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目光灼灼。
花国代表……
emmmm,花国代表在睡觉。
被旁边斯拉夫美人一手肘戳了下,曲鹤白一激灵,眼神朦胧,“咋?吃饭了?”
安吉莉亚,“……”
虽然知道她们亲爱的邻居家里玄术师们不大正常,但她玩哇。没想到能不正常到这个地步。
搞什么?
那个一言不合就炸了冬宫的道者相比之下难不成还是正常人?
小胡子加贺禾也忍住怒气,把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被发丝遮挡得完整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曲鹤白没说话,依旧装作一副听不懂的嚣张模样,愣愣答道,“他在说什么?”
加贺禾也面容有一瞬狰狞,“花の国の代表、あなたはあまりにも人を尊敬していませんか!私たちは誠意をもってあなたをこの会議に招待しました!”
(花国代表,你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我们是怀着诚意邀请你来参加这次会议的!)
一溜话听得人头大,不知道这家伙是哪个乡下的,有几个词叽里咕噜滚过去甚至不像脚盆国的话。
曲鹤白挠了挠头,“不是,能不能说中文啊?大哥们。我又没学过你们那的语言,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见笑见笑哈,我第一次来开会,也不知道这的规矩……那个,你们大家难道都是全语言精通?”
各个国籍的玄术师们对视一眼,要说全语言精通那是必不可能的,但……这有发言资格的也就寥寥可数,而托上个世纪某个小不列颠联合不起来现在差不多已经落下的太阳王国的福,他们平日里交流基本用的是英语。
至于最开始那个不长眼的年轻人为什么说的不是英语……讲真,那不就是颗用来试探的棋子嘛,还是那种用一次就废的棋,不需要面面俱到,只要他的表情和态度能表现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行。
而加贺禾也嘛……
估计是因为两国的宿怨,刻意下的幌。
虽然但是就目前来看——这搬起石头砸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脚就是了。
坐在阴影中的华服男子笑了一下,似是嘲讽,他的视线落在对面佯装新人的曲鹤白身上,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从这个家伙身上感受到一股很危险的气息。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可是除了族里那个疯子血脉最纯正的!
一个花国不知名玄术师,竟然能让他感到忌惮?!
将那声嘲讽听在耳中,加贺禾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但碍于那位正主在国际上和他们是“父子”关系,被当面打脸他也不敢发泄,只得一腔怒火全朝曲鹤白而去。
湾省玄术师见他拳头握得死紧,立刻心生不妙,正要起身劝和一二,头顶上的吊灯却突然闪了闪,下一秒,一个穿着白衣披散着头发的女鬼出现在曲鹤白身后,她伸出双手,眼看着就要掐上曲鹤白的脖子。
冷眼瞧着这一幕,这群人如之前那般什么动作有没有。
或者说,他们更希望能借此看看这位“目无尊老”的玄术师究竟有什么资本敢如此嚣张。
之前的小子不过一个C级,那么现在的加贺禾也放出的这鬼至少有A级……
安吉莉亚皱了下眉,她是熊国玄术师中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否则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她这次来本是来看看能不能见见几年前有过一次合作的道者,但没想到这一次花国派出的却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熊国和花国关系当然不能用“相互扶持”形容,毕竟国与国之间唯有利益,不谈感情。
但和西方那些恨不得对方死的态度比起来,两国的关系其实还真算“不错”。
熊、花国(揣手手):我只是怕兄弟过的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才没有什么兄弟埋棺材的不良想法捏~
所以安吉莉亚很犹豫,犹豫要不要帮下这“纯善”的小子。
……可是她也很好奇这家伙究竟有什么本事值得花国放心派他一个人来啊。
正当她犹豫着,曲鹤白身后的空间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根朴实无华的盲杖从其中探出,在女鬼即将“下毒手”的前一秒,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咚——”
“嗤——”
来人很是霸道,也不讲情面,女鬼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出,在盲杖下化为青烟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加贺禾也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染红了面前的桌面,也刺得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怎么可能?!”
竟然这么轻易就!
