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当个游戏主播吧?”召林回想了一下自己所擅长的东西,剔除掉本职工作,再排除写在刑法上的……好像也就游戏水平能拿出来说一说。
伯子寒举起小爪爪,“可以诶,而且我听李叔说之前那个全息游戏已经通过审核了,要和官方联合推出,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去!”
全息游戏?
打盹的小白蛇眨了眨眼,“哥哥这几天好像就是去测试这个了。”
“嗯?!”伯子寒一脸幽怨,“为什么,为什么找小花不找我!”
蛊莘扬起脸,一脸天真,但说的话却刀刀刺在他的心口上,“因为哥哥抽奖中了呀,而且他还特意为这个写了一篇5000字的论文来佐证呢。”
运气不是很好,并且……文采素来平平的伯子寒,“……”
为什么有一种她在嘲讽我的感觉?
嘶~
不确定,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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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击的小狐狸瘫成了一块饼,洛南烛伸手戳了戳,柔声安慰道,“没关系,小寒。”
“秋秋说就在这几天了,不用急。”
指腹搭在眉心,揉散了夏日的烦闷与突然生出的不悦。
小狐狸伸出小爪子抱住洛南烛的手指,下意识蹭了蹭,乖巧回了一声“好”。
话题落在“全息”上,众人的兴致难免也高了几分。
一直嫌他们碍眼躲在旁边装睡的萝莉打了个哈欠,抱着洛南烛的腰期期艾艾道,“小九,我听哥哥说那个全息游戏的背景有参考我们的经历诶。”
“到时你进来了像之前那样来找我好不好?”
他们在洛南烛七岁时相遇,陪师父访友的女孩遇见了被秘术折磨得面目全非的苗族萝莉,眨了眨眼,然后一脸平静地拉着她在西南的密林中晃悠了一周,看遍花鸟草虫,散去了心头的不忿。
曾在中秋夜和阿福他们分享的那个故事,便发生在这时。
而被她一提,洛南烛也下意识想起过去。
她弯了弯眉眼,好脾气应了一声“好”。
要求得到满足的蛊莘乐滋滋晃了晃脑袋,银饰“叮当”作响,听得旁边的几位不由吃起了醋。
年纪最大的伯子寒第一个吆喝起来,两只小爪子叉在腰间,嘴巴嘟得差点能挂上个酱油瓶,“不行不行,按时间来的话,我和一一姐岂不是最后?!”
明岱澜瞄了它一眼,“那我还和小九之前根本没交集呢,我说什么了?”
可恶,要是论渊源,明明他俩才是最深的吧,怎么就让这些野路子给抢在前面了!
明岱澜表示不理解,并且决定等全息游戏一开就立刻去找洛南烛。
山不来我我就去山。
哼哼,这次他肯定是第一!
召林闻言笑了起来,“被你们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好受多了。”
反正自己不是最后一个(狗头)。
“不过要是论相识早晚,小鱼那家伙是第一个吧?”
明岱澜冷笑,“可不是,谁有她会碰瓷呢?”
噫~
召林瞥了他一眼,“你怎么随时随地都在吃醋啊。”
这酸味,山西老陈醋都比不上吧!
明岱澜鼓起腮帮,不说话。
一眼看穿他在想什么的曲鹤白低声笑了起来,只是还没等他拆穿这人的伪装,却是被其他人找起了麻烦。
“诶等等,除了小鱼外,小曲对小九来说也很特殊吧!”
蛊莘立刻眼神锋利地看向还没笑够表情就僵住的曲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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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得意忘形就被抓了个正着的曲鹤白,“……”
顶着四人吃人的视线,曲鹤白眨了眨桃花眼,缩了缩脖子。
“有话好好说。”
别这么盯着他,他怂。
“还有,她明明是找我有事,你们到底在吃什么醋啊喂!”
曲鹤白觉得这几个好友有点不讲道理,不是,这事是他能控制的?
明明是公事公办的委托,怎么被他们这么一闹,就搞出一种“出轨偷情”的感觉?
曲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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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找我可把我折腾惨了好不好!”他缩在躺椅上,语气幽怨,“在缅国深山老林里浪一个月……出来我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
“嗯?”明岱澜侧目,“当时邱老不是也一起吗?就算小九经常找不到人,你俩不是也可以聊?”
