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可这种性格的人物,她实在写不出来,所以莫夕给莫爸打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换个艺人跟。
莫爸也多少能明白其中的缘由,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随后,莫夕将这一决定分别告诉了阿姐和小周,这才和小萝卜小芋头打起了视频电话。
两小只都很乖,没有打多会儿的电话,他们就被叫去洗漱了,莫夕也顺势挂掉了电话。
回到酒店,洗漱,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剧组就准备开拍,不少工作人员都早早地开始准备了起来。
几位经纪人在也里面忙活。
莫夕便去找了还在化妆的方思。
这是一部古装剧,方思在剧中只是个类似于女六的位置,并且还是个很悲情的女主。
如她的本来样貌,方思的古装也很漂亮,只是没有什么特点,并不能让人一眼惊艳,或者一眼记住她。
可是仔细想想,生活中这样的人很多啊,令人惊艳的特点就那么几个,要是大家都有,那还有什么特别可言?
采访,跟组,记录,开始写作。
等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便是晚上十点左右,他们晚上还有戏要拍,莫夕看了今晚的剧本,觉得没有什么值得记录的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样的工作日复一日,直到某一天,莫夕接到了顾朝的来电。
接通电话,那头安安静静,安静地可怕。
莫夕感到不妙。
还没来的及问话,顾朝便叹了口气,“妈出事儿了,你快回来吧。”
于是,莫夕事业生涯的第一个跟组,就这么被中断了。
她飞奔回家。
顾家老宅里,已经挂上了白绸。
这几天顾妈在和顾朝交接工作,为了早些交接完,她在大病初愈后又熬夜工作了一晚。
马上就要交接完了,顾妈偏偏熬了个夜。
结果旧病复发,一场小小的感冒,又引发了心脏病。
在那个冰冰凉凉的深夜,和那个冰冰凉凉的办公室里,她连电话都没有时间打出去,就这么走了。
隔天,上班的助理发现顾妈的时候,她已经冰冰凉凉的了。
顾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里的气氛很沉闷。
小萝卜和小芋头也知道事儿了,乖乖坐在爸爸的身边不说话。
顾爸还在发愣,没人知道他在愣什么。
莫夕的走过去,她心思一动,上前去揉了揉顾朝的脑袋。
顾朝只是轻轻抬头看她 ,然后将人一把抱住。
就像那天在医院里的一样,窝在她的怀里,只是这次没有哭,他好冷静。
也许是他在忍着。
莫夕不太了解丧礼该怎么办,一整天,她都跟在顾朝的身边,办各种各样的程序。
她的大脑是空白的,她甚至不知道今天一天她都做了什么。
直到晚上,当所有的一切都办好以后,顾朝窝在她的怀里失声痛哭,莫夕才回过神儿来。
她抱着他,她明白顾朝的心情。
好多好多年以前,莫夕失去妈妈的时候,也曾像顾朝一样哭过。
只是那时候没人这么安慰她。
顾朝哭得很难过,是那种莫夕形容不来的难过。
有时候听一个人难过不难过,要听他的哭声。
或者要看他的模样。
而顾朝呢,从她抱着顾朝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感受到顾朝的难过了。
那是一种,被狠狠压抑的,即将要爆发的难过。
顾朝费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有办法将自己的难过宣泄出来。
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小萝卜和小芋头弹出个脑袋来。
他们一人端着一个小碗儿,来给莫夕和顾朝送饭。
只是,看着现在情绪失控的爸爸,他们都不敢出声儿。
莫夕望向他们,抬手示意他们进来。
两小只略有些拘谨地进了门,将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乖乖站着,看着爸爸哭。
顾朝自然知道他们来了,也知道他们进来了,他早在小萝卜和小芋头进门的时候就轻轻顿了身子,然后继续窝在莫夕的怀里哭。
他很悲痛,也很懊悔,没能在最后孝顺到顾妈。
两小只站在爸爸妈妈的身边,看着痛苦的爸爸,小嘴儿也渐渐噘了起来,然后,他们也哭了。
他们不敢大声哭,就站在莫夕的身边抹眼泪。
顾爸窝在卧室里,谁也不要见,就抱着被子窝在床上。
他听着隔壁的哭声,也慢慢落下泪来。
莫夕已经忘记了顾朝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醒来的时候,身子下是宽大柔软的床,背后贴着小萝卜,小芋头又贴着小萝卜。
而她的怀里,抱着憔悴失落的顾朝。
莫夕没有叫任何一个人起床,她又睡了过去。
顾妈的葬礼办了整整七天,这七天里,大家都挺沉闷的。
莫家的四人还结伴来看望过顾爸,皆是劝说他不要太伤心。
因为有了顾妈的事情,莫夕再看莫家二老的时候,心情便不是一般的复杂。
算起来,二老今年的年纪也不小了,莫爷爷更是年年小病不断,不仅小病不断吧,他还特喜欢学小孩子闹腾。
接着这次的机会,莫夕好好地劝说了一番莫爷爷。
虽然顾家有了丧事,但是事情办完之后,不管各人心里都怎么想,他们都没有表现在面儿上,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
顾朝的反应尤其,他每天都在拼命的工作,工作累了就睡觉,反反复复,从不停歇。
也许他是想用忙碌来分散自己对顾妈去世的注意力。
再这样的日子中,两小只成功地从学前班“毕业”了。
很多高质量的幼儿园都是有入学条件在先的,首先孩子的智商一定要达标,其次一些对孩子们的考验,家长都是不能参与的。
莫夕自然也希望小萝卜和小芋头能在一个很好的学校里,便提前抽空给他们做了一些工作。
到了入学这天,莫夕亲自将两小只送到了全嘉城最好的天诚幼儿园的入学考试点。
负责招待的老师向莫夕招手,“这位妈妈,请到这边等待您的孩子。”
小萝卜和小芋头考试的教室是个双开的门,孩子们进去和出来不是一个门,莫夕便跟着她到了另一边。
莫夕自己考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患得患失过,她看着走廊里挂着的大表,秒针一秒一秒地走过,走得极慢极慢。
等得久了,莫夕都感觉自己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