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一边洗漱，一边八卦着。
同时还悄悄地打量着老爷跑步时候的样子。
镇九州她们几个在今天这种地方，也不好公然练习匕首操。
只是走出来在院子里面散步。
看着七个风姿绝色的老板娘，那些女孩们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羡慕的眼光也不停地看着那七个穿着各色旗袍的太太们。
在她们这些女孩眼里：莫凡的七个太太无疑是女人们的天花板。
她们已经成功地做到了这些女孩做梦也梦不到的成就：嫁给了老爷！
莫凡如果说想从她们这群女孩中找一个人生孩子，绝对没有一个拒绝的。
现在提出想法来，今晚就可以入洞房！
跟昨晚相比，早晨吃得就简单多了：稀饭加上烙饼子。
但是不限量！这是莫凡对手下工人们最大的善意了。
也是这些女孩们最兴奋的：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这些女孩们同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常在家可没有这样好的待遇。
在厂里的烙饼放开了让她们吃，不管吃得多少，工钱都不会有变化。
这个时候吃得越多，越占便宜。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她们有没有不知道。
女孩们觉得少吃一口都是对吃了亏。
莫凡还在边上大声劝吃：“多吃点！吃得多才有精神做事情。”
老爷都让大家多吃，这些女孩们当然没有辜负莫凡的期望，平均一个人都吃了三张饼子。
吴勇是守门人，昨天晚上不是他巡逻。
看过烟花吃过饺子回了家，知道今天厂里食堂开了，吃饭还不要钱。
特意早早就来厂里上班，老爷见到他进来吃饭，非常亲切地让他多吃点儿。
这可把吴勇高兴坏了，一口气吃了六个烙饼。
虽然是当家人，在家里也不敢这么放开了吃得。
吴勇把碗里面最后一口稀饭喝下去，心满意足地放下碗。
老爷虽然已经走出食堂去了，吴勇还是感激地看向老爷的背影：“老爷真好！”
“是啊！这些年我在其他主家手里做事，也经过三四家了。
没有一家有莫老爷这样大气的。”孙忠勇感激地说道。
孙忠勇是厂里的搬运工，像他们这些中年汉子一个月吃饭全在厂里的话，起码可以给家里节省两三块钱。
还不要说厂里吃得这么好，这么饱了。
上午的工作是清理染房，把中间的大屋子腾出来当做生产车间。
只是清空屋里的这些东西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莫凡还要请人在这个空闲出来的房间里面打造一排操作台，方便工人操作。
说是工作台，实际上就是一排的木板桌，还要打一排长板凳，方便工人坐着做事情。
木匠已经请来了，就在打扫出来的厂房里面开始做活计。
五个木工按天发工资，三个师傅每天工钱三角，两个徒弟每天工钱一角五分，同样是包吃包住。
厂房打扫出来后，女工们当然不会有休息时间的。
虽然大厂房还没有建好，但是莫凡让她们把住宿那排房子。
把三间改作生产车间，还分别写上一车间、二车间、三车间。
每个房间里面摆上两张木桌子就算工作台了。
第一天是教她们裁纸片，这个工作很容易。
裁纸刀就跟铡刀一样的，只是小了许多，一次可以裁上厚厚一沓。
这种裁纸刀全厂只有两把，莫凡先做了示范。
让她们看清楚怎么测量长短，然后开始裁纸，特别提示：一次喂到纸刀下面最多不要超过二十张纸。
他怕一次裁太多的纸，会因为裁不下来会浪费纸张。
让每一个女孩都上手试了一下。
莫凡就看出来了，尽管他已经说过了要按要求裁出合适的纸张，至少有一半的女孩根本就不会使用尺子。
对他说的那些数字也认不到。
等到二十四个女孩全都裁过一回后。
莫凡才对她们说道：“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都要读书！
于兰！你是高小毕业。兼职当老师教她们识字，每个月多发六块钱，这六块钱从今天晚上开始算起。
另外中午的时候去买二十三套初小课本和配套的本子，给不识字的人每人发一套书和五个本子。
这些钱都从你们的工钱里面扣。
多出来的这一套是老师的，钱由厂里出。
你们每一个人都要识字，全部要读完初小四年级才行。
你们几个初小没有读完的，也要跟着学，初小是一定要读完的。