“擅自对我国代表出手,您的此番举动是否能视为脚盆国对我花国不满呢?”平和的女声将质问与愤懑彻底压下,众目睽睽下,一个在座玄术师熟悉的身影从裂缝中走出。
黑色的风衣衣摆翻飞,发出“吃吃”的响,那双丹凤眼弧度漂亮,虽然无神,但却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站在曲鹤白身后,一副“守卫”的模样,表情从容而寡淡。
曲鹤白靠在椅背上向洛南烛挥挥手,“来了?”
“嗯。”
简短的交流下藏着的潜台词只有两人自己心里清楚。
听见她的回答后,曲鹤白突然感觉手有些痒。
来了就好,也不枉他拖了那么久。
现在……就该他上场表演了。
两人默契的交流很短,但有些人看着这一人捍卫一人静坐的模样却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他好像,在哪里看过这场景。
这个花国男人,也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里呢?
略有差异的站位让那个足以震惊众人的答案浅浅浮出水面,但毕竟时间太过久远,在再一次面临那场悲剧前,它依然藏在不见天日的深海中。
“あなたです。”
(是你。)
洛南烛“看”向加贺禾也,直言不讳,“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举起手中的盲杖,看这副架势……下一秒似乎就要砸到加贺禾也的头上。
曾吃过亏的加贺禾也可不敢赌这女人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不讲道理。
他的面孔扭曲了一秒,不是很情愿地用蹩脚的花国话答道,“抱歉,鄙人只是一时冲动,美和子护主心切,同为玄术师,诸位应该也能领会这种感受,想必花国代表不会在意的。”
洛南烛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什么也没说,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
果然还是和几年前一样傲慢。
加贺禾也差点连之前镶的金牙都要咬碎了,好在头一次参加会议的新人曲鹤白是个上道的,出来递了个台阶。
虽然听完他的话……加贺禾也更不想走这个台阶下去就是了。
加贺禾也(微笑):他花国话不好,但……这家伙是在嘲讽他吧。是的吧!
“诶,没事没事。”曲鹤白挥了挥手,不像是表达不在意,更是想在赶什么恼人的蚊子,“就这小东西,连我一根毫毛都没碰到。唉,我说你也不能太好说话,现在你的鬼敢背着你干出这种毁坏两国友谊的事,以后要是噬主下一次大家岂不是要去坟头给你上香了?”
安吉莉亚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鬼,这话真的是安慰吗?!
怎么她听着更像是在诅咒加贺禾也赶紧收拾收拾找个风水宝地死了,他急着上香呢?
其他人对视一眼,从这副说话的语气与用词再次读出了“花国代表不好拿捏”这个信息。
这次的气氛更僵硬了,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似乎并不这么觉得。
他还忙不迭地补上一句,让加贺禾也整个人差点直接气到直接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了,“哦对,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上香,就是你死了然后大家去祭拜你的意思。虽然现在假香也多,但放心,到时我一定给你找跟细的,害,我知道,你们脚盆国人就喜欢又细又小的。”
加贺禾也眼睛鼓成了青蛙,恨不得用眼刀将他千刀万剐,“……”
这个“死”字你还没提够是吧?!
还有,什么叫脚盆国喜欢又细又小的?!
(尖锐爆鸣)那是寒国!和他们伟大的大脚盆帝国有什么关系!
(国际不友好手势.jpg)
加贺禾也有一肚子脏话想骂出口,但在对上曲鹤白身后那双平静地宛如死湖的眼睛后,所有话就这样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你最好想清楚。】
……md,这女人他惹不起。
只从刚刚那一手看,这女人实力绝对又上涨了。
算了,不急于这一时。
反正……来了,后面也轮不到她嚣张了。
想象着之后洛南烛的下场,加贺禾也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
只可惜这努力才冒了个头,便又被一脸纯善的曲鹤白用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而这一次,他本人更是一口气没踹过来直接气晕了过去。
“哦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既然懂花国话就直接用花国话嘛,非要在我们面前拽本国语言干嘛?”
“知道你们脚盆国人少,一亩三分地的,迫不及待想把本国东西传播出去,但也要考虑实际嘛。你们的语言又不是什么很值得推广的东西,还是用我们优美的花国话更方便不是?”
他还嫌弃他们脚盆国国小人少文化垃圾!
加贺禾也(尖叫):他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