曲鹤白苦笑,“邱老……我觉得他对着那些傀尸倒是很有话聊。”
emmm,这倒也是。
毕竟对赶尸匠来说,尸体确实会比活人更亲切。
召林闷笑,提议道,“下次你直接躺棺材里,邱老肯定一视同仁。”
曲鹤白死鱼眼,“……谢邀,并不想要下次。”
他的控诉逗得大家笑了起来,看在他这么凄惨的份上,几人决定不再和他掰扯“是不是唯一”这件事了。
召林,“可惜一一姐还有小邱不在,不然肯定会更热闹。”
“说到这个,封家后面没有找小九你的麻烦吧?”
谈到正事,几人面上的轻松立刻敛去。
他们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让洛南烛觉得这六月的天莫名变得焦躁了。
她想起之前那几份被送来的道歉礼物,摇摇头,“不算麻烦。”
“我们还活着。”
并且依然强大,势不可挡。
所以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只能被压在不见天日的海面下。
几人挑眉,脾气较直的召林冷笑道,“便宜他们了。”
若是按照他们记忆中来……这些人不被片成肉片都算他们“圣母圣父”。
“也算他们识相。”蛊莘手腕上的红蛇摆了摆尾巴,像是在附和她,“不然,封家就该除名了。”
“也难为一一姐了。”
这声感叹将午后的悠闲时光终结。
闹腾了一天的几人散伙去处理手上剩余的事务,虽然目前特殊部门被愈加繁盛的“异能事务所”取代,但,总还有些不能说的东西得慢慢转移——急不得。
因此,哪怕几人恨不得立刻甩手不干,有些时候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去交接一些东西。
洛南烛送走哀声怨气的好友们,才端起茶喝了一口,大门便再度被敲响。
紧接着,欢快的男声响起。
“师姐!”
“咚咚?”
洛南烛闻声抬眼。
此时,恰有一阵微风拂过,前些天左珏移植来的大叶女贞灿烂盛放。
枝头簇拥的花朵应声簌簌摇动。
那些厚实的、墨绿的叶片,夹杂着几串未落的紫黑果实,如一场矜持的碧色细雨,从光阴的缝隙间洋洋洒洒地飘坠下来。
斜倚在竹制躺椅里的女人,像一泓安静的水。
几片叶子擦着她的鬓角滑落,有一片正巧停在她微蜷的指尖上,叶脉在午后阳光下清晰可辨,宛如凝固的河流。
光斑透过枝叶间隙,在月白衣袂上投下细碎摇曳的光影,仿佛时光踱步。
风过后,万籁俱寂,唯有草木的清新气息悄然弥漫。
她未曾动弹,只是眼睫轻颤,望了一眼那纷扬而下的叶雨,唇角无意识般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人倚闲庭叶作衾,风筛日影碎如金。】
人与景,在这一刻浑然一体,凝成一幅名为“安宁”的画卷,美得令人屏息。
纵使已经习惯洛南烛不经意间泄露的风情,但骆冬和风星璇还是没忍住晃了晃神。
“站门口干嘛?”洛南烛出声后,见他们一动不动,不由哑然失笑唤道,“是在学校惹祸了不好意思?”
“才没有!”骆冬回神,让出身后的陌生人,不好意思笑笑,“因为没和师姐你说擅自带了个朋友回来,害怕师姐生气。”
洛南烛起身,迎着三人进门,闻言拍了拍他的头,“不是什么大事,咚咚不用放在心上。”
“坐下吃点东西吧,家里有茶和果饮,你们要喝点什么?”
“葡萄汁。”
“柠檬水。”
“……我,我都可以,谢谢。”
听见最后一句,洛南烛下意识看了被两个小师弟带回来的那位客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应了声好。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客人微微松了口气,骆冬见他还是紧张,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安慰道,“没事的,于哥哥,师姐脾气很好,你不要担心。”
风星璇拿过桌上的糕点一口一个,点头赞同,“没错没错,洛师姐脾气可好了。”
“每次我师兄和师父想打我的时候,洛师姐就会帮忙。”
“而且她很厉害的,你的事她肯定能帮上忙。”
被唤作“于哥哥”的男人其实并不年轻,年纪将近三十,但那张脸却不显岁月,又因那独具特色的眉眼,便显得更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且似画中仙一般惹人怜爱。
这听来奇怪,但,观其气质,却实在是心里话。
不然这两个小孩也不会偶然撞见他就把他带了回来,还一副“大家长”似的照顾模样。
于檬闻言无奈一笑,他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这冒昧打扰委实是……有些失礼,虽然主人家不在意,但他这个客人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至于两位小少年的“关切”,如今还不知道事态严重程度的“大人”还没有放在心上,只温柔地陪他们玩着游戏。
而他所忧虑的……于檬并不想说出来破坏氛围,并且给他人出难题。
只是,他想息事宁人。
但偏偏事态——却容不得这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