于兰！你也要把初中三个年级的书全部买回来。
自已学习，不懂的就去部大太太、三太太或者问我。
等到厂里一切都走上正轨后，我会在外面中学去给你找老师。
让你半工半读去学习。
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无论明白不明白，这声明白一定要大声喊出来。
于兰心里十分高兴：高小毕业，家里被土匪把爹爹绑去。
花了一大笔钱，卖光了铺子和田地、老宅这才把人赎回来。
却再也无力再供她读书了。
能够有个机会再次读书，她当然高兴了。
只有知道知识宝贵的人，才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难得。
更不要说每个月多发六块钱，加上三钱的学徒工资。
她现在的收入已经比得上一个成年男人的工资了。
年轻老爷就喜欢听这个整齐划一的回答声音。
果然是这样的，所有看到莫老爷原本有些愤怒的神情，已经变得缓和。
安排着让这些人识字的事情后，莫凡开始教她们卷纸筒了。
这是一个细致活儿，不需要识字，纯手上功夫。
这个时候女孩的天赋就显露出来。
有人上手就卷得非常好，大小粗细松紧完全符合莫凡的要求。
也有人卷出来的纸筒不是太细，就是太粗。
这种样子做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她们不是自己，根本无法掌握这个粗细。
好在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他用细竹筒做芯子，人手一根。
这样下来要粗要细只需要更换芯子就行了。
这个办法好！
莫凡自己都觉得，以前时候的思想滑了坡，没有想过这样的好办法出来。
现在有了这样的好办法，莫凡已经决定了：今后就用不同粗细的竹筒当做模具，每个烟花筒和鞭炮筒要几层纸都要量化。
接下来就是教这些女孩们搓捻子的时候到了。
捻子也就是火药引线。
这回是用到火药了，莫凡先做了一个示范。
这才让她们学着试做。
莫凡的要求是每个人今天上午搓一根五米长的捻子出来，拿到外面去试验。
搓得不合格的人，晚上加班学习一个小时。
搓捻子这技术看着不难，就是在纸上撒薄薄的一层火药，然后搓成一根小根就好。
要长捻子就在后面接上一张继续搓，这种搓法想要多长可以做多长。
看着十分简单，如果想要搓一根燃速均匀的捻子，那就要保证每一张纸上撒的火药厚薄一致，并且搓的松紧粗细一样。
有些人搓的捻子把火药搓掉了，燃上一会儿就熄火。
这样的鞭炮在主人家看来，可是不好的兆头，如果是强势人家，会找上门来算账的。
莫凡教学生，七个女当家全在边上看着。
这群女孩虽然个个青涩，但是几个女当家都是过来人，对男人了解得很：不能够给老八半点机会。
今天的任务就是练习搓捻子，检验成果的时候，二十八根长长的捻子铺在泥地上。
七个女当家当裁判盯着，二十八根拎子有先有后地点燃。
有十二根一次就从头燃到了尾，其余十六根有些只烧了一尺远，有些燃烧了一半。
不用莫凡说话，那些捻子没有燃完的女孩脸色都变了。
有几个胆小得都哭出声来。
莫凡先是表扬了十一个做好的女孩子，然后才挨个把没有燃烧的捻子分开，点评起来。
实际上这些捻子都是里面没有火药，她们在搓的时候手法不对，把火药搓掉了。
挨个指导她们，让她们慢慢练习。
今天晚上你们继续练习，明天上午还要检验，要是再完成不好，午饭就不要吃了。
成功了的女孩们脸上都是兴奋的神情，被老板当着大家的面表扬，都十分高兴。
那些被批评了的女孩一个个垂头丧气，回到房间里面赶紧重做。
搓捻子这东西，不点燃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分辨合格还是不合格。
莫凡指点道：“搓好之后，你们把它剥开，每一个位置上都粘了火药的表示合格。
中间有些地方空白了，没有火药的肯定不合格。”
让新任命的三个组长守着这些女孩们练习，让赵忠于带着两个女孩去做午饭：
“从今天开始，每周吃两次肉。平常时候一菜一汤，吃肉那天多一个荤菜。”
“是！老爷！”
“饭要让所有人吃饱，菜每个人都定量分配，一人一盘菜，汤也不限量，知道吗？”
“知道了！老爷！”赵忠于非常懂事。
于亮上午又去招工人了，食堂要找一个买菜的和两个做饭的人。
买菜是个肥缺，肥水不流外人田。
于亮最先想到的就是本家一个堂兄弟于壮。
又在附近找了两个本分妇女过来。
