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是提到了一些羞人的东西。但宋映荷虽然脸色略微泛红,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相公他以前……是夜夜宿在我房中的。那会我们还未分房睡,家中也并无小妾。”
有些事情记忆深刻,几乎都不用刻意回想,变动说出口来。
“成婚的第五年,因为我的肚子一直没动静,相公便以此为借口,从外带回了一个姑娘。”
那是家中的第一个小妾,刚好在赵小雅方才所说的时间之后嫁进来。但那时宋映荷也还算受宠,并未长久独守空房。
听她提起这些私事,赵小雅想了想,似乎发现了问题所在。
“那你家先后嫁进来的几个小妾中,可有人有过身孕?”
宋映荷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若是她们能有孩子,我这正妻的位置早就被夺去了。婆婆也不会这么着急。”
“那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赵小雅收回手,在宋映荷紧张的目光中,接着说道:“你丈夫的身体可能有些毛病,导致他难得子嗣。而他自己并未发觉这个问题,只有你在为孩子想尽办法,这当然是无用功。”
在此之前,宋映荷一直以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从未往相公那边想过。此时一听她的话,立马就有些蒙了。
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追问赵小雅,“那,那该怎么办?”
“很简单啊,有病治病。你先把原因弄清楚,或是直接把病人带到我面前来。到时候不管是开药还是别的办法诊治,都要容易得多。”
赵小雅对这些家常里短没兴趣,但宋映荷却对她十分感激。
若不是这次来了仁心馆,估计她都要因为没有孩子而一直愧疚自责下去了。如今得知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也找到了问题所在,她的心里陡然轻松了许多。
虽然没有买药,但宋映荷心中感激,留下的看诊费不少。任凭赵小雅如何谢绝,也不肯再拿回去。
临出门的时候,宋映荷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犹如积郁多年的阴霾在一瞬间散去大半一般。
她掀起帘子,回头朝赵小雅挥了挥手,“今日多谢大夫了。等我回去将事问清楚了,再将我相公带来这里!”
秦子琛回来的时候正好与宋映荷擦肩而过。
他之前也见过她几次,无论何时何地,这妇人脸上似乎总有化不开的忧愁。然而刚刚那匆匆一瞥,他却发现对方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抬头一看,宋映荷正是从赵小雅那里出来的。于是他抬脚走了进去。
“先别忙了。给你买了芙蓉酥,快过来趁热吃。”
秦子琛将手上提的油纸包放到桌子上。捆绑的绳子一拉开,芙蓉酥的香气立马便飘散出来。
赵小雅这几日在镇上吃了不少好东西,一闻香味儿便能一口猜出,“是西巷那家的!他家的芙蓉酥最好吃了!”
瞧着她这幅小馋猫的模样,秦子琛忍不住笑她,“鼻子怎么这么灵,还没尝到味儿就能猜这么准了!”
“还不是他家的芙蓉酥太好吃了,每次都要等很久才能买到,每日供不应求。”
赵小雅擦干净手,捏起一块鲜香四溢的芙蓉酥小咬了一口。一边颇为享受地眯起眼睛,一边接着说道:“这么难买的东西,想记不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