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we sighing for the loss of our past youth, which will return no more, let us reflect that decrepitude will come.当我们为失去的过去的青春而叹息时,也将会失去现在。
……
却说慕子衿与一众天启将士铩羽而归,士气低落。这次战争本就是天启主动挑衅在先,楼兰派人镇压,只是情理之中。
但在这场战争中,楼兰知道了天启野心勃勃,且实力日渐增长,已经成为了威胁。即使过些时候他们一举灭了天启国,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而天启若执意对抗,也胜算不大。
在朝廷大臣的一番商讨下,最后不情愿地决定,主动向楼兰示好投降,让对方给天启一条活路。
他们原本的打算,也只是让文臣写一封充满溢美之词的书信,派使臣去给楼兰一番厚礼,但慕子衿却执意要举办一场宴会,表示天启的诚意。
不仅是因为这“诚意”要给足,因为这样,他就能再次见到那女帝一眼!
萧兮颜也没有多想,确定了这不是什么鸿门宴后便赴身前去,而已经成为太上皇的萧忆寒,看见请柬后却神情复杂。
她记得,皇帝在被送来楼兰之前,还是太子。
慕子衿将这宴会办得较为隆重,相关的文武大臣全部到齐。
太子慕思彦已经六岁了,不过这个年纪,本可以不出现在这种宴会上的。但他很喜欢这种充满政治意味的场景,于是吵着也要来。慕子衿见他积极,便同意了。当然也有另一个目的。
那女帝果然来了,她的眉眼声音分明与宫云颜一模一样,但她的一颦一笑,却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有着微妙的差别。
慕子衿定定地看着宴席上的宫云颜,现在说是萧兮颜更为合适些,六年不见,她的模样并未因岁月而苍老,反而增加了几许精明与沉稳。
上次在战场上相见,他还怀疑,会不会她长得只是与宫云颜太像,但近处打量时,他更确信这是本人!
本以为她会一人前来,没想到他的身旁,还出现了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子。衣着华丽,想来就是萧兮颜的伴侣了。在楼兰,这种地位的人叫凤后。
“朕都说过了,你要是嫌远,大可不必来到这。还偏偏要来。”萧兮颜看着那位男子,目光宠溺。
风逍遥扬起嘴角,同时又小声说:“早知道天启国现在的国君与你我年纪相近,我可怕你和他有些什么!”
毕竟,风逍遥这个大醋坛子可是早就有所耳闻,天启国皇帝慕子衿,生的可是皎如玉树临风前的美少年,而今虽然年过而立三十出头,却依旧只是少年气褪去了几分,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感更令女子着迷。
萧兮颜哭笑不得,握住他的手道:“我和他可是异国的国君,指不定哪天就……在这场合不好多说,不过现在楼兰与天启关系一般,你也明白吧?”
风逍遥点点头,用另一只手抚摸了一下对方的手腕,目光中尽是宠溺:“我只是说句玩笑话。这几年了,若有人敢对你动心思,我可曾让他们好受过?这几年你是第一回来到天启,凤后陪在身旁理所应当。我也是怕你只身一人前来,不太安全。”
两人的眼神间的信任难以掩饰,本该对此习以为常的慕子衿,此时却感到了阵阵失落与尴尬。
“女帝陛下,之前是敝国的将士擅自去挑衅。而朕发动战争,也实非本意。这点朕深感愧疚。但天启对楼兰一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请陛下不要深究,更勿听信小人谗言,疏远了两国的关系。”
绝无二心?
数次侵犯楼兰疆场,挑衅楼兰驻扎将领,这叫绝无二心?萧兮颜违心的点点头,虽然她看眼前的国君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此时也不该想这些:“这几年你们确实一直安分守己,但总有天启将士自不量力。”
两人便这样商议着国事,慕子衿完全没注意到,小小的慕思彦一直盯着那位女帝看。
饶是他这样早已习惯了帝王心术,心性冷淡的人,此刻也不禁感到世态炎凉。六年不见,他们竟到了如今这般田地,连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能重归于好了呢?
