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长身玉立的男人微弯了腰,灯光下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幽暗如深潭,英俊冷厉的脸上唇瓣微抿。
“多孤单?”
“啊?”顾暖反映了一下。
“很寂寞?很冷?”司行慎的声音微哑了几分,染上了些情欲的味道。
顾暖的话都噎住了,面前的男人像是暗夜中盛开的曼陀罗,带着幽冷又蛊惑的冷香般。
让她的脑子有些昏沉起来。
她老公这个颜值,当真是可以杀人了。
“老,老公,你干嘛。”
半晌,她才结结巴巴的开口,连后耳根都红了。
司行慎的脸离她的很近,他垂着眼帘,眸光定在她的唇上。
顾暖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只觉得唇瓣都火热干涩了几分。
她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唇。
一个吻突然落下,司行慎一只手按在她的右肩上,把她按得深陷进了柔软的被子中。
脂白的肌肤从黑灰色丝绸的被子中露出,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一只手犹疑着触上了她的肌肤,顾暖下意识的打了个颤。
喉间溢出了一声轻哼声。
“暖暖。”
双唇交接间,司行慎将她的名字一字一字的轻喃着。
“老公,你,你怎么了?”
顾暖双颊羞红一片。
之前她虽然很想早点和司行慎更进一步,但都是她百般“挑逗”都不见效的。
如果不是前世那些火辣的记忆,她甚至会怀疑司行慎有什么难言的隐疾。
怎么今天,他这么热情?
顾暖想到今天自己化着惨白的妆,穿着寿服的样子。
这副样子,怎么也不该能勾起司行慎的味口吧?她以前尝试兔女郎时,司行慎可没这么激动……
难道,司行慎就是味口重?
顾暖眨巴着眼睛,正想着,唇上便是一痛。
“走神?”司行慎微眯着眸看她,那噬咬似惩罚,又带着暧昧。
他将她制于身下,呼息流连到了顾暖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扑入耳窝,顾暖缩了缩脑袋,又痒又麻的让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老公……”顾暖的声音微哑了起来,她紧张的攥紧了身上的床单,不知道该拒绝还是该顺从。
顺从,她害臊的很,除了前世她被司行慎强迫的那次,这次他们两个人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
拒绝……顾暖咬了咬牙,那是不可能的!她可是做过不少努力的了!
顾暖期期艾艾中,又藏着羞怯的样子,像一个娇艳欲滴的待撷水蜜桃。
司行慎微起了身子,看着她那副样子,眸中闪烁着最原始的野兽的欲望。
想让她真正成为他的,想怜惜守护她一生,又有着想催毁看她哭出声的欲望。
温热的唇从她耳边流连,一路到了锁骨。
两人之间的呼息缠绵缱绻,屋中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升温。
“暖暖。”司行慎抬起头。
顾暖眨巴着眼睛看他,澄澈的眸子如覆了一层水雾,像被人欺负后的小狗,水汪汪的。
他有些头痛,咬了咬牙,强迫自己从她身上离开。
艰难的躺到了旁边的床上。
“怎么了?”顾暖翻过身看向司行慎。
司行慎一向清冷的脸上多了几分克制,他一把将顾暖按了回去。
“睡觉!”
顾暖傻眼了,就这样?
她是没有魅力吗?
默默的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顾暖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她没再撩拨,乖乖躺到了被窝里。
伸出小手,抱住了司行慎。
“老公,你为什么一直不碰我?”顾暖的头倚在司行慎的肩窝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屋中已经关了灯,床头一盏小灯映在司行慎的眸中,诡谲又幽深。
“现在,还不行。”
顾暖哦了一声,将手搭在司行慎的胸前。
两个人都有些难以入睡。
片刻后,顾暖将脸在他肩窝里又蹭了蹭,她还是贪恋着他的温暖的,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能格外的安心和满足。
夜色渐幽。
翌日一早,紫园外围满了记者。
紫园中,所有人看着封了的棺,跟着车子到了火葬厂。
棺椁入炉,大门轰然关上。
方茹哭出了声,唐司辰脸色冰寒一片,他到现在像身在梦中,他不信,顾暖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司行慎那么爱她,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暖暖啊,我苦命的女儿啊。”方茹拿着手帕低泣着。
因着司氏的关系,来的人不少,时慕站在一旁捂着脸,肩膀微抽,看不清表情。
葬礼在一片悲戚的氛围中结束了。
等到司行慎捧着骨灰盒出来,一直跟着的记者立刻围了上去。
“司总,您夫人过世了,您是什么心情?”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胆大提问。
周围的人都是怪异的看向他。
人家的夫人都这世了,直接问是什么心情?
“司总,听说顾暖的遗嘱上,是将宋氏集团的股份留给了您的,这是真的吗?”
众人身后,方茹听到这话,强忍着悲痛哭出了声。
记者的焦点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顾夫人,请问顾暖小姐是因何病离世的,还是没有查出来吗?”
“没有。”方茹抹着泪:“现在人都火化了,聊这些还有什么用?”
这话说的很容易让人误解,记者们对视了几眼,只觉得抓到了一个大爆料。
“我这女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从小养到大,比亲生的还疼爱的。”方茹揪着胸口的衣服:“暖暖太命苦了,我心疼。”
命苦?
记者们眸光闪烁着。
司行慎根本没兴趣听方茹说什么,在季冷和闵思的保护下,走出了人群,上了车。
唐司辰一直站在门前,看着司行慎上了车,方茹在记者的包围下说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话。
他不信,顾暖不可能死的!
王家。
许知意看着手机上的头条,笑声尖利猖狂。
她痛快的长出了几口气,雀跃的心情压抑不住:“顾暖死了,她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哈!”
“她死了,你这么高兴?”
一道阴戾的中年男声响起。
许知意身体一僵,看到王董事从门外走了进来。
顾暖死了,她却也还是身处在地狱之中。
“妈的,合同又没谈成,司氏是不是故意刁难我!”
王董事怒骂着,跟在他身侧的助理大气不敢出一声,可还是被他怒气冲冲的踹了一脚。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别动气。”
许知意尴尬的笑着上前,想安抚下他激动的情绪。
王董事怒瞪向她:“肯定是你,你这个贱人,自从娶了你我就一直走霉运!”
一个耳光毫无怜惜的甩到了许知意的脸上。
她被打的耳鸣,仍强撑着笑意去奉承王董事:“老公,那都是迷信……”
“滚开!”王董事长甩开了许知意。
刚甩开,他就有些头晕。
捂着头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许知意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最近这是怎么了,经常忽冷忽势的,身上也酸痛的很。”王董事长烦躁的掀开了袖子,腕上有大面积的红疹痒的不行,他前阵子以为是皮肤过敏,可现在,这红疹漫布了全身。
这……
他的眸光幽深了起来。
“让司机备车,我要去医院!”
许知意伏在沙发上,听着王董事离开的脚步声,嘴角残忍的勾了起来。
都当她是好欺负的,她这个便宜老公,可是活不了多久了,她从监狱逃出来时,那一身的脏病,这阵子都传染给他了吧。
她知道自己有病,最严重的就是艾滋,所以刚逃出来时,她就一直喝着抗病毒和抑制的药。
但王董事长现在,看样子,已经是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