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区,治安署医院。
金牙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特定病房。
几十个小时的不间断看护,让门口的治安员状态不佳,有点昏昏欲睡。
好在这里是治安署医院,问题不大。
“咔嚓”
病房的门从里边被打开。
开门声刺激着治安员的神经,促使他从座位上弹射而起。
职业素养让他只关心一件事情:“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还算可以,比较稳定,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应该就会醒过来。”
刚替金牙做完全面检查的医生,向治安员一五一十的汇报了情况。
“好的,麻烦你了,医生。”
治安员顿时瞌睡全无。
医生看了眼疲惫的治安员,善意的提醒道:“这位治安员,工作不能这样,你要注意休息。”
他真怕里面的人还没醒,外面的人就倒下了。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治安员敷衍了两句,急急忙忙拿出了手机。
“喂,刑队,金牙今天下午可能会醒......”
这个治安员叫余翔,是华阳区治安署二队的成员。
由于事态严重,再加上夏一心受了伤。
治安署署长决定,一队与二队暂时合并为一个队伍,两名队长不分大小协同指挥。
在这之前,二队的破案率和各方面数据,都被一队碾压。
这次,一队的队长受了伤,破案效率最高的米安琪被停了职。
他们想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扳回一城。
挂了电话,余翔精神抖擞,内心说不出的自豪。
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准备站好这一班岗。
同一层的某个角落。
一个身穿白大褂,面带医用口罩的人,冷冷的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距离不算太远,刚刚余翔和医生的对话,这人听的一清二楚。
趁余翔去洗手间的功夫,他来到金牙的病房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朝开水间走去。
“大老板,金牙今天可能会醒......”
......
我脸上有花吗?
赵信被两个雕像看的有点不习惯。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份沉浸。
夏一心掏出电话。
“喂。”
“夏队,我是刑文涛,金牙今天下午可能会醒。”
“知道了。”
挂断了治安署二队队长的电话,夏一心对着两人说道:“金牙下午可能会醒。”
“哦”
赵信象征性的应了一声。
“夏队,我...我想...”
米安琪很想去现场,奈何正在停职中,难以说出口。
“你们两个都跟我走。”
夏一心说完,拔腿就朝图书馆门口走去。
“耶”米安琪跳了起来,开心的就像个小孩。
“啊...”
赵信无语了,自己又不是治安员,夏一心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啊什么,快走。”米安琪扯着赵信的衣服,蛮横的将他拉出了图书馆。
大气的越野车上,夏一心单手开着车,速度不慢。
赵信心里唏嘘不已,这家伙这么开车,交通治安员不管管吗?
“你是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会叫你去。”
夏一心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好看见赵信一脸的不情愿。
“是因为你这个人拥有敏锐的思维,说不定可以对案件有所帮助。”
早知道就不会表现的这么出色了。
赵信心中叹息,他实在很不想去参与这种事情。
......
“你好,这位治安员,请帮我开一下门。”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一辆医用护理车,来到金牙病房门口。
余翔狐疑的问道:“樊医生不是刚检查过吗?”
“樊医生说这位病人对你们很重要,所以让我来给他加一些营养液,这样醒了之后有便于配合你们查案。”
余翔听后觉得言之有理。
“这样啊,好吧。”
“谢谢。”
医生进去后关上了门,本能的做了一个正常医生不该有的动作。
他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针筒,将一剂黄色的透明状药物,注入了挂在金牙头顶的盐水瓶里。
看着药物顺着药水流进了金牙的身体后,‘医生’收好了手里的东西。
几分钟后,‘医生’退出了病房。
正巧,碰到刚刚赶过来的夏一心等人。
迎面相对,‘医生’朝夏一心点了点头,推着车不紧不慢的离开。
“今天的检查,怎么这么晚?”
夏一心向门口的余翔问道,他对这个医生没什么印象。
“哦,樊医生早上就检查过了,刚刚派人来说是给金牙加点营养液,有助于回恢复体力,方便我们调查。”
余翔不以为然的回道。
当余翔看到了夏一心身后的米安琪,眼神变的爱慕:“安琪,你也来了啊,放心,我肯定会帮你复职。”
“营养液?”
夏一心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把心花怒放的余翔,一把拉到了自己面前:“樊医生几点来检查的?”
“九点左右啊,怎...怎么了,夏队?”余翔懵逼的不行。
“九点?”
夏一心眼神一变,狠狠的将余翔丢在了门口的铁质座椅上,一脚踹开了病房的门。
此时的余翔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不过看夏一心的举动,他有些心慌,赶紧起身跟进了病房。
当看见里面的情况后,余翔傻了眼。
就算他再笨,也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金牙全身不断的抽搐着,氧气面罩已被口中流出的白沫填.满。
床头摆放的监测仪器不停的发出“嘀嘀”声。
不断跳动的屏幕,最终变成了一条直线。
“艹。”
夏一心大骂一声。
他怒火中烧,双眼赤红,恨不得一拳打趴下余翔这个白痴。
“你这个蠢货,还不快去叫樊医生。”
“好...好...我现在就去。”
余翔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心中紧张,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小米,通知队里的人,两分钟内,一定要赶到这里。”
说完,夏一心也顾不得手上的伤势,冲出了病房。
情况紧急,米安琪担心队长的安危,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跟了出去。
病房内,只剩下赵信一人。
他冷静走到金牙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突然,在盐水瓶中,发现了所剩无几的残留药物。
他眯着眼,脑海里浮现出这种药的来历。
对这种药物,赵信很熟悉。
对这种手法,赵信更加熟悉。
这是他以前所属组织的专业手段。
差别在于这个人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