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梅先生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云清欢咬咬牙:“凉拌。”
陆以琛理着她的长发,她枕在他的臂弯里,四目相对,不再说话。
就这样待着就挺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清欢摸过手机看了一眼,一看吓了一大跳,上面梅若筠的来电有十几通她都没有接听。
最早的一通是在昨天晚上。
该死!
陆以琛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这些来电。他说:“打回去吧。”
云清欢回拨了电话。
几乎是刚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来,梅若筠的语气急急的,带着怒气:“在哪儿?”
云清欢知道,他一定跟大卫通过电话了,所以她不能骗他,于是老老实实回答:“在跟陆以琛在一起。”
电话那边是冗长的沉默。
云清欢透过听筒也感觉到了压抑。
梅若筠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最怕他走后,云清欢去找陆以琛,但是她还是去找陆以琛了。
久久听不到梅若筠的答复,云清欢喂了一声。
梅若筠本来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可云清欢的不接电话令他心神不宁,文件也不能好好看下去,每看几眼文件就要看一眼手机,看是否有她打回来的电话。
他现在放下文件,拿着手机走到了落地窗前,问:“找陆以琛干什么?有公事要谈?”
他知道,两家公司有合作,并且他离开之前,陆以琛公司的市政项目,达远集团还没恢复继续注资。
他打过电话给大卫,大卫告诉他,云小姐让他尽快办理这件事。
所以他猜,云清欢应该是为这件事去找陆以琛了。
云清欢在电话里顿了顿,才说:“是啊。梅哥,你洛杉矶那边的事处理的还顺利吗?”云清欢知道梅若筠的风投公司遇到有史以来的大麻烦,所以她不想让他分心。
梅若筠的一颗心放下来,回答:“还好。你不用为我担心。”
“嗯。”
“公事都跟他谈完了吗?谈完了就少见面。”
“好。梅哥你注意休息。”
“嗯。再见。”
梅若筠挂断电话了,想了一下,知道云清欢是骗他。他从一开始打电话给云清欢,到现在已经二十几个小时,他们不可能只谈公事。
但是她肯骗一骗他也是好的,至少说明她心里还在意他。
云清欢挂断电话后,她跟陆以琛有几分钟的沉默。氛围有些僵。
陆以琛先开口:“晚饭想吃点什么?”
云清欢看着陆以琛,要来的总是要来,要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先过好当下吧,不要杞人忧天。
“我们出去吃好不好?吃火锅。”
“好。”
老四川火锅是G城驰名的一家火锅店,陆以琛和云清欢到的时候,店里已经坐了许多人。
他们在二楼选了一个单间。
二人刚坐下,就见一个女人进来,她穿着一袭长裙,紫色,戴着墨镜和口罩,左边脸颊上有一个烧伤的疤痕。
女人走进单间后关上了房门,她摘下墨镜,又摘了口罩,看着陆以琛说:“还认识我吗?”
陆以琛的目光深了又深。
女人见陆以琛不说话,一笑:“是啊,美人为伴,你怎么还会记得我呢?”
她在靠门的位置坐下,有服务生进来,她接过餐单就请服务生先出去。
餐单搁在桌上,女人说:“我脸上这块疤还记得吗?陆先生,你不会都忘得一干二净对不对?”
云清欢看了看陆以琛,她演的剧本多了,这种情形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她静观其变。
陆以琛一直没多大表情。
女人也不再说话,只是一双如水的眸子溢满感情的望着陆以琛。
“周好,这么多年没有你的消息,你去哪儿了?过的还好吗?”
陆以琛一开口,女人就拿捏不住了,哭起来,是无声的哭,也不知道藏了多大的委屈,眼泪一串一串的落下来
陆以琛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周好接过纸巾,把一包纸巾都擦完了才忍住难过,她说:“我好不容易才回国的。”她顿住,仿佛心里藏着无数无法言语的悲伤,忍住了才又说:“其实我已经结婚了,我丈夫是缅甸人。”
陆以琛点头,看着在周好,生出几分心疼来。
周好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陆以琛不明白。
周好看着陆以琛,仔细的打量了他,仿佛要把他的眉眼都记在心里,她说:“我不能在这里久待,我丈夫在等我,再见。”
她站起来离开,走出一步又回头看陆以琛,仿佛藏着许多话要说,最终是没说,她拉开门离开了。
周好离开后,陆以琛叫来服务生,点了东西。
锅底很快送上来,他们点的羊肉,蔬菜之类也送上来
锅里冒着热气,云清欢坐在陆以琛身边,看着他的整张脸被热气氤氲,看不清表情。
陆以琛把煮好的羊肉夹给云清欢吃,知道她好奇,主动告诉她,说:“周好是我没有回到陆家以前的邻居,她们母女人都很好。她跟我一样,都是跟妈妈一起生活。”
云清欢点头。
陆以琛又夹了煮好的肉丸给她:“羊肉都凉了,快吃掉。”
云清欢点头,把羊肉夹起来吃掉。听到陆以琛又说:“有一次我们家着了火,那时候我们才都十岁大,我被烟熏晕了。醒来后,妈妈告诉我,是周好拼着命把我从家里拖出来的。”
“可是她被烧伤了,不光脸上,小腹上也有一大块疤
云清欢点点头,看着陆以琛,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惋惜和难过。
陆以琛说:“十岁的女孩子,已经很爱美。当时周好为脸上的疤难过了很长时间。我妈安慰她说,如果以后她嫁不出去了,就让我娶她。”
他还记得当时周好听到这话开心的样子。
云清欢点点头,噢,原来是这样,周好一定从十岁起就喜欢他了。
陆以琛说:“后来我被带回了陆家,周好来找过我几次,闹得最凶的一次是在十九岁那年,硬闹着要让我娶她。”
云清欢吃下一口肉丸问:“那后来呢?”
“后来,爷爷想办法哄走了她,再后来就没她的消息了。她妈妈也从那个老旧小区搬走了。我再回去的时候,没见过她们。”
“嗯。”云清欢给陆以琛夹了羊肉:“你也吃。”
陆以琛说:“我以为是爷爷用钱打发了她们,没准是在哪里给他们买了大房子,又安排了今后的生活,所以周好也不再找我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