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是李颜玉的根,是她对父母丈夫的念想,她人在外面飘零,但是心系在根上。现在连根都没有了,她的灵魂就无所依靠了。
“我老屋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两间破败的房子,占来有什么用?谁占的?”
王大婶脸上露出厌恶而恐惧的表情。
“还能是谁,就是村里的恶霸程大。他仗着结识几个无赖,在村里头尽干坏事。这棵树做棺材板好,他要了;这块石头可以做石碑,他也要;这块地肥的很,他要;那块地建房子风水好,他要。谁要是不随他的意,轻则打伤,重则打死。两个月前,他要李小二的荷塘,给的价格太低,李小二不同意,他一气之下把李小二打死了。”
叶明最听不得这种欺压良善的村霸了。
“李小二的亲戚没有去县衙告他?”
王大婶摇摇头。
“他给县衙递几个钱,县太爷就听他的,告也没有用!”
说着,王大婶又瞄一眼叶明。
“做县太爷都是贪钱的,不贪钱的做不了县太爷。”
叶明听出来了,王大婶还是不相信叶明是凤翔县县令。
几个月前的县令是徐县令,也难怪李小二的亲戚告不倒程大。叶明气愤之下,禁不住骂道:“狗官!”
王大婶就更加断定叶明不是当官的了,要是当官,还会骂自己“狗官”!她估计李颜玉是为了要面子,才撒谎说叶明是凤翔县县令。
李颜玉急了。
“王大婶,我的老屋拿不回来了?”
王大婶叹口气。
“遇到这个瘟神,我们村自认倒霉!”
雪儿问叶明:“哥,咱们帮帮颜玉姐,把老屋拿回来!”
叶明一窝土匪都不怕,还怕村里的恶霸!
“颜玉,我们先去看看,程大占你老屋干嘛。我们先说道理,道理要是说不通,我们就给他来个硬菜,把他喂饱了!”
李颜玉和王大婶在前面,叶明、雪儿、喜儿在后面,来到老屋跟前。
一看眼前的情景,李颜玉崩溃了,泪水哗啦哗啦的淌下来。
“我的家!”
李家几间破败的房子不见了,只有新夯筑的土墙,程大想在李家老屋地基上建新房子,几个工人正在那里浇筑。
叶明上前制止:“你们别干了,赶紧停下!”
工人们都是外地请来的,不认识王大婶和李颜玉。
“你谁啊?凭什么叫我们停下?”
叶明指着李颜玉:“这是她的家,这是她的地,没有她允许,谁也不许在这上面建房子!”
工人们有点蒙。
“这不是程大的吗?怎么是她的?”
就在此时,传来一个男人凶恶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谁在这里捣乱?”
叶明扭头看,一个精瘦的男人走过来,眉骨很高,显得眼眶很深,看起来十分的阴险狠辣。叶明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人就是村里的恶霸程大了。
王大婶见了他,浑身不自在,低下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李颜玉哭诉:“程大,这是李家老屋,你凭什么在这里建房子?”
程大微笑的把李颜玉打量一遍。
“原来是你啊!哟,在京城待了几年,越发有女人味了。是不是在京城,有相好的把你养起来了?其实我跟你说,你去京城那么远找男人养你,还不如跟我呢。你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保管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李颜玉面泛红晕。
“我在京城没有男人,你别乱说。我求求你看在一个村子的份儿上,把地还给我吧。”
程大深邃的眼睛射出一抹狡黠之光。
“地基已经打了,土墙也已经夯筑了,怎么还给你?拆了?多可惜!要不,你跟我过好了,我把房子建起来后,你带着……这个孩子是喜儿吧?都这么大的人了!嘿嘿,喜儿,我程大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和你母亲。”
喜儿是个孩子,有什么说什么,她紧紧抱住李颜玉的手,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程大。
“你是个坏蛋,我才不要娘跟你过呢!我和我娘跟叶明哥哥过。”
程大目光终于落在叶明身上,阴冷的勾起嘴角。
“喜儿,这个就是你说的叶明哥哥?瘦猴子似的,他能照顾你和你母亲?我要是给他一拳,估计他就倒下了。”
叶明尽量跟程大讲道理,先礼后兵。
“听说你占了村里头很多地,也不少这一块,把它还给李颜玉吧。”
程大的话充满了挑衅意味:“要是我不给呢?”
叶明和他凶险的目光对视:“那就只能上公堂了!”
“你在威胁我?”
“我在跟你讲道理,不是威胁。”
程大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碎银子,丢在地上。
“这里是一两银子,算我买这块地的钱。你们赶紧滚蛋,别耽误我的新房开工。”
叶明一脚把银子踩了,从口袋里也拿出一块银子,丢在地上。
“程大,看在你已经夯筑了几面墙壁的份上,这银子是对你的补偿,拿了银子就滚开。”
程大凶相毕露,龇牙咧嘴,一脚把银子踢飞出去。
“臭小子,想挨揍吗?不想的话,马上滚开!”
叶明重新召唤战神,身体充满了力量。走到刚夯筑的泥墙旁,一脚踹在上面,哗啦!墙壁应声就倒。
叶明笑道:“程大,你的工人偷工减料,夯筑的墙跟纸糊一样,这怎么住人啊!我再试试其他墙壁看看。”
程大怒了。
“王八蛋,找打!”
握起拳头,冲叶明砸过来。
喜儿担心的喊:“叶明哥哥!”
战神归位,叶明耳聪目明,手脚灵活,眼角余光瞥见程大拳头挥下来,叶明也挥动拳头迎击上去,两个拳头碰撞在一起。
咯嚓一声。
程大幽深的瞳孔瞬间放大,表情瞬间扭曲。
“我的手……”
程大面色惨白,往后退出两步,不敢相信的看着叶明。
叶明目光冰冷,含着讥讽。
“还来吗?”
已经断了一只手,程大哪儿还敢上。
“不……不来了!”
程大的手腕钻心般的疼痛,说话特别费劲儿。
叶明抬起脚,轰的一声,又把一堵泥墙踹倒了。
“你不来阻止,我就继续踹墙了!”
轰隆,又是一堵刚夯筑的墙壁倒下。
叶明踹的不亦乐乎。
“今天我才明白,破坏是那么容易,建设又是那么艰难。”
程大和工人们眼睁睁看着叶明一脚一脚把全部的泥墙都踹倒,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