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她走进危险与死亡?”“如果我最好的朋友和伙伴都在面临危险和死亡,与其让他们无知的被接受保护,不如并肩而行,一同面对。”——《天行九歌》
……
“小姐!”奶娘哭喊着。
宫云颜再也压抑不住哭声。
两人在颜瑶瑶的榻前哭了一会儿,还是奶娘率先恢复过来,扶起了宫云颜。奶娘擦擦脸上残留的泪水,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交给宫云颜。
“这是小姐的绝笔信。”
宫云颜抽泣着接过,打开看。
信中大概写的就是那日她们一起在小摊上吃馄饨,像亲姐妹一样在街道上玩的事情,还有就是颜瑶瑶将这篱坊转让给了宫云颜。
“奶娘这……”宫云颜抬头看着奶娘。
“这是小姐的一片心意,太子妃就收下吧,而且现在太子妃也无处可去,这里就是太子妃的地方。”奶娘不容宫云颜推拒。
宫云颜无奈只能收下。
然后看着颜瑶瑶闭上的脸,手就抚了上去,摩挲着她的脸说:“我没能救你,你却还送我这样一份大礼。”
“太子妃不要这样说,那几日是老奴见过小姐最开心的几天了,都是因为您。”奶娘也看着颜瑶瑶反驳。
宫云颜努力在指尖留住颜瑶瑶最后的体温,但还是没有办法,只能感受着她的身体凉下去。
“奶娘,这些银子去置办一套好的棺材,我想厚葬瑶瑶。”宫云颜从怀中掏出银票来,那是原本楼兰女帝赐给她的,在进入天启后,她就将银子银票换成了天启通用的。
宫云颜的想法是好,但是奶娘却拒绝了,说:“小姐是颜府的人,应该葬在颜家祖墓。”
“也好。”宫云颜认真想了想,确实该如此,就答应了。
第二日,篱坊周边就挂上了白绫,宫云颜依旧乔装好,颜瑶瑶的尸身用白布盖着放在了正厅,前面摆着香及贡品。
篱坊的下人们去颜府通知了颜夫人来领尸。
颜府中颜夫人看着那来报信的下人,狠狠地将茶杯摔下说:“你是哪府里的人,居然这样来咒我府里的人。”
“回夫人,确实是您府里的,是颜二小姐。”那下人也不慌张,如实说。
“你说什么?”颜夫人皱了眉,颜瑶瑶确实已经失踪了几日了,难不成真的……
“快带我去。”不管真假,颜夫人都要去看看,于是领了人去。
当她看到篱坊中的那一具尸身时,直接瘫倒在地。
“这……这。”颜夫人指着尸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颜夫人节哀顺变。”宫云颜上前拉起颜夫人说。
颜夫人直接按着她的肩膀指着尸身问:“这是怎么回事?瑶儿怎么突然就……”后面她没有说出来。
宫云颜早就编造好了理由:“当我们遇到颜二小姐的时候就已经如此了,我家主子不忍心看她在荒郊野外,就带了回来,知晓是颜府的人,就去给您报信。”
“多谢。”颜夫人向宫云颜道谢。
然后,颜夫人就吩咐人将尸身带走。
宫云颜多嘴问了一句:“颜二小姐可会葬在颜家祖墓?”
听了她的问话,颜夫人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说:“一个傻子还不配入祖墓,列祖列宗也不会想看见她。”
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宫云颜听着她的话,握紧了拳,耳边回荡着颜夫人的那句“傻子不配入祖墓。”
这颜夫人真的是颜瑶瑶的母亲吗?
颜夫人让人带着颜瑶瑶的尸身如她所言,并没有带到颜家祖墓那里,甚至连颜家的门都没有进,直接就被带到了乱葬岗。
“扔下去吧。”颜夫人用手帕捂着鼻子表情淡漠的说。
抬着尸身的人就直接扔了下去。
然后颜夫人句再未看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说不定在她心中,她终于轻松了,自从颜瑶瑶傻了之后,她在府中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若不是还有颜丝丝,她恐怕就不再是颜夫人了。
现在这个傻子终于死了,她也不必再受人诟病了,颜夫人甚至勾起了唇。
篱坊。
“主子,尸身没有进入颜府,而是直接被颜夫人带去丢进了乱葬岗。”颜夫人一走,宫云颜就派人跟了上去,那人回来后,眼中是浓重的气愤。
宫云颜听到来人的回报,气得直接捏碎了杯子,这颜夫人居然如此狠毒,不入祖墓也就罢了,连口棺材都吝啬如此吗?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
奶娘也是异常气愤,她本以为夫人能念及小姐是她的亲女,没想到夫人这么狠,竟直接将小姐丢进了乱葬岗,让小姐死后都不得安宁。
“召些人,跟我走。”宫云颜直接起身吩咐,奶娘跟在她的身后。
那人带着宫云颜他们来到了乱葬岗,看见颜瑶瑶的尸身就那么躺在那么多具尸体之中,她再次控制不住泪涌上了眼眶。
下人们将颜瑶瑶的尸身拉起来,一个个对这前任主子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宫云颜给颜瑶瑶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本来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奶娘想拦她的,但是架不住她执意如此。
待将她收拾干净以后,才重新放入了上好的楠木棺材中,钉棺钉是宫云颜亲自来的,没有任何的丧葬队伍,若是没有叫颜夫人来领尸身的话还是可以有丧葬的,但是现在只能一切从简了。
宫云颜暂时先将颜瑶瑶葬在了公墓,只是暂时的而已。
全程宫云颜都是哭着进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颜瑶瑶活着的时候对他们都很好,他们中有很多人都是曾经颜瑶瑶捡回来的。
他们对着颜瑶瑶也有很大的情感。
宫云颜跪在墓前,哭着亲手在墓碑上刻下了言谣二字,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墓碑上,好像要在上面砸出痕迹一样。
最后将墓碑竖好,众人皆跪在墓前。
宫云颜伸手摩挲着墓碑上的两个字,仿佛是抚摸着颜瑶瑶的脸庞。
她默默在心中发誓:瑶瑶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正名,让颜氏为你风光大葬,让你进入颜家祖墓,这里只是暂时的,你先好好休息,不必为我担忧。
小姐你放心,我会好好跟着太子妃,您说的我都记得,老奴发誓一定会扶持好太子妃。奶娘看着墓碑上的名字也在心中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