于亮这段时间不停在村子里招人来烟花厂里做工，让他在村里的地位直线上升。
每个人看到他的时候都要站住打个招呼，看着他走过后才继续做事情的。
这样的待遇，只有保长才和官老爷们下到村里来的时候才有。
让于亮非常满意现在的位置。
他对于于壮和两个妇人说道：“你们都是我介绍进去的，在里面做事一定要守规矩。
老爷的脾性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但是没有人会喜欢有人偷自家的东西。
你们一定要记住：帮里扔了不要的东西，那也是老爷。
都不准你们去拿。”
“扔了不要的东西，都准我们去拿吗？”
“是的！扔在厂里面的，就是老爷的，扔到厂子外面的东西，让别人捡去了，也比让你们捡回家的好。
明白吗？”
“明白了！老佛爷说过：宁与外邦，不给家奴！就是这个意思。”于亮也是读过几天私塾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哥的意思。
“就是这样！”
带着三个人来见莫凡。
正好莫凡出门透气，跟七个太太都在门外说话。
于亮把三人带过去让老爷过目，指着于壮介绍：“老爷！这是我三堂弟，为人最是老实。
家里田地也少，正好来做采买食堂这些东西。
这是张氏、赵氏都是我一个村的，离厂子也不远，就四里多路。”
莫凡点头：“工钱、规矩给他们都说了吧！”
“规矩我说了一些，工钱还得老爷定！”
“规矩我就不多说了，两句话：厂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许拿走。
听厂长的话！
工钱采买给十块钱一个月，做饭给九块钱一个月。
每天做些什么，让赵忠于给你们说。
食堂需要买些什么也是让赵忠于安排，每次买回来的东西她都要过秤收货记账的。
你们两个每顿做饭，用了多少她也都要记账销账的。
明白吗？”
莫凡讲话的时候，是当着赵忠于说的，手下多了三个大人。
可把小姑娘高兴坏了。
她们几个人做午饭去了。
莫凡对于亮说道：“老于！我想让这些人全部都要识字，她们不识字，就做不好事情。
我已经让于兰暂时当老师，每天晚上抽一个小时教这些人认字。
给她六块钱的兼职费用。中午休息时间，让老孙、老申他们派一个人跟着她跑一趟。
去买些书本纸笔回来。
她用的书本、纸笔钱由厂里出，那些学生的书本纸笔钱从她们工钱里面扣。”
“是！老爷！”
于亮还要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告辞一声就走了。
三当家听到莫凡要让这些女工们识字，有些不解地问道：“只是做个烟花、鞭炮让她们识字做什么？”
莫凡笑了：“刚才让她们用尺子，好多人连数字都认不到，根本不知道怎么用。
耽误事情，还做不好。”
“那些书八分一本，全买来花了几块大洋，为啥你不从厂里直接出了？”老七也不明白。
“我出的钱，她们花着不心疼！
学得好不好跟她们没有关系。
花自己的钱，就心疼了！
如果学得不好，对不起的是自己！”
“老八！你真的会算计！”几个女人全都笑了。
莫凡笑着说道：“你们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
应该也像学校一样，设一个奖学金，每个月考试一回，前三名有奖。
第一名奖一块钱，第二名八角，第三名六角。”
镇九州笑了：“这么一来，她们还不得拼命？”
“拼命学才好啊！”莫凡有些感慨地说道。
中午吃饭的时候，莫凡把奖学金的事情说了。
所有的女孩们都激动起来，赵忠于问道：“老爷！我们也可以参加考试吗？”
“必须买了书上了课的人才能够参加考试去抢奖学金。
你们当然也可以去学习的，你们几个，包括张氏、赵氏也都可以买了书本跟着学。
一个月后考试，凭本事抢奖学金。
初小课本学完后，考试及格的每个月工钱增加一块；
高小毕业后，考试及格的每个月工钱加两块。”
“要是可以通过初中毕业考试及格的呢？”于兰问道。
“工钱加十块钱一个月！”
这个才是莫凡最大的杀招，永远增加两块的工钱，可是不一般的了。
莫凡心想：要是真的有人能够学完初中毕业，老子给你一个月二十块的工资也行的。
听到他开出来的这个奖励，就连于壮都有些心动了。
看看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想着自己跟她们坐在一起读书，听着于兰给自己讲课。
