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一怔,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漏嘴了,眼神闪了闪,摇摇头。
“青莲,你有什么心事儿你自己解决不了你就说出来,你别藏着掖着,最后还解决不了。”
“况且,如果这事儿涉及到其他人,尤其是娘,你就更应该和我们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千万别到了最后,你却后悔了去。”
“姐!”
青莲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抱住莫夕的腰,小声抽泣起来。
莫夕见了这样的青莲也心疼,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好青莲,有什么事儿,咱们姐妹两个一起商量着。”
“姐……”青莲摇摇头,她说不出来。
“我现下也心里乱的很,二姐,你等,等我自己想清楚了,我再同你讲吧。”
青莲这丫头,自从被卖入青木娄以后,就一直是一副清冷克制的模样,可是今天却这样激动,可见她是遇到了什么她自己都不能左右的大事儿。
隐隐的,莫夕的心中也有些担心起来。
仿佛,这事儿和她有点关系?
“嫂子,春花姑娘好像有些不舒服。”
莫夕当下便被转移了注意力。
“不舒服?”莫夕着急起来,顾春花可是个孕妇,她要是有个什么不舒服,再小的病都是大事!
莫夕忙和青莲道一声儿,马不停蹄的去了二院。
二院里,顾春花的情况似乎好了些,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异常。
“请大夫了吗?”莫夕探探顾春花的鼻息。
“请了,估计也快来了。”
莫夕点点头,顾春花的呼吸还算稳当,只是有些虚弱,应当是没什么事儿的。
不过大夫还没来,她也不敢妄自下结论,只是问道:“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灵娘和顾春花住在一起,她是最清楚顾春花情况的,于是有些担忧地开口。
“本来春花的身体弱,咱们绣娘的活计对于我们虽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春花来说,却是有些吃不消的。”
“昨天传来要去皇宫表演,要多做二十套衣服的消息,我们连夜里准备着,我和娘都说春花身体不好,胎儿要紧,想让春花去休息,可是春花却不。”
“她的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再过两三个月就要临盆,她总是这样子卖力工作,说是为了孩子多准备些钱,却是丝毫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儿。”
“身体都不好好照顾,又怎么能平安生出来孩子?”莫夕有些气闷。
“多大的人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灵娘低下头,面对莫夕的斥责她也没什么话说。
虽说是春花自己一意孤行的,可是灵娘没有将人劝住,也没能及时将春花的情况给莫夕说了,才导致直到春花晕了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惊动了莫夕。
本来顾家就忙,这下可好,又给莫夕找了事情做。
“小夕,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左不过你也是个姑娘而已,哪里懂孕妇的事情,再说了,我知道春花的脾气犟,这跟你没什么关系。”
莫夕没心思安慰灵娘,只坐在顾春花的床边,看着她。
屋子不大,站的人多了会闷到顾春花,莫夕索性让所有人都出去。
灵娘心事重重的出了门,虽说莫夕说不怪她,可是灵娘心中还是觉得自责。
她和顾春花也算是亲近的朋友了,可是自己却丝毫没有照顾好顾春花的身体,这朋友当得多失责啊!
一双大手扯住她的袖口,咬了咬。
灵娘抬头,士淮正扬着笑脸讨好的对她笑。
“别自责了,左不过事情都这样子了,等到大夫来了看了春花姑娘的情况再说。”
见灵娘还是那副样子,士淮有些为难,挠挠头,“春花姑娘本身身体就不太好,今天她病的严重了,咱们以后注意着就成了,毕竟她一个女人独自怀着孩子,也不容易。”
这倒是安慰到了灵娘,她点点头,虽然情绪还是不太好,但比之前却是轻松了不少。
士淮突然靠近她,“不过,等咱们以后有了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灵娘狠狠瞪他一眼,可脸蛋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这个登徒子!说话这么没着没调儿的!
“你,你你你要是在敢这么不规矩,小心我娘知道了,就不让你娶我了!”
丈母娘的威力还是很到位的,果然,灵娘一将季母搬出来,士淮就老实了。
大夫很快就过来,熟门熟路的进了顾春花的房间,为她把脉。
不大的房间里,只有莫夕,大夫和昏迷的顾春花三人,静悄悄的,让气氛无端凝重起来。
这种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许久,大夫才终于将手从顾春花的脉搏上拿下里。
“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
“还好,只是劳累过度,胎像不太稳当,我去开几幅安胎的药,她在好好歇歇就没事儿了。”
“那就好,有劳大夫了。”
莫夕将大夫请到堂屋里,赵氏端上了茶水来,莫夕忙去接过。
“娘,春花没事儿了,你去忙着吧,我来招呼大夫就好。”
赵氏走后,莫夕又想大夫要了方子,命人去抓药,和大夫客套了几句,见天色不早了,这才亲自送大夫离去。
再回到二院,莫夕又去了春花的屋子里看她。
赵氏早就守在了她的身边,知道莫夕来了,也没有抬头。
“哎——春花这孩子就是命苦,无端被山贼抓了去,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好不容易逃出来吧,却怀了孩子。”
“这本来能将孩子打掉的,可是因为先前和那柳公子的事情,暂时又不能打掉,最后好不容易能打了,还没来得及打掉孩子,就又被柳公子给知道了这件事。”
“娘,你就别提这事儿了,那什么读书的柳公子,他不过是个肤浅的男人罢了,春花好看了,他就热乎着,干了几天活儿憔悴了,又将人拒之千里之外,见人怀了孩子,便毫不犹豫的走人,连春花的生死都不管了,他这种人啊,不值得不值得。”
赵氏不了解其中的细节,见自家的二姑娘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话,她也就想当然的以为事实就是这样。
“不管那柳公子怎么样,咱们就说这现在吧,春花的孩子大了,本来就胎不稳,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要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