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厉霂已经躺在后车座上睡着了。
宋晩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发现车停在服务区。
她身上搭着一件男士外套。
她扭头一看,霂霂还在睡。
傅靳卿没在车上。
她等了一会儿,见他迟迟没有回来,她打开车门下车。
因为身上还还穿着参加宴会的礼裙,一下车就冻得打了一个冷颤。
外面还下着雨。
她只好将他的外套穿上,系上扣子。
她有点渴,也有点饿。
晚上在宴会上,几乎没有吃东西。
她想去超市买点吃的。
刚想打开后备箱找一把伞时,一把雨伞落于她头顶。
她回头一看,是傅靳卿。
此刻,他手里正提着一个购物袋。
“你要做什么?”
他淡声问。
“没什么……”
她抿了抿唇,绕过他,上了车。
傅靳卿跟着上车之后,将那袋吃的递给她,“是不是饿了?”
宋晩固执的不肯接。
也不理他。
傅靳卿叹了一声,望了一眼躺在后车座睡得呼呼的江厉霂,“霂霂这么睡一夜,肯定不舒服,要不就在附近订一家酒店住下,这样,你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宋晩看时间,已经一点了。
连夜开车赶到京市,得明天早上了。
现在又下着大雨。
还有霂霂……
或许,在明城时,她就不该赌气赶夜路的。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她不再执拗,傅靳卿眉眼瞬间柔和下来,掏出手机,很快订了一家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末了,他从购物袋里翻出一个三明治,撕开包装袋,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吧。”
宋晩不想接他给的东西,但是,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傅靳卿见她实在倔强,直接将三明治强行塞进她手里。
然后,又拧开一瓶矿泉水,放进她手里后,踩下油门,专注开车。
知道她别扭,不肯接受他的示好,所以,他没打扰她。
宋晩这才小口小口的将三明治吃完了。
水也喝了一小半。
大约二十多分钟。
车下高速,没多久就停在了酒店门口。
下车时,霂霂正好醒了。
宋晩牵着霂霂的手,跟着傅靳卿进入酒店大厅。
办手续时,宋晩才知道他只订了一间房。
“麻烦再开一间房。”
宋晩将身份证递给前台,说。
傅靳卿听后,有些不情愿的蹙了蹙眉。
但他没有阻止。
只是轻轻扯了扯江厉霂的小手,递给他一个眼神。
江厉霂秒懂,跑过去拽住妈妈的手,“妈妈,爸爸说过会给妈妈道歉的,也会哄妈妈的,为什么妈妈还要跟爸爸分开睡觉觉呀?”
“……”
宋晩被连环问的一脸尴尬。
前台亦是一脸吃瓜的看着站在一起,颜值超高,又绝配的一对夫妻。
宋晩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攥着身份证的手指紧了紧,只好再次为了霂霂妥协。
“那就一间房吧……”
江厉霂一听,朝傅靳卿炫耀的眨了眨眼睛。
傅靳卿唇角含笑,揉揉他的脑袋。
办理完入住手续后,乘坐电梯来到顶楼最大的一间景观套房。
不过,这个点,她一点没有心思去落地窗前欣赏夜景。
眼见霂霂挂在傅靳卿身上不肯下来,她只好自己先去卫浴室洗漱。
因为行李都在明城的半山腰别墅,所以,出来时,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浴袍。
傅靳卿见她头发湿漉漉的,走过来道,“怎么没吹头发?”
“……”
她忘记了。
这段时间,习惯了他给她吹头发。
每次沐浴完,下意识觉得,他会走到她身边,拿起吹风筒,帮她吹干头发。
这个习惯……得改。
宋晩折返回卫浴室,刚摸到吹风筒时,一只大手拿走了她手里的风筒,“我来吧。”
傅靳卿站在她身后,语气温和的说。
宋晩冷漠地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吹风筒,语气冷淡:“不用!”
“阿晩……”
傅靳卿忽然从身后紧紧抱住她的腰:“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恼我,但是,别用这种冷漠的方式惩罚我,行吗?”
宋晩被抱住那一刻,整具身体都僵住了。
脑海里回想的是少时的傅靳卿,还有大学时的傅教官。
总有一种被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抱住的感觉。
只要想到曾经那个冷面阎王傅教官,现在这样亲昵的搂着她,低声下气的跟她道歉。
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别扭!
重点是,想到他是她的小叔子,恼恨之余,还有羞耻!
想到这里,她浑身发麻,瞪着镜子里的男人:“我是你嫂子。”
“……”
傅靳卿气得咬牙。
她总是用最戳痛他的方式攻击他。
可他也是有脾气的。
被她这句话激到,也会情绪化。
他沉重的将她抵在洗手台上,修长的手指攥住她的小脸,轻轻抬高。
逼迫她跟他在镜子里对视。
他在她耳边沉声低语:“阿晩,我们以前每次做得最激烈时,我心里可都记着你是我嫂子呢。”
说到这里,他将话说得更让人难堪:“越是想着这层关系,我在你身上越有劲儿。”
宋晩恼得满脸通红,低声吼道:“无耻!”
傅靳卿更重的压向她的腰:“别逼我更无耻。”
感受到来自于他身体的威胁,宋晩羞辱至极。
当即气哭了。
她这一哭,傅靳卿瞬没了脾气。
“我混蛋,别哭了……”
傅靳卿无奈的叹了一声。
感觉像是回到了以前。
只是,少时,他每次把欺负哭时,从没哄过她。
现在,他想哄她,也在努力哄,可怎么也哄不好了。
尤其是,他刚才犯浑,宋晩更恼他了。
从卫浴室出来,到他和霂霂洗完澡,躺在床上后,宋晩一句话没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递给他。
霂霂躺在两人中间很快就睡着了。
见霂霂睡着,她直接抱着枕头下床,走到沙发上躺下。
可是,刚躺下,傅靳卿就跟着下床走了过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宋晩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吓得脸都白了。
见她惊惧成这样,他皱眉:“你不必这样,我睡沙发。”
说完,将她放在床上,自己拿了一个枕头,去沙发上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