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拿着赏钱,虽然手还在抖,但是心下却安定了不少。
“您也不用担心,就是几句话的事儿,您只要不经意那么一说,您说是不是?万事有我们兜着。”
只是几句话,只要不经意的一说,大夫的心里彻底安定下来了,他拿了赏钱,快步离开了。
这种事情,莫夕和顾朝谁都没有交代过他们,只不过是以前学商场的时候莫夕有教过他们一些这样的阴私,现在不过是活学活用罢了。
这里不是店里的伙计就是莫夕的人,更多的是公主的人,反而是丁柔,只带了一个丫鬟,此时被众人围在中间,倒显得丁柔势单力孤。
“公主,您说该怎么处置?”
莫夕及其恭敬的向公主一行礼,问她。
她深知,公主绝对不是那么大方的人,虽然公主心里清楚,丁柔是针对莫夕来的。
可是明显的,丁柔玩不过莫夕。
以前被丁柔踩在头上,只是人家莫夕根本就不屑的和丁柔玩儿,现在丁柔刚使了个小手段,却是被莫夕拿捏的死死的。
丁柔是没有莫夕威胁大,可是丁柔天天缠在顾朝跟前,也叫公主碍眼,更何况,她还坏了自己的生意。
况且,丁柔比莫夕更好捏死,她当然乐得和莫夕合作起来,先捏死这个小蚂蚱。
“你怯场了?”公主看不出脸色,只在一旁把玩着自己的手链子。
丁柔见着公主这表情,好像没准备深究,她忙不迭的点头,“小女第一次上台,是小女愚笨懦弱,一下子给怯场了,差点坏了公主和莫小姐的生意,小女给公主和莫小姐赔罪。”
话说的是楚楚可怜,不过,这里没有人会同情她。
“莫夕,你是脑子没带上吗?这种人你也敢用?”
这种时候想让公主对付丁柔,莫夕便不便和公主抬杠,她恭敬的又向公主一行礼,非常的做小伏低。
“是我用人不周,差点坏了公主的大事儿。”
“行了,丁柔是镇长府的大小姐,也难怪今天会出这样的问题。”公主自始至终没有抬眼瞧丁柔一眼。
“看在你是丁府大小姐的份儿上,本宫今天便不追究你了,回去好好练练琴,明天继续上台弹,我会叫一个精通音律的嬷嬷看着你,保你弹得好。”
“常嬷嬷,你明天就看着她,眼睛要盯紧了,可不能叫丁小姐弹错了,免得误了丁小姐的名声。”
“是,公主。”常嬷嬷行礼。
公主便往回走,“就是那琴弦断了,或者出了什么别的意外,你也给我看紧了,本宫的生意,不容得出一点差错。”
“毕竟,是丁小姐自告奋勇要上台演奏的不是?”
“老奴遵命。”
公主走了,只留下常嬷嬷和丁柔在这里,剩下的都是莫夕的人。
“丁小姐,无事就请回吧,琴请留下,为了保证小姐明天能够顺利带琴演出,老奴会吩咐人将琴看好的,绝不会出一点意外。”
常嬷嬷面无表情,端得一副铁面无私公事公办的姿态。
丁柔颤抖着身子离开了。
院子里只留下莫夕和常嬷嬷以及他们手下的人。
“嬷嬷。”莫夕跟上正在收拾琴的常嬷嬷。
“嬷嬷,先前丁小姐在我不便说,现在想烦请嬷嬷帮我给公主带句话儿。”
“莫小姐请讲。”常嬷嬷不卑不吭道。
“我这身体不好,以后公主要做高定,我怕是不能去了,只能叫我家相公带人去,还请公主见谅。”
莫夕向嬷嬷微微行礼。
嬷嬷是老人儿了,听着莫夕这话,当即就觉出些味道来。
“所以,丁柔的事情,还要麻烦公主了。”
这话说得,在常嬷嬷跟前就跟大白话似的。
公主看上了顾朝,这是公主府上多少人知道的事儿,莫夕这般退让,是摆明了用公主和顾朝独处的机会和公主做交换,想要借着公主的手捏死丁柔。
“丁大小姐是镇长府上的大千金,我不过是个普通妇人,我相公将她带到我的院子里,我还能恭敬的待着,这次丁大小姐又闹这一出,我也是人低贱,解决不了这大事儿,只能仰仗着公主给主持公道了。”
莫夕贬低了自己,又抬高了公主,还顺带往丁柔身上泼了墨水儿,嬷嬷深知莫夕的意图,无非就是想借公主的权解决一个人嘛。
可这话从莫夕的嘴里说出来,偏偏常嬷嬷还乐意听的很。
“莫小姐的难处我们家公主自是明白的,我定会转告我们公主,时候不早了,莫小姐还请快去用饭吧。”
莫夕给身后使了个眼色,匡昔立马地给她一个大荷包。
常嬷嬷是公主跟前忠心耿耿的人,不见得会要这个荷包。
“嬷嬷,”见常嬷嬷推脱,莫夕赶紧说,“嬷嬷,我没有别的意思,丁小姐的事情我真的很难办,这次要仰仗嬷嬷帮我给公主传话,权当是我对嬷嬷的感谢,并无它意。”
莫夕说这话不避着公主身边的其他人,也做的是光明磊落,既给了常嬷嬷好处,又叫常嬷嬷好做人,说的是一脸真诚为难,常嬷嬷便没有推脱。
紧接着,莫夕又使人给了后面帮忙收拾的公主身边的小厮一人一些赏钱,算是全了面子。
做完这些,前面有人来叫,说是他们订好了房间,叫莫夕一干人去吃饭。
为了避免尴尬,常嬷嬷直接就婉拒了莫夕的邀请,所以最后是丁子安请了顾朝一家子人去吃饭。
路上,士淮跟上莫夕,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莫夕的神色。
“嫂子,您今天说的也太直接了,您就不怕这事儿给镇长知道了?他怕公主,但是他不怕您啊。”
“咱们现在有两个可以称得上是靠山的人,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镇长府,他们还都盯着顾朝不放,两家也是水火不容。”
“他们两家更是看不惯我,我要想活下去,只有投靠,还只能投靠其中一人,另一方,我就必须要趁早把他给掐死了。士淮,你懂我的难处吗?”
莫夕眉眼低垂,眸中浓浓的悲伤。
莫夕病了一场,唯一想通的就是将所有的恩恩怨怨都看淡,活下去最要紧。
她不曾在他人面前表现什么,可是她到底是个普通的姑娘罢了。
“士淮,我还不想死,我还想,再多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