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见微本来浮躁的心神在他轻柔又高超的动作中逐渐安静了下来,她舒适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也没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开始对他好奇了起来。
“傅少你这手法如此娴熟,是以前练过么?”她轻声调侃。
她虽这么问,可也只是当随口聊聊罢了。
毕竟傅言箴的身份摆在这里,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些伺候人的活怎么可能会练过?
见他不说话,她又笑着调侃道:
“傅少这炉火纯青的技术,莫不是替千千万万的姑娘绞发后,千锤百炼而来的?”
女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她嘴上虽是笑着调侃,一脸的不在意,可要是他真敢说是,那她今晚一定会让他睡地下。
面对她的打趣,他心平气和的回,声音轻柔,颇具信服力:“这辈子,我只替三个女人做过这种事,你是其中一个。”
于见微闻言一怔,随即稍微敛了敛面上的嬉皮笑脸,女人……
还是三个女人……
如果说其中有一位是他母亲的话,那除了他以外,剩下那位……是他曾深爱过的女人?
按理说于见微本不该八卦他的这些私事,毕竟听他这兴致不高的语气,怎么猜都是一个结局不大好的故事,一个不慎,还可能在别人的伤口处撒盐。
可理智终究抵不过心底的好奇,她竟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她……是?”
“是一个特别的人。”傅言箴眉眼微动,脑海里霎时便想起了四年前新鑫饭店那荒唐又疯狂的一夜。
他至今犹记,那一夜的酣畅淋漓过后,他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甚至乎连澡都不想冲了,累得颇有倒头睡去的冲动。
可谁知这时,那女子竟然忽然伏在他身上,猝不及防的吐了他一身,那些呕吐出的脏脏秽物连带着也粘在了她垂落的乌黑长发上。
他素来爱干净,哪里忍得了?低低的骂了一声“醉猫”,面色可谓黑如锅底,险些没把烂醉如泥的她直接从窗口扔出去。
他气急,本想直接将她从自己的床上赶下去,但转头忽然瞥见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落红,整个人一怔,眼神意外又复杂的看了熟睡的女子几眼。
怔了好一会后,他终是没有这么做。
他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可尽管如此,他堂堂傅家少爷,还从来没有伺候人的习惯,本想唤醒她好让她自己去冲洗一番,可奈何彼时烂醉如泥的女人睡得正向,甚至还娇娇的咕哝了几句,怎么也不愿意自己动身。
他向来不是多温情的一个人,傅言箴至今想不明白当时的自己为何会那般的好脾性,甚至近乎于心软。
最后不仅帮一个仅有过一夜露水情缘、甚至还没看清脸的女人洗了弄脏的头发,甚至乎还简单的替她擦拭了一下身子。
可那女子却全程睡得死死的,睡得安逸极了,他做的这些,她半点也不知道。
他帮她擦拭身子的过程中,便难免的会触碰到她背脊处的那个猫爪胎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个胎记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