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桑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刚说这是给谁的?我没听清。”
晏南星眼中情愫浓郁得令人难以忽视,他动了一下唇,正欲答话,沐扶桑一个禁制丢了过去,“你可给我闭嘴吧!”
晏南星:“?”刚媳妇儿不是还挺开心的吗,怎么就一会儿功夫就变脸了呢?
晏南星噤了声,可她属实也开心不到哪儿去。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成为猫妖,她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因何而来了。
她心下奇痒难耐,几近百爪挠心。识别海里反反复复只沉浮着那一个问题——晏南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终于,在这个问题不知第多少次在识海里徘徊时,她一个抬手,将他嘴上的禁制给解开了。
晏南星垂眸看着她,默不作声。小媳妇儿说变脸就变脸,他可不想再惹她不开心。
“那只妖解决了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长舒一口气,可算将心中疑虑问了出来。
晏南星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向她说起分开之后的事。
却说晏南星扮作轿夫跟着花轿走了。
他和沐扶桑进村之前,有留意观察过这村子,知道这村子面积不大,只是四面环山,住户比较多。
除去他们进来的那个村口外,村子上山就只有后山那一条路可走。
人比较多的地方,阳气比较足,而大多数妖怪都属阴,是以,妖怪住山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老头的小院距离后山并不算远。普通脚程,半柱香便能到。可那几个轿夫硬是在村里绕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出村上了后山。
夜半、深山,倏然急一阵缓一阵的落下雨来,晏南星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眯眼看向身边的轿子。
轿中的紫儿姑娘罩着红盖头,袖中白皙纤长的手指拨着手头上好的九转玲珑翡翠镯。这玉镯是那妖怪派人送来的,她看着着实好看,便戴上了。
山上的路并不好走,此时又下了雨,轿夫一走一脚泥,一步一趔趄,有时还得手脚并用,这夜半冒雨跋涉进山的艰辛可想而知。
紫儿姑娘被轿子颠簸得叫苦不迭,只得催他们加快速度。
好在雨似乎越下越小,没多久便停了。或许快到目的地了,就连山路都平坦起来。
也不知又走了多久,轿子忽然停了下来。这是到了?
她攥紧了手指,坐在轿中,等着晏南星掀开车帘扶他下去,却半晌都等不到人。
周围一阵诡异的静默。
紫儿姑娘咽了口唾沫,顷刻间头皮发麻,她声音发颤,“到了?”
无人回应。
紫儿姑娘心头发瘆,她扯掉盖头,掀开轿帘走了出去。
但见周遭白雾霭霭,空茫一片,荒无人烟,竹林丛生。
她心下一惊,怎么回事?轿夫什么时候跑走了?晏南星人呢?
“哎呦,小美人,怎么提前就将盖头给揭了?就这么等不及吗?”
清冽的声音响起,一绿色衣衫的男子从丛林深处走了出来。
天空中一轮弯弯的弦月,笼罩在雾里,朦朦胧胧的,连带着这款款而来的贵公子。
紫儿姑娘心下一紧,转身就要跑,绿衣男子手一挥,她人就被一股大力吸了过去。
男子凤眉星目,唇红齿白,脸色上浮现一抹极其不正常的红晕。
他单手搂抱着紫儿姑娘的腰身,一双媚眼近距离肆虐的打量着她。
紫儿姑娘长这么以来,还从未被一个男子如此直白地盯着看,她又急又恼,柔若无骨的手腕推搡着他,“登徒子,你快放开我!”
男子眯了眯眼,长长的信子吐出来,在她脸上扫了扫,语带揶揄道:“我还没做什么呢?怎么就登徒子了?”
他先前并未吐出信子,又一副娇好的容颜,是以紫儿姑娘面对如此俊朗的男子,展现了这个年纪姑娘该有的娇羞。
如今,男子虽未露出元身,但是却吐出蛇信,倒是提醒了她眼前这美男是只妖,而并非人,倒是将她吓得不轻。
她身子发颤,一个用力将男子推了开来,大声喊叫:“晏公子,蛇妖在这儿?”
男子挥了挥袖摆,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嗤笑道:“你喊啊,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这地方不会有人能进来。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那位晏公子应当是隐藏在轿夫里头吧?
他现在,怕是随着轿夫一起被拦截在这法阵之外了呢!”
下一刻,长达数丈的蛇身现了出来,这男子元身竟是条绿色巨蟒。
他牙齿锐利,蛇瞳阴翳,嘶嘶吐着信子,居高睥睨着她:“美则美矣,可惜遇上了我。”
说着朝着紫儿姑娘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