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纪少凌逐渐平复情绪,姜染拧着的眉头松了松,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心口处的疼痛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我想躺下,陪我一起睡吧。”
姜染嘴角轻扬,语气里满是笑意。
闻言,纪少凌眼神从阴沉到痴迷。
“好”抬手掀开被子躺下,随手将姜染拥入怀中,淡淡的回应。
他紧紧拥着姜染,隔着很近,凉凉的气息萦绕在姜染鼻尖,熟悉的味道让她困意袭来,不时便进入梦乡。
夜深,病床上的姜染梦魇,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幽暗潮湿的森林里,幕的响起一声情呼。
“姐姐,快来...”
白天还软萌软萌的小孩,此时竟一脸苍白之色,浑身是血。失血过多让他无法大口呼吸,说话声音也异常低沉。
“救...救...我。”简单的几个字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温嫩的脸颊上血色竟无,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无辜,渴望的盯着姜染。
“你怎么了?为何会流这么多的血。”姜染心中满是疼惜,眼底的情绪泛起了一层层波澜。
“快过来,姐姐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是不是白天的佣人?”
姜染心口又痛了起来,如此小的孩子,有谁会下杀手,浑身竟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痕。
“姐姐,你看前面。”
并未回答姜染的问题,他轻声提出一个要求,痴痴的望向姜染。
闻言,姜染穿过层层薄雾,凝神向前望去。
“啊——”
姜染瞳孔骤然放大,眼中像是会随时会掀起惊涛骇浪。
眼前一幕让她难以置信。
只见,一个女人被铁链吊起,浑身血迹斑斑,血顺着铁链流了下来,一滴滴的掉在地上,无数的蛆在她身上蠕动,蚕食着她的血肉。
“你...为何...”血腥味让姜染混声泛起鸡皮疙瘩,却并未失礼,轻声询问。
闻言,女人缓缓的抬起了头,露出一张素净的脸庞,扯了扯嘴角。
“放我下来吧,我被囚禁在这个地方了,求求你。”
鲜血吧嗒吧嗒的滴下,女人不断的祈求,声音也愈来愈弱。
“我要死了。”
“呕...”
一口鲜血喷出,吧嗒吧嗒的滴下。
姜染神情一振,回眸打量起眼前的铁链,如此粗重的东西,必是需要庞大的机关控制,眼前有一棵树,不同于其他的叶枝。
随手一拍,女人应声而落,铁链哗啦啦掉了一地。
她往后退了退,动作有些急,有些乱,稍稍扯到了心口,有一丝疼,她皱了眉,问女人:“你还好吗?”
女人摇头,随手拔下发簪朝胸口刺去。
与此同时,姜染惊愕了一下,扬手握住距胸口还有一寸的簪子。
“谢谢你。”感激的话脱口而出,眼里满是不甘心,翻手握紧姜染的手,刺进了胸膛。
“啊——”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姜染醒来时,出了一身的汗,不知为何,有些心有余悸,记不清梦里那个女人的脸,只是,那双眼睛……
转身纪少凌正垂眸焦急的看着她:“做噩梦了?”
他抱住她的腰,把姜染按在他的怀里,轻身安慰:“只是,梦,别怕。”
他郑重其辞地说:“有我在你身边。”
干净的嗓音温润又有魔力,一下下的抚慰着姜染的恐惧与不安,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沉沉的睡去。
节目录制结束,姜染坐中午的飞机回去潮海。
她给金毛买了狗粮,它立马抱住狗盆,吃得欢天喜地,吃一口进口狗粮,再看一眼姜染,美得能飞上天。
姜染被它逗笑,摸了摸金毛的头:“还真的是很想你呀。”
在给金毛喂饭的时候接到了林木的电话,她开了免提,放在桌子上:“喂。”
“染染,是我。”
她扬了扬唇:“嗯嗯,我听出来了。”。
林木说:“下午有个节目。”
她回:“好的,我明白了。”
金毛和姜染很亲,她去哪它都喜欢跟着她,若是她出门,它便会抱着她的腿,一直嗷嗷嗷,有一点撒娇卖萌的感觉,有一丝反差萌。
姜染拿这大东西没办法,蹲下来哄它:“乖,松开。”
金毛就不松,眨巴滴溜溜的眼睛,装可怜。
“好了好了,”姜染束手无策了,“我带你一起去,但是,要听话知道吗?”
