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半靠在树边,手轻轻的敲打着胳膊,静静的等着时机。
相信这些蛇既然是他们养的,一定会回去主人那里,到时候就会不会吹灰之力的寻找到到底是谁。
只不过没有想到入住的第一天就有人竟然不惜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来除掉她们,大师门下,看来也有狠毒之人。
果不其然,黑暗的夜中,突然之间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夜空。
“啊!姜染,你这个阴狠毒辣的臭女人。”
祠堂厅内
老太太一脸阴郁的看着茵茵,十分惋惜地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孩子从小到大那么精心尽力的培养结果什么都没有学会,现在长大了反倒心术不正。
看来茵茵是没有办法再继承这个绣庄了,这么多年来的心血,总不能交给一个负不起这个重任的人。
“茵茵!看来我只是嘴上教训你两句是压不住你了,对不对?”
虽然只不过是一句没有带任何感情和修饰的简单话语,却让人听着像是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的淋过。
茵茵惊恐的瞪圆着眼睛,浑身上下只觉寒气入体。
“奶奶,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她把我的房间放蛇。”
话音刚落,老太太一拍桌上的木头,震动的一声,让全场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抿着嘴。
“我以为你会懂点事,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你以为你做的那点事情就这么轻易的就能瞒过我吗?”
“放蛇在别人的房间里面是多危险的事情,这一次我绝不再纵容你,自己领罚吧,去祠堂跪着。”
茵茵满脸惊恐,不敢相信地紧握着衣裳,委屈的红着眼眶。
“奶奶……”
奶奶竟然要为这些菜,不过进门几天的外人来责罚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大小姐,连点苦头都没有吃过。
奶奶从小最疼她了,现在竟然要这样做。
茵茵看到奶奶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又没有半分容忍,自知这一次没有办法了。
她神情庄重的趴在地上,一脸委屈和后悔的磕了一个响头。
蕴云惊讶的偷偷的抿着嘴笑,满眼崇拜的看着姜染。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那些蛇会跑回去了?”
这太神奇了,昨天晚上还在因为别人放手而气愤不已,没想到今天就让她自食恶果。
只不过蛇这些动物本应该只听主人的,不太好控制她怎么做到让这些蛇跑到茵茵的房间去的。
姜染笑得甜甜的看着蕴云,轻轻的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这还用问吗?那些蛇看到我们之后一点也不怕人,但是又像是带着目的性来的一样,一看就是人养的。”
说完了这个话之后,姜染的神情渐渐的变得凝重起来。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蛇确实是茵茵搞得古怪,只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能善罢甘休的人,今天得罪了她以后就会更严重。
姜染轻轻的用手指头敲了敲额头,嘴角带着浅笑。
“不过呢,养这个蛇的人肯定是不会把它们放出来伤人,我就偷偷的撒了一点硫磺,在他们回去的路上逼迫他们拐了个弯。”
其实那条路线最后能不能成有一些冒险的意味,只不过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试一试。
看着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老太太没好气的从桌上拿着一张纸,一把塞进她的怀里。
“你们两个。”
“有功夫在这个地方嘀嘀咕咕的,还不如抓紧时间看看你们的考题,若是做不到的话,今天就从这个地方离开吧。”
闻言,姜染若有所思的转过头来和蕴云对视了一眼,不免低头。
翻开轻如蝉翼的纸,上面赫然之间出现了几个大字。
“最轻的绣线。”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这是什么一个意思,老太太满意的扶着老花镜。
“这就是你们两个的考题,只要能够找到,就算你们两个过关。”
蕴云紧皱着眉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上面的字。
什么叫做最轻的绣线这种东西听起来虚无缥缈,让她们两个从哪里开始找呢?
“这怎么找啊?”
姜染游刃有余的从桌上拿起了一根绣线,自信满满的侧过头来对着她浅浅一笑。
“这还用找吗?”
说完,她用手指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绣线,指甲一点点的摩擦着子腹,将原本紧密成一股的绣线,一点点的碾开。
“看,这个。”
姜染用指甲轻轻的划过绣线的中间,劈开唇丝带出一抹轻盈如烟的绣线。
蕴云的眼珠子瞪得都快突出来了,不敢相信的用手指,轻轻的顺着风飘动着那线滑动,只是手微微的抬起带起的掌风竟然能让那个线犹如寥寥炊烟一样飘于空中。
“竟然能把丝线劈得这么细?”
没有想到姜染竟然有这么好的本事能把一股绣线劈得如此之细,这没有十年的功夫,怎么能成?
“我感觉风都能够吹起来。”
老太太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脸色微微的发青,没好气的瞪着姜染。
“你居然能够把丝线劈得这么细,难不成你以前学过?”
如果是已经学过的人,为什么还要不辞辛劳的败在她的门下,看来这两个人来者不善。
可是看她对于绣品的手法如此生疏,又不像是学过的人,这一切都实在解释不通。
姜染看破不说破的,轻轻挑动眉头,意味深长的缓缓点头。
老太太仿佛一眼把她给看穿,对于有没有做过绣品这件事情也查的非常清楚。
“没有,我只是前几天看到你们在劈线就偷偷的看了看,我们这样算是过关了吗?”
已经拜入门下许久的弟子们看着姜染,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能够弄出这么细小的线来,脸色都微微的发白。
这个人莫非是天赋奇高,那她如今败在这个门下以后岂不是要抢他们的位置?
不管姜染是不是天赋奇高,留在这个地方始终是个隐患。
“师傅,她们这算是取巧啊,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我们要考这个怎么会能够做出来,我不相信她们只练了这么几天就能劈出这么细的线。”
老太太面无表情的微微抬手,阻止他们要继续说的话,满意的浅浅一笑。
“行了,别说了,难得遇到有这么天赋的孩子,我很满意。”
一直因为自己的孙女儿没有这个天赋,担任不好这些绣品的未来,这里的徒弟又个个姿姿平平!将来恐怕难以出一代大师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