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走到了下属身边,侧对着他们,微拢着眉头,专注的听下属汇报些什么。
暖光的灯光下,他的背挺得笔直,刀削的侧脸,挺拔的身姿,浑身上下皆透出一股军人的刚毅气质,却又似乎有哪里不对。
“看够了吗?”当着他的面一直盯着别的男人目不转睛,这是当他是死的吗?!
身旁忽然响起傅言箴凉嗖嗖的声音,咬牙切齿的意味颇重,于见微不得不收回视线。
她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承认,那个男人是长得很英俊,但吸引她的绝对不是他的皮相,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至于原因到底是什么,她一时间还真说不上来。
傅言箴见她不说话,便以为她心虚了,这个认知让他顷刻间打翻了醋坛子,因此看着那个年轻的军官时,眼神越发的不善了。
兴许是这次的对手并不弱,傅言箴的醋意很大,这股别扭的醋意一直延续到两人被带回警局调查,他都没再搭理过她半句。
北平警局里。
一行人被带回警局后,那个年轻的军官便不见了,此时他们坐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审讯他们的是普通的警员。
其实说审讯有些严重了,毕竟他们也算不上犯人,一没杀人二没犯法的,充其量就是做个笔录,调查调查。
坐在对面的警员掏出笔记本,公事公办的开始办公,“是你们报的警?”
“是。”傅言箴言简意赅的答话。
“这么说也是你们发现了这艘飓风号上的伤患身上携带着大量的新型性传染性病毒?”
傅言箴:“是。”
于见微闻言,颇有些意外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她还以为他们跟安德鲁起冲突,只是单纯的因为安德鲁见色起意,如今这么想来,他们这是无意间撞破了一桩惊天大阴谋啊……
眼下时局不稳,国际关系很是复杂敏感,要是这批无解的病毒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运到国内,一旦传染蔓延,那后果……于见微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自己受了伤的手臂,简直不敢想下去。
她微拢着眉头,心事重重,心不在焉,警察的问话大多是傅言箴在答,她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想事情,是以直到问话环节结束了时,她依旧在走神,直到耳边徒然传来了傅言箴压抑过的震怒声——
“让开!”傅言箴冷声道,声音如吐冰渣。
那名警员拦截在他们面前,“抱歉傅先生,您的口供虽然已经全部记录完毕,但由于此案特殊,已经惊动了上头,涉及重大,在证实了您的口供和身份之前,您不能离开北平警署。”
傅言箴怒极反笑,面色少见的阴沉,讥讽道:
“想要彻底证实傅某的身份就得回江北一趟,一来二去少不了三五天,这么说我们得在这警署白白等上几日了?你们北平警署办事就这效率?”
笑话,三五天,就算他等得起,于见微手臂上的伤耗得起吗?
只要一想到于见微手臂上的伤随时可能进一步恶化,傅言箴的面色便越发的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