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起自己费劲吧啦闹的这场离婚,最终,离婚没有任何意义。
她更是恨死他了!
宋晩扬手,巴掌即将落于他脸上,瞥见他身上那身庄严肃穆的军装时,又将手落了回去。
她笑得苦闷:“打你这样身份的人,犯法吗?”
傅靳卿二话不说,直接褪下军服外套,搭放在沙发上后,又将军衬的领徽取下来,收进口袋里。
“现在可以了。”
他说。
“什么?”
宋晩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傅靳卿却忽然紧紧握住她的手,狠狠朝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他力气大,她的小手被掌控的牢牢的,掌骨落在他脸上后,她的手指又麻又疼。
她本能想缩回手,他却不肯放手,又攥着她的手,朝他另一边脸打了一巴掌。
她指甲长,刮伤了他的下颌骨。
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放开……”
宋晩用尽全力试图摆脱他的控制,可是,他却又攥着她的手,疯狂的朝他脸上打了两巴掌。
直到宋晩哭着摇头,喊道,“够了!”
见她哭得眼睛里血红血红的,他才放开她,神情严肃又诚恳的问:“你还想怎么解恨,要我命也行。”
宋晩望着他下颌处那几道血痕,眼泪流的更凶了,“即便你死,我也不会原谅你。”
他苦笑:“好,阿晩说不原谅,就不原谅……”
“别这么叫我。”
男人唇齿微颤,“好,宋晩……”
“不……”
宋晩恨恨的瞪着他:“叫嫂子。”
傅靳卿攥着的拳头颤抖不已,“宋晩,非得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我嫁的是你哥,我和你哥才是夫妻,我是你嫂子,难道错了吗?”
他咬牙隐忍,选择沉默。
可宋晩心里的怨怒却越发高涨,郑重提醒他:“这是我和你唯一能联系在一起的关系。”
“我们之间……”
他的视线落于她的小腹,“还有雪雪……”
提及这个孩子,她更是对他憎恶至极。
她和傅靳卿居然有了两个孩子……
这世上的最恶心的关系,不过如此!
不过,她没有现在就对他表明,她不会留下肚子里这孩子。
宣泄完情绪后,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一个真相。
两人对峙站着许久后,宋晩终于还是问出了最想知道,却迟迟不敢问的问题。
“傅靳卿,你为什么要冒充你哥?他……”
“不在了。”
傅靳卿打断她,语气湿冷。
宋晩身体剧烈一晃,后退一步,差点撞到身后桌角时,傅靳卿及时扶住她的腰,将她拽到身前,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宋晩猜到这个可能性。
如果傅靳琛还在这个世上,傅靳卿怎会顶替他的身份?
可此刻,亲耳听到这个事实时,她还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更多的是痛。
她少时一直追寻暗恋的男人……死了?
她趴在沙发上,哭的泣不成声。
傅靳卿没有劝她,只是安静地陪着她。
听着她为他哥掉眼泪。
就像七年前,他哥死的时候,宋晩亦是像现在这般伤心痛哭。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如现在。
宋晩哭了很久,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嗓音更是哑的不成样子。
傅靳卿给她递纸巾时,她揉着哭得生疼的眼睛,问他,“靳琛哥他是怎么死的?”
傅靳卿嗓音干涩:“意外去世的。”
宋晩擦掉眼泪,抽噎道:“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事?”
男人沉默数秒后,平静开口,“我哥当年是爷爷寄予厚望的傅家继承人,一旦对外公布我哥的死讯,傅家将又会陷入继承人的争斗中,傅氏集团的大权势必会落在我大伯或者叔叔手中。”
“所以,为了守住靳琛哥继承人的位置,你顶替了他的身份?”
“嗯……”
“是你母亲的主意?”
她猜测。
以她对傅靳卿的了解,他这么一个最不愿被束缚的人,也是最厌恶商场尔虞我诈的刚直性子,若非婆婆相逼,他不会主动走进争权夺势的漩涡中。
傅靳卿淡声道:“确实是我母亲提议的,爷爷也同意了,而我,也不愿意我哥辛辛苦苦在傅氏集团赢来的一切,落于他手。”
“所以,傅家掩盖了靳琛哥的死讯,对外公布的是你死了。”
傅靳卿苦笑:“所有人都以为傅家二少死了,连你也以为我死了。”
说到这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哥才是傅家最优秀的继承人,是傅家,爷爷以及我母亲的骄傲,我自愿入局,也是为我哥。”
若是七年前的她,对这事肯定不会理解,可她待在名门圈子里这么多年,深知豪门深宅里的争斗有多残酷。
所以,对傅靳卿顶替他哥身份一事理解。
但是,于她自己而言,这就是纯粹的欺骗。
她望着窗外楼下庭院里云集的宾客,问,“你身份的秘密,除了傅家你母亲和爷爷知道,我们宋家,还有秦家,都是知道吧?”
傅靳卿点头。
“萧云京也知道?”
“嗯。”
“萧池呢?”
“知道……”
“周铭也知道?”
“嗯……”
宋晩听到这里,恼火至极,歇斯底里的质问:“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知道你哥去世一事,偏偏不告诉我?傅靳卿,你明明可以早就告诉我的,为什么要骗我?”
“如果你告诉我靳琛哥意外去世一事,我就不会傻傻的嫁进傅家,更不会让这个错误一直发展下去!”
傅靳卿半响没有说话。
他敢告诉她吗?
告诉她,他哥当年是因为她,惨死在她面前的?
告诉她,她曾经又是怎样因为他哥寻死觅活的?
不,他不敢说。
即便现在亦是。
他仍旧不敢道出他哥死的真相。
他不敢让她想起当年的事情。
“你说啊,明明你可以规避这个错误的,为什么要选择骗我?”
见他沉默,宋晩倾身过来,死死攥住他的衣领,质问。
傅靳卿顺势扣住她的后脑勺,又凶又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宋晩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却像是要将她吃了似的,将她覆在沙发上,比以往每次吻的都要猛烈。
宋晩咬他,打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哪怕哭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