去的是个真人秀节目,姜染一到直播间林木便递给她一份文件:“这是今天的嘉宾,你先熟悉一下。”又开了平板,“这是台本。”
姜染匆匆浏览了一遍:“我和李泽明还有秦苒一组?”
林木嗯了声:“为了话题度和节目效果,编导故意搞事情。”
话音刚落,直播间掌声响起,姜染秦苒和李泽明竟都端着红酒,一脸期待的朝她走来。
秦苒嘴角上扬,下巴轻抬,眼神里满是嘲讽。
“都是我的错。”
秦苒咬着唇,眼神微转,委屈得红了眼:“姐姐喝了这杯酒就当是你原谅我了。。”
秦苒一直是炙手可热的女明星,台下粉丝坐了一大半,呼声很高:“喝了吧,赔罪酒,哪能不喝。”
姜染淡淡的转过头,并未多说。
见此,秦苒砰的一声,直挺挺的跪下,露出无辜的神情:“姜染,你今天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好狠心,看你一副清高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人群里暴发出谩骂,姜染眉头微皱,轻叹了一口气,垂眸冲着秦苒翻了个白眼,接过酒杯,仰头喝下。
“求你,也原谅我。”李泽明轻声提醒。
见此,姜染并未多说,嘲讽一笑,转身朝化妆间走去。
不知为何,姜染感觉自己浑身难受,转身躺在了化妆间的沙发上。
“快,你不是要得到她吗?”秦苒满眼阴狠,将李泽明拖到了化妆间。
“她现在没有意识,以后死无对证。”
李泽明轻轻的抚上姜染的脸庞,心中的女神今天就要被自己踩在脚下,心情突然激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金毛的狗嚎声,从秦苒身后里传过来,歇斯底里。
“嗷——嗷——嗷——”
嚎得特别声嘶力竭。
紧随其后的,是秦苒的惨叫声,同样撕心裂肺,她拿着烟灰缸,随手朝金毛头顶砸去。
见状,姜染挣扎着醒来,大片的肌肤果露,又看见金毛已经倒地,嘴里呜呜呜的叫着。
“你怎么敢!”
说着,姜染眼里满是怒火,冲着秦苒扑去,双手掐住了她的咽喉。
秦苒吃痛,扬手甩开姜染。
姜染碰在了桌角上,鲜血汩汩流出,她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浑身冰冷。
“嘭”
纪少凌踹开了化妆间的门,一脸阴沉的看向李泽明。
见状,李泽明气得面红耳赤,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不是我,你别怪我,你别以为我动不了你。”
纪少凌抬头,不痛不痒地回道:“你可以试试。”
“哼,既然你这个态度,那咱们就法院见。”目光如炬,瞟了纪少凌一眼,他讥笑了声,“我倒要看看,你纪家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纪少凌仍是安之若素地站着,双手张开,拨了个电话:“我是纪少凌。”他言简意赅,“李泽明现在在警局。”
李泽明顿时警觉了:“你给谁打电话?”
纪少凌不咸不淡地说:“比你能做主的人。”
几分钟后,李泽明接了个电话出去了,然后便没有再回来。
十点整,纪少凌的手机响了。
“纪少。”
纪少凌揉了揉眉心:“办妥了”
“嗯。”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浑厚,“李泽明被人扔下了江州大桥,现在在医院,医生说肺部积水,还昏迷着,明天都不一定醒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