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抓住他的小辨子,然后让我们的人,不断给陛下施加压力。”
“使陛下不得不对他的错误进行处罚,以至于最后罢了他的官。”
“最起码,也绝对不能让他继续升,否则这么大一个钉子插在户部。”
“对我们严家来说,十分不利。”
严家毕竟,已经在户部耕耘了很多时日,并非是寻常家族在户部的势力能比的。
不然的话,也绝对不可能支持严寻一路爬到正二品的户部尚书的位置。
包括其他的世家大族,也都认可严家在户部的地位。
若是就让这么一个外地老头在户部掌握了大权,对严家几十年的耕耘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此时,严加也是点点头,表示了如此可以办下。
“另外一方面。”严构又得意地笑了笑。
“明的不行,我们不是还有暗的么?”
“昨天晚上,我已经派人,尝试性的对这老头的家人出手了。”
“效果据说非常好。”
“我就是要让这老头知道一件事,京城户部这趟浑水,不是他可以乱趟的。”
“若是执意要把手插进来,恐怕,只有自讨苦吃了。”
“什么,你对他的家人动手了?”严加老太爷,满脸震惊,立即站了起来。
他颤颤巍巍地看着面前的严构,不敢相信他的话。
“是啊,老爵爷,既然是非常时期,我们也就不得不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放肆!你简直是放肆!”严加愤怒地说道。
“在此风口浪尖之时,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若是叫圣上知道了,该置我们于何地?”
“老爵爷,您这就有些杞人忧天了。”此时,严构颇为不爽地看了一眼自己家的老太爷。
“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边县的穷酸秀才罢了,有什么稀奇的。”
“我处理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你!你你!”严加老爵爷,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对手底下的这些子嗣们,已经感受到了深深的失望。
这一代入朝为官之人,已经不像他们之前那样,重社稷,重国家,重团结了。
而是更重党争,更重自己的私人利益。
如此一来,到了后边,他们必定会产生巨大的严重后果。
这种后果,到严家的头上,严家人肯定是吃不消的。
只是,严加已经老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他只能无奈地仰天叹息。
而他所担心的后果,很快就显现出来了。
……
也就在当天晚上。
在辉煌的内廷之中,此时,皇帝赵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刚刚收到了来自手下羽林卫监控全京城的消息。
立即就收到了两条使他十分揪心的事情。
第一条,就是许光的妻女已经被送往京城之外了,剩下的就只有许光一个光杆留在京城。
第二条跟第一条有关,那就是许光之所以送妻女走的原因是,他刚刚来宫里的那个晚上,他的妻女就遭到了袭击。
在一场火灾之中,差点失去了性命。
只不过被人暗中救了下来。
这种事情一发生,立即也是引起了皇帝赵亨的十分不安。
他没想到,这一次裁撤户部的反应,来的这么迅猛,而且这么激烈。
并且,自己竟然已经把许清的父亲许光,立在了如此危险的位置上。
使他成为了某些世家的眼中钉。
“这该,如何是好啊?”想到了这里,顿时,赵亨也是感觉到如鲠在喉。
“本来想是一件好事,可以抚慰许清之心,又能充实国库,使国库之弊尽除。”
“没想到,现在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现在情况如何了?”赵亨继续询问着手下。
“目前还没有什么反应,估计太平县那边安插进来的势力,还在忍耐积累着力量。”
“那严家那边呢,有什么动静没有?”
“回陛下的话,严家,只怕已经蠢蠢欲动,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哎,朕真是头疼死了。”
赵亨一摸自己的额头,显的十分无奈。
他现在还不敢动严家,毕竟京城之中的这些功勋世家,都是捆绑在一起的。
自己的皇权能不能够被很好的执行下去,自己的命令能不能获得权威。
都需要仰仗着他们的支持。
所以,自己只要动严家,一定就会遭到他们严厉的抵抗。
“头疼,哎,你们继续去探听消息,一有什么动向,就立即向我汇报。”
“另外,加派一部分人手,保护好朕的新任户部主事。”
“另外,按照朕的命令,给许光安排一座安全的府邸,最好是能够靠近朕的行宫。”
“你们要调派最好最多的人力去保护支持他。”
“是,陛下,小的们知道了。”旁边的羽林卫侍郎,抱拳恭敬地点头。
“下去吧。”
……
与此同时,就在当天夜里。
本来按照往日一般,去青楼里边潇洒的户部主事严构,突然横死暴毙在了房中。
死时手边还拿着一罐子火红色的丹药。
这丹药本是他随身携带,用来壮阳所用。
却不知为何,今日吃了以后,与自己之前的相好姑娘,行房事之时。
竟然一时间兴奋过头致了死。
等到通知严家人收尸的时候。
严家老太爷严加,站起身来,眼神之中,都是震恐之色。
他非常明白,这件事,绝对是人为的。
但是,却是做的绝妙。
为什么?
因为,首先严构死的很不光彩,作为朝廷的正五品大员,即将晋升到正四品的吏部官员。
竟然横死在青楼里,这就证明他的私德私风很差。
为了保全严家人的名节,也为了不影响其他严家做官子弟的清誉,严家自然是不敢声张。
其次,死因是吃了小药丸,这东西就更难以启齿了,在注重士大夫君子之风的国度。
去青楼还要吃药,就属于是狂放不羁,轻佻孟浪之人。
如此原因,自然也不能公开。
所以,说白了,死了也就白死,严家都不敢公然去跟皇帝伸冤,不然只会更加难看。
“哎,果然,我就说,不可如此狂妄,这些子弟们,终是不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