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几乎要以为在独处地加持下蒋茜控制不住死灰复燃,要对他欲行不轨了,下一刻,他就知道他想多了。
蒋茜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拇指与食指捏住了李鹏的鼻子,等李鹏因为呼吸不畅而憋红了脸且咳嗽的时候,她轻声一笑,李鹏欲哭无泪,难道你的快乐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吗?
他以为这就是极限了,蒋茜却总能突破他的认知。
蒋茜抚摸着他的脸,说,“还是这么丑。”
噗!李鹏的内心在吐血,还是狂吐不止的那种。
蒋茜站起身来,用脚尖踢了踢李鹏的肚子,嫌弃地说,“起来,李鹏,李二蛋。”
李二蛋这个名字是由渊源的。少年人天马行空,总是闲不下来,李鹏有一次突然说,“我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利尔达,怎么样?”
蒋茜不置可否,李鹏就像个讨人嫌的苍蝇似的把三个字来回颠倒地念叨,蒋茜被他吵得没法背书,便打断了他,“行了,利尔达。”
因为嘴秃噜皮了,给念成李二蛋了,两人一愣,蒋茜发现这个名字很是接地气,便会在私下里这样叫他。
猝不及防地叫出了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外号,李鹏心里一动,更是打定主意绝对不能醒了。他先前害怕名花有主,或者蒋茜心有所属,可目前看来他是一个人住,那么就表示他是有机会的。
蒋茜试着把人扶起来,可李鹏好像醉大发了,一点劲都使不上,她是无法凭一己之力把人弄到沙发上去的,只好像拖麻袋一样扣住他的两条胳膊把人拖了上去。
怕李鹏半夜恶心吐到她新买的地毯上,蒋茜还贴心地在旁边放了个垃圾桶,其余的什么也没做,还真是前任做不成朋友。
折腾了一晚上,蒋茜也累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睡了,睡前不知道是信不过李鹏还是别的什么心理,她把门从里面上锁了。
李鹏睁开眼坐起身来,黑暗中只有窗外透进来的灯光,他就借着这一点灯光打量蒋茜住的地方,房间不大,却干净整洁,窗明几净,甚至还在阳台看到了几盆花,即便看不真切,也能感受到女主人的用心。
他将脚步放的又轻又缓,走到卧室门前,靠在墙上,其实什么也贴不见,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只是心理作用罢了,可他就是觉得满足。
仿佛那些空白了的,千篇一律的日子正在一点点地被填满。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卧室的门一直没有打开的迹象,李鹏酝酿斟酌了一晚上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他敲了敲门,无奈地说,“茜茜公主,该起床了。’
这小屋看起来不大,隔音倒不错,反正李二蛋没能成功叫醒茜茜公主。
李鹏想了个法子,故意失落地说,“茜茜,谢谢你昨晚收留我,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先走了。“说完等了几秒,原地踏了几步,做出渐渐远去的假象,然后将门打开关上,又悄悄地回去,靠在墙边等待猎物的上钩。
蒋茜早就醒了,李鹏叫她她也没应声,听到开门声后又发了会呆,才赤着脚下去开门。卧室门正对着就是客厅,一览无余,没有李鹏的影子,看来确实是走了,淡淡的失落涌了上来,随后又觉得自己矫情,明明是自己不愿意搭理人家,人家真如她所愿走了又不开心。
她突然觉得浑身没劲,打算再去床上躺一会儿,刚侧过半个身体,便看到了一张笑盈盈的脸。
蒋茜:“……”
蒋茜面无表情地说,“有意思吗?”
李鹏没脸没皮惯了,也不在意她这隐含的挖苦,依旧笑得开怀,“挺有意思的,你不是在睡吗?怎么起来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怕我走,舍不得啊?”
蒋茜皮笑肉不笑地一扯嘴角,猛地扬起了手,李鹏立刻训练有素地抬起胳膊护脸,哪料到这只是假动作,蒋茜的真正目的是抬腿,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处,差点把没防备下盘的李鹏给踢得单膝跪地。
李鹏呲牙咧嘴地“嘶”了一声,揉着膝盖小声嘀咕道,“可怕的母老虎。”
蒋茜猝不及防地扭脸,“李鹏,你是不是觉得活的挺没意思的?“
李鹏赶紧作揖认错,“茜茜公主息怒,小的知错了,该打!“说完,半真半假地呼了自己一巴掌,道,”你也知道,我口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有时候太不像话了,你能不能别和我计较?“
他话里有话,说的不仅仅只是“母老虎“,他知道蒋茜能懂,也盼望着能借着这个台阶和好。
蒋茜眼眸一闪,避过了这个话题,道,“你要喝什么,我去拿。“
“茜茜。“李鹏追上去,正要再说些什么,蒋茜却突然打断他,道,”既然你醒了,就赶紧走吧,虽然我们是同学,可总归不太好。“
李鹏脸色不太好看,“我们……只是同学吗?“
蒋茜顿了下,道,“当然,老同学。”
李鹏顿时感觉一腔情谊喂了狗,面子被人仍在泥里就算了,还被跺了好几脚,恼羞成怒之下,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蒋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