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燕梨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思绪好像停在了死前的那一刻,整个人呆愣愣的,被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害怕,只一个劲望着天上。
“习燕梨?”封仪轻声唤了一声,但躺在地上的女人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怎么办?】
她回头看向同伴。
几位男士下意识退了一步,谢邀,这种唤醒“睡”美人的事他们什么经验都没有,就不掺和了哈。
余鱼抽出刀,咧嘴一笑,“我只会这个。”
笑死,谁要来安慰这个受害人啊!小九的手都没好,她只想把她的手砍下来好吗:)
洛南烛又是一声叹气,“拿董鹏措过来试试?”
冤有头债有主,这仇一报,应该就是好了吧?
封仪觉得有理,起身一把拽住董鹏措的脚把人给拖了过来,丢在了习燕梨眼前。
习燕梨若有所觉得转过头,在看见和自己仅距三公分的董鹏措后,她“呜呜”哽咽着哭了起来。
那声音被压得极低,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豆大的泪珠不要钱般不停地流着,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她有天大的委屈。
她先是哭着,然后眼神兀地变为凶恶,抬头突然狠狠地咬住了董鹏措的脸。
不知道是否是重装过程中什么东西磨尖了她的牙齿,董鹏措的脸颊部位转眼间就被撕下了一块。
握草!
余鱼赞叹,“牙口真好啊。”
封仪,“……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这样没错就是了。
昏迷着的董鹏措因疼痛痛苦地呻吟了起来,他缓缓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曾被他亲生剥皮作了唐卡的女朋友,含着一块人肉,大肆咀嚼的画面。
她嚼得很香,看着他的眼神也逐渐露骨。
董鹏措控制不住地大叫了起来,他想去抓脖子上的佛牌,但抬手才发现自己被捆成了毛毛虫的样子。
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摇晃,神圣的佛像看不清眉目。
习燕梨几口吞下了那块肉,满足地打了个嗝儿后又挺着脖子向他咬来。
董鹏措面色惊慌,蛄蛹着想往后逃,但动作却又慢了一步。
这一次,他的左脸被咬下了一块。
两边的脸对称着,撕裂的伤痕格外醒目。
明岱澜评价道,“不错,挺标志的。”
“她这样子没事吗?”伯子寒好奇地蹲在习燕梨身边,“怎么感觉组装回去了,但却变了个物种啊?”
曲鹤白一脸淡定,“还好吧,不就是把喝你的血吃你的**象化了吗?小事。”
召林犹豫了一下,“董鹏措现在算个人吧?我们是不是要拦一下?”
闻言,几人看了他一眼,默默伸手:你来?
召林,“……我只是这么一说。”
好歹要向李叔证明他们真的有遵纪守法的。
被他这样一提,董鹏措似乎也反应了过来。
他一边狼狈地闪躲着,一边冲站在一旁的洛南烛大喊,“你们就这样见死不救难道良心不会难安吗?我要是死了,你们都是杀人犯!”
曲鹤白打了个哈欠,“急什么?你不是才被咬了两口吗?还没死呢。”
余鱼一脚踩住了他的手,弯腰盯住他慢慢露出一个微笑,“我等现在已经很久了,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
“是谁,准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家傲天的?”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挖了你的眼珠子!”
她握住匕首,对着董鹏措的眼睛作势刺下。
董鹏措下意识闭上眼,哆嗦着狡辩道,“不,我,我没有。”
余鱼将刀尖悬停在他的眼珠上,好整以暇,“哦,那你带她去那个杀猪场干什么呢?”
“谈导盲犬怎么培育吗?”
董鹏措瑟缩了一下,话被堵了回去。
洛南烛没去管他们之间的交锋,盯着一口口吃下董鹏措骨肉的习燕梨若有所思。
“她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明岱澜皱眉,“怨念滔天,却被身体束缚着,不会变成鬼。”
“或许是两种力量冲突的结果。”洛南烛指尖冒出一团玄力,试探着伸向习燕梨。
动作和神态愈发倾向于野兽的习燕梨眼神似乎清醒了些。
洛南烛眼底闪过一抹讶异,正思忖着是继续还是就此打住时,就见习燕梨的眼睛突然变成了猩红之色,而后她像是突然从记忆中找回了怎么“使用四肢”,两手撑地猛地从地上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在了董鹏措的身上。
她的动作很快,洛南烛估摸着可能和当时把她推在墙上的那个玻璃怪1.0差不多。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董鹏措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后便见眼前的黑白飞快恢复了色彩。
同一时刻,习燕梨的身体扭曲了一下,一缕类似于高温升腾下的烟雾从她身上飘出。
紧接着,她和董鹏措眨眼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这是他们第一次从内部看着诡秘区消散的全景。
无数个问题蜂拥而至。
几人对视了一眼,面上不约而同地闪过沉重之色。
【回去说。】
……
坐在桌前,卢文继现在回想起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依旧感觉像是在做梦。
他被新搬来的邻居姐姐救下,然后目睹了一场精彩的打斗,中途意外横生,秋姐姐使出的符咒将他的世界观推向了玄幻,而在他以为一切都是意外的时候,却倏然发现一切祸乱的根源竟然是1403的董哥和他的女友。
卢文继(晕乎乎):怎么说呢……就是,有种知识太多进不了脑子的感觉捏。
助理见他一脸迷糊样没忍住笑了下,把面前的保密协议又向他推了推,“卢先生,麻烦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卢文继愣愣地点了下头,低头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他花费的时间有些长,好不容易读完后,他没急着签字,而是望着助理,慢慢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秋姐姐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