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虔诚和期待,心头一软,心里话就这么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在西方的传统里,高级的袖扣被认为是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
略顿,她明媚的眸子望进他深邃的眼睛里,声线干净柔软,“女方送给男方袖扣有定情的寓意,并且寓意是……至死不渝。”
她说这话时,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透澈的眸子里都是他的倒影,她不动声色的离他近了一步,近到他稍微一低头就可以采撷她的美好。
她的呼吸都喷在了他的脸上,很浅,却吐气如兰,“傅言箴……我其实也很爱你,你明白了吗?”
你明白吗?我其实也很爱你……
也。
她说也。
原来她也知道他很爱她。
某一刻,傅言箴呼吸一滞,觉得自己的心猛的漏了一拍。
谁说只有女人才爱听甜言蜜语的?男人同样也爱,只是区别是,有些女人将甜言蜜语当成了哄人的话,某些男人却当成衡量自己心乱的标尺。
得到了回应,他的心乱了。
傅言箴活了快三十年了,在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给他这种感觉,一种……怎么说呢,就是无论这个女人在说什么,他都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她的盲目信任。
他已经站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上了,坦白说,这很可怕。
“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显得既珍贵又廉价,珍贵是因为不容易获得,廉价大概是因为人们习惯性的把它挂在嘴边。
他刚才听这个小女人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爱他的时候,他清晰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竟然被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所影响了。
当这个小女人用一种真诚且虔诚无比的语气认认真真的说着爱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一瞬间拥有了全世界,心里特别满足。
这就更可怕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久经商场,经历过浮沉,看惯了人心险恶世态冷暖,不说心如磐石,坚不可摧,但也早已经过了那种会为爱情甚至是任何感情盲目悸动的年纪。
他跟所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一样,他有更多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感情是累赘,是毒药,更是软肋,从来不是什么必需品,这也是为什么长期以来,他都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最大原因。
但她是个意外。
她好像一直都是例外,从相识至今,一次又一次让他为她破例。
刚才的某一刻,他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柔软,也前所未有的深刻意识到,他真的完了。
完完全全栽到这个叫于见微的女人手里了。
莫名的,傅言箴忽然想起了莫问从前问过的那个问题,“可你爱她什么呢?”
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貌似是答不上来。
可此时此刻,看着眼前柔软细腻的小女人,他心头发软一片。
他想他貌似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