生多有不妥。先等魔鸟事件结束吧。”
琉璃长老有些坚持己见:“可你是瑶光,是我们的希望……”
“或许我并不是你们的瑶光,白姑娘才是你们的瑶光。毕竟能帮你们杀死魔鸟的人不是我,而是拥有几万年灵力的白姑娘。”
金灿说完向广场下方走去。
小白摇摇摆摆的跟着他一同离去。
几位长老有些面面相觑。
叶紫萱不敢说话,在长老面前规矩等着训示。
琉璃长老想了想:“罢了,这位无忧仙君为人低调。大家这就下去告之各学院负责人,瑶光以至青峰学院,让大家安心修行。”
“是。”青雨、玲珑、织鸳、星宿长老一一对琉璃长老恭敬道。
琉璃又道:“瑶光与白姑娘的要求我们皆可答应,只要他们不去神殿所在即可。”
青雨为长老中最为年轻的,负手的他接话道:“神殿破,万劫应。神殿是我们青峰学院万年的禁地。自然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
玲珑是青雨的姐姐,她神情严肃,赞同弟弟的说法道:“神殿破,万劫应,魔星出。这件事情必须慎重。”
星宿长老摸着胡子道:“神殿怎么可能破得了,沧海桑田几万年过去,原本就在这山间的神殿整体被大海吞噬,随着海洋也跟着变化,谁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你们就是多虑了。”
琉璃长老咳嗽一声,吩咐听见这个消息的叶紫萱道:“紫萱,你跟上无忧仙君,等会和季雪二人负责带他们去山顶那片大殿居住,随后再安排几个人过去照顾。务必将瑶光与白姑娘安排妥当。你先去吧。”
叶紫萱掩饰住心中听到机密的震惊之情,恭敬退后:“是。”
叶紫萱尾随金灿来到广场,看见金灿乘坐小白飞到空中,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把伞来为白漓月遮挡在头顶,心中升起一丝难言的酸楚。
“看来,金灿定是喜欢白姑娘无疑了。”
细雨中,叶紫萱心情十分落寞。她想起金灿为她调灵茶,想起金灿几次三番救她,她这颗心早已经被他牢牢吸引。早已经做好以身相许的觉悟,可是没想到金灿却对这个身份未明的白姑娘产生了兴趣。
她失去了“以身相许”的机会。
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无忧仙君,为什么我不在你身边短短几天,你竟然被这个不知道是魔是妖的女人给吸引了。就因为她救过你的命吗?”
叶紫萱疑惑不解。
去旁边特别骄傲地解答了下课后同门对白漓月是谁的种种疑问,季雪顺便要了些吃的回来。
她一边高兴吃着东西一边走向紫萱:“紫萱,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叶紫萱强忍着酸楚露出笑容:“也许是这几日太疲惫了吧。”
季雪顺着她的话道:“是啊,这几日死里逃生几次,亏得我们遇到无忧仙君和白姑娘,要不我们就不能活着回到青峰学院了。”
叶紫萱不得不承认这次是多亏了白漓月,她心中涌起更多对力量的渴望,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欠白漓月的还给她。
如果没有能力,她连和白漓月公平竞争金灿的机会都没有。
季雪不知叶紫萱心中已经开始排斥白漓月,反而为白漓月担心起来:“白姑娘和无忧仙君吵架了,无忧仙君这会儿上去也不知道白姑娘能不能原谅了他。”
叶紫萱有些惊讶:“他们吵架了?”
“是啊,无忧仙君的脸就是被白姑娘打的。你说这男人就这么奇怪呢,被打了,还眼巴巴凑上去。”
这个认知让叶紫萱更难受了。
季雪吃下一块牛肉干,完全看不见叶紫萱心里的苦,继续说道:“要我说无忧仙君就是喜欢白姑娘,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眼巴巴的凑上前去了。”
叶紫萱侧头看了季雪一眼,一副忍不下去的口吻道:“这关乎白姑娘的名节,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
“这……”听着这耳熟的话语,季雪颇有几分尴尬,“之前倒是无忧仙君也这样说过,让我不要随便把你和他扯在一起。”
叶紫萱听闻此言,心如死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白漓月在雕像旁站了几个时辰,周围围观人群基本都已经散去了,她还是不愿意离开。
金灿为她举着伞,站在她身后。
感觉到他靠近,白漓月心中冰冷消散了一些,嘴上却依旧冷冰冰的:“怎么,闲得没事做,又跑回来了?”
金灿没同她再置气,而是用温和的语气道:“你不是要去古籍馆?干嘛一直在这里淋雨。”
白漓月转过身来,为她举伞的白衣少年,自己湿透了半边身子,却一直坚持为她撑伞。他微笑着,肿着脸,尽力讨她欢喜。
白漓月微皱眉头:“你为何不去疗伤,是想用这伤随时提醒我打了你吗?”
金灿语气软了几分:“这伤我原本想留上几日。痛着提醒自己,别忘记你是可以随时杀了我的人。躲你躲得远远的才是我该走的路,可是一见到你在这里独自淋雨,我就不忍心。巴巴地跑过来为你打伞。尊严都不要了。你说我这是为什么?”
白漓月讥讽一笑:“为什么,大概是你脑子被狗吃了?”
金灿浅尝情之苦涩滋味,面对并不领情的白漓月,眼神温柔而坚定:“同行一路,就算你依然拿我当陌生人,我却做不到对你不闻不问。古籍馆,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