怎么也放不下面子来。
于兰跟他们是本家，论到辈分他们三个还是同辈呢。
羡慕归羡慕，吃过午饭，于兰出门买书的时候，除了她之外其余的女孩全都要买书。
那些原先就读过初小的女孩们想的都是抢奖金和毕业之后每个月多的那一块钱。
至于那些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和妇女们，虽然羡慕得很，却没有人愿意花钱去学。
“我们老了！不用学。”这是于壮的说法。
倒是申克文托了于兰要买书，他说：“老子学会了，还可以回家教儿子去学。”
这个晚上莫凡又是不能够回家的了，镇九州干脆让人回莫公馆去把七个侍女、四个仆女全部接过来。
莫公馆里面又只剩下一个管家一个仆女一个花匠了。
莫凡也让于亮去申请安装一台电话，又让镇九州去买了一台留声机和一台收音机。
她们不差钱，这个时代的唱片买了厚厚一大沓回来。
每次放歌的时候，都是厂里那些女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
带过来的那七个侍女听说初小及格可以增加一块大洋，纷纷要求加入进来。
莫凡也不拒绝，不过提出一个要求，让她们加入烟花厂去工作。
工资待遇现在的不变。
几个女孩犹豫之后，最终还是加入进烟花厂里面来了。
厂里一下子有近五十人，热闹起来。
这天半夜的时候，厂里的狗突然大声吠叫起来。
莫凡带着枪起身先跑到实验室里看过，窗户和门都没有人动过。
镇九州她们七个也全都起来了，莫凡说道：“老五、老六你们在这里保护好这些女孩子。
你们几个跟我走。”
跑到厂房门口，发现窗户被人撬开，今晚守门人申克文拎着一根棍子。
跑过来报告：“老爷！看到有几个黑影往那边跑了！”
他指的就是莫凡计划中的逃跑之路。
知道无法追得上人了。
只能够把窗户重新关好，让所有人回去睡觉。
开厂这段时间，莫凡都忘记了这是三十年代的东北，正是土匪猖獗的时候。
他的意识里面自己就是土匪，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跑到自己的厂里来偷盗。
这怎么能够忍？
第二天莫凡就让于亮先去报官，说昨天晚上厂里有盗匪，申请组织护厂长。
又让于亮在厂房边上修一个哨楼，上面安装一个探照灯。
把厂里所有人召集起来宣布要成立护厂队，每一个参加护厂队的人一个月可以增加两块大洋的工钱。
不过护厂队的人，一个月有十天需要在厂里巡逻。
他的政策刚刚宣布，赵忠于就举手要求发言了：“老爷！我们可以参加护厂队吗？”
“可以！”
听到老爷这么肯定，女孩子全都高兴起来，三十四个女孩全部都要参加。
她们本来就是住在厂里的，晚上巡逻也不耽误事情，还可以一个月多两块大洋的收入。
女孩们看上了两块大洋，申克文、孙忠勇这两个本来就是守门人，是必须参加的。
吴勇、李忠、于壮、于亮他们也要求参加，就连食堂煮饭的赵氏和张氏也要加入护厂队。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莫凡还特别提醒：“加入护厂队后，每天早晨六点就要起床，参加训练。
每周还要抽时间参加训练。”
这些困难都没有吓住这些想要赚钱的人们，就连四个原本在莫公馆做事，带到这边来的四个仆妇也要参加护厂队。
她们跟着主人在城里混过，话说得漂亮：“主人的厂子就是她们的厂子，有人要偷主人的东西。
比偷她们的东西还让她们心痛，她们一定要参加护厂队。”
对于这四个人来说，七个太太一个月在这边的时间超过二十天，她们也要跟着过来。
要是多一个护厂队的名头，就可以每个月多两块钱，傻子才不干呢。
莫凡不是一莽撞的人，于亮向官府申请护厂队在送出去一百大洋后，当天就得到了批准。
实际这个时代，每个厂里都有带枪护卫的。
私家院子更是必备枪支，就算是普通农户家里，也有人悄悄备着。
像群星烟花厂这种要成立护厂队，还申请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这个批准文案当时就开了下来。
有了这东西，莫凡跑到东北军北大营送上五百大洋见面礼求见独立第七旅王以哲旅长，把自己一个外地人来东北办烟花厂。
晚上遭到不明人士进厂偷窃，仓促成立了一个护厂队。
却没有教员训练这些队员的难处说了。
莫凡问道：“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