宫云颜走后,他一直没再纳妾,希望有朝一日还能找到她。在登基后迫于政事,他才选了几个嫔妃。平时埋头于政务中少去后宫,心里的那丝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自从她失踪后,慕子衿日日都在楼兰打探她的行踪。曾打探到楼兰多了一位年纪相仿的太女,长得与当时女帝极为相似。但女帝对她的相貌格外保密,楼兰虽然开放,但竟没有画像流向天启国。
他当然也怀疑过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太女。但那但萧忆寒很少愿意亲自前来天启,自然也不知道她与宫云颜是否相似。
“母后!”在他仍旧思绪万分时,席下一个稚嫩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慕思彦不顾礼数,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萧兮颜的面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慕思彦便一头埋在了她的怀中!
慕子衿暗道不妙,而萧兮颜更是不明所以,下意识想把他推开,可慕思彦却不依:“母后为什么现在才肯见儿臣?是儿臣犯了什么错吗?母后,儿臣可想您了,母后以后不要离开了好不好?”
母后?
她不明就里,自己怎么就成了对方的母后?
风逍遥终于回过神来了,感情眼前的这位太子,认为自己是天启国君和萧兮颜的孩子了?什么熊孩子,小小年纪眼神就这么不好,瞎认人。
他皱起眉,连忙拉开太子,挡在萧兮颜面前:“诶诶,你先别急,怎么还乱认起母后了?这是楼兰女帝,我才是她的凤后,还没有子嗣呢!”
随后,风逍遥满脸怨念地盯着萧兮颜,眼神中带着几分控诉甚至是质问的意味::“这是怎么回事?”
萧兮颜看着醋意大发的风逍遥,不禁汗颜:“你先冷静些,你也不想想我和他哪有接触的机会?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随后,又耐下性子对慕思彦说:“天启国太子,朕不是你说的什么母后,而且朕从小便在楼兰长大,哪来有机会与你的父皇接触呢?大概是长得十分相像吧。但我确实不是你的母亲,太子思母心切,认错了吧?”
“不,儿臣没有认错。”慕思彦扁起了小嘴,一脸的委屈巴巴,下一句话,甚至连敬称都直接抛却,而用了你我相称,“你就是我的娘亲!”
见他还是不依,更是瞥见了风逍遥越来越黑的面色,萧兮颜又连忙柔声劝道:“那个……现在朕和你的父皇正在商量国事,太子应该知道国事有多重要吧?有什么事,等宴会结束后再说吧。”
慕思彦听到这番话,沉默下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低着头似要把脑袋埋进胸前一般,声音闷闷的道:“不要……不要!阿彦才不听,娘亲肯定是在骗阿彦。娘亲是不是讨厌阿彦,不想见到阿彦了?”
只有这时,慕子衿才能看出几分宫云颜以前的影子,心中不禁有些酸涩。
“阿彦?”萧兮颜一愣。
慕思彦重重地点了点头:“……娘亲不要讨厌阿彦,阿彦一定会乖乖的听娘亲的话的。”
“你叫什么名字?”萧兮颜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因为她的名字中带了个颜字,所以她便想着,以后若是和风逍遥有了孩子,孩子的名字里取个颜字也不错。
不会这么巧吧……
“”名字?要是阿彦告诉娘亲的话,娘亲一定要记住阿彦的名字吖。”慕思彦轻轻地拉扯着萧兮颜的衣角,可怜巴巴的道,“慕思彦,朝思暮想的思,彦华的彦。娘亲不要忘了阿彦好不好?”
慕思彦,此彦非彼颜,今颜非旧颜。
“阿彦,快回来,你这样成何体统。”
事已至此,慕子衿也只能有些尴尬地解释说,“抱歉,陛下,朕的皇后前些年失踪了,而您长得与她十分相似,所以思彦才以为,陛下您便是她的母亲了。是朕的疏忽,平日里太忙没时间照看阿彦,给陛下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