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青慌了手脚,连连摆手试图解释,“我、我不是……我是说……”
然而这般急切的情况下,她一时半会儿哪想得出借口啊!而其余的人,也压根儿不会听。
李芬芬刚才被这母女俩一唱一和地打压了好一阵,正憋了一肚子火气呢。这会儿一听这竟是二房的人自导自演的,哪还能忍得住?
她拿出平日跟村里妇人吵架的姿态,双手一叉腰,立马就骂开了。
“好啊,我说你们怎么一丢东西就往我家跑,感情是你们自己放过来的!闺女这样,当娘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啊,说不定上次我们以宣就是被你栽赃的!”
最后一句话,她指的就是陈杏芳。显然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赵以宣洗脱偷盗的罪名,再顺便把那张欠条给要回来。
但陈杏芳哪是那么好欺负的?
本来今日这事她还有些理亏,就算被说也反驳不出几句来。然而李芬芬忽然提及那丢失的三两银子,她便立马跳了起来。
“李芬芬,你话可不能乱说!那三两银子的事儿,你家以宣他自己都承认了,你怎么还能在这胡言乱语呢!你说,你是不是想耍赖不还了!”
一提到银子,两家人都沉不住气。
李芬芬和陈杏芳又都是浣花村里人尽皆知的泼妇,这会儿一对上,哪还停得下来?
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吵架的动静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只怕下一刻就要直接打起来了!
然而赵随刚生性怯懦,压根儿不敢上前去拉架;而孙艳,她本就是很过来看好戏的,就更加不会去劝说两人。
就在这场面一度混乱之际,一声饱含威严的怒喝从大门处传来。
“你们吵吵嚷嚷的是在做什么!”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声音一出,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两个女人气焰立刻就小了下去。
赵小雅好奇地朝那边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板着一张脸的老人正站在门外。
她一眼便认出,这应当就是原主的爷爷了。
只是先前听说他去四姑家小住了,回来时好像又去了趟她的二哥家里,这还是她到这儿以来第一次见到。
赵随刚叫了一声“爹”,赶紧上前将人迎进来。
然后这才发现,先前跑出去许久未回来的大儿子此刻就跟在老爷子身后,正东张西望地找机会偷溜进来。
赵随刚心里的气早就消了大半,又想着大抵是老爷子让他跟着的,便也就没有将他揪住好好盘问一番,任由他溜进自己屋子里去了。
这个家真正的掌权人回来了,不管几房的人之前有多耀武扬威,眼下也是低眉顺眼地乖乖受训。
一行人挪步去了大堂,待赵随刚送了一杯水后,赵节源这才发问,“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一听老爷子开口了,李芬芬立马跳出来将方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还添油加醋指责二房的人如何如何胡搅蛮缠。
陈杏芳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也不甘示弱地把赵以宣偷银子去赌的事儿抖了个一干二净。势要让大房也吃吃苦头!
赵小雅躲在后头看得啧啧赞叹。
这一来二去的,这两人竟是双双把对方的老底儿都掀了个干净。唯有三房孙艳没机会作妖,此时竟成了唯一置身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