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沫一笑,把面前还未动的甜点推给云清欢,“你若要是饿了,就先吃这个吧。”
抹茶蛋糕,云清欢说了谢谢,并未去动蛋糕。她这几年修炼的也是名媛了,举手投足都带着矜持,优雅,和高贵。
黎沫说:“你们这几年一定不容易,我看到你们现在的成就,真的很羡慕,又颇感震惊。不过有晓晓姐这样的强人带出来的艺人也一定不会差。”
云清欢没说话。
林晓晓转头跟黎沫说:“小蛮付出的很多,她所承受的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真的,也只有她,别人我想带也带不成这样。”
云清欢噗嗤一声笑出来,把面前的抹茶蛋糕推给林晓晓说:“这块蛋糕奖赏你,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么顺耳的话。”
林晓晓的脸立马板起来,恢复她李莫愁的常态。
服务生送上餐点后,黎沫顺手一指,“陆先生,你们跟他见过面了吗?”
云清欢和林晓晓不由自主就都望过去,只见陆以琛走进餐厅,身边跟着裴晋,还有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薛佳凝,她长得很白净,一张小脸儿精致好看,娇娇弱弱的,惹人怜惜。
黎沫说:“他身边的女人叫林可儿,是盛世旗下文化公司准备要力捧的艺人。”
林晓晓和云清欢都点点头,错开视线。没想到陆以琛却带着裴晋和林可儿向她们走过来了。
“真巧啊。”走到近前,陆以琛说。
云清欢忍不住抬头,正好对上陆以琛看着她的目光,浓浓的如墨一般的目光,让云清欢的心跳漏掉一拍,“是啊,好巧。”
陆以琛浅浅一笑,说:“来参加春晚?”
云清欢点点头,心里狐疑,他不会也是吧?央视春晚每年都要邀请许多名人和商业大亨,今年陆以琛也被邀请了?
陆以琛扫一眼云清欢眼前的早餐,发现她还没有吃,说道:“要不我们去吃烤鸭?”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发出这邀请,只是他每次一见到她就把持不住,好像腿不是自己的,会自己向着她走,嘴巴也不是自己的,会说它想说的话。
云清欢愣了一下。
在这同一段时间里,还发生着另一段精彩,那就是林晓晓和裴晋。
当陆以琛打过招呼之后,林晓晓也转头看向他们,可她的视线却落尽裴晋眼睛里。
裴晋正看着她,且脸上的表情精彩,这表情让林晓晓很不服气,于是两个人就开始用无声的方式对抗。
当云清欢听到陆以琛要邀请她去吃烤鸭的时候转头看向林晓晓,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却正看到林晓晓张牙舞爪对着裴晋比划。
裴晋也不敢示弱,也比划着,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是互不相让。
云清欢暗语,这俩人是.......
陆以琛也发现了这种现象,看着裴晋轻轻咳了一声。
裴晋跟在他的身边已经不短,这样的裴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裴晋平时的模样都是斯文有礼,一本正经。
裴晋听到陆以琛轻咳急忙恢复神智,林晓晓也收敛起来。
陆以琛说道:“我要带云清欢去吃烤鸭,你们自便。”这分明就是通知一声,还带着命令的口吻。
陆以琛说完,已经拉起云清欢的手,准备带她离开。
云清欢也不知道灌了什么迷魂汤,被他拉住手就随之站了起来,要跟着他离开。
林晓晓拉住了云清欢的手说道:“我也要去。”
裴晋一把抓住了林晓晓的手说道:“你去干什么?当电灯泡?”
陆以琛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这个灯泡不是LED,不够节能。”
林晓晓的表情有些僵,忽然又变得很精彩。
裴晋拉着她的手不放,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林可儿看着陆以琛拉着云清欢走远一张小脸儿才拉下来,显得苍白。
出了餐厅,陆以琛拉着云清欢直接走向酒店大堂,然后又出了酒店,两个人坐上一辆出租车。
云清欢的手被陆以琛握在掌心里,渐渐发凉。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着陆以琛走,感觉自己是疯了,对他怎么就这么没有抵抗力。
出租车载着他们到了德胜门的著名烤鸭店,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司机感觉气氛有些怪异,也没敢说话。
到地方后,陆以琛付了钱,两个人下车,自始至终,他拉着她的手就一直没松开过。
因为时间早,烤鸭店里顾客并不多,陆以琛和云清欢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叫了一只烤鸭,一只桂花鸭。
陆以琛戴了手套,撕开烤鸭给云清欢吃。他先撕了一条桂花鸭的鸭腿下来,给云清欢,看着她吃。
她如今吃饭的样子很优雅,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细而光洁的脖子,像美丽的白天鹅。
见她吃完,陆以琛又撕了烤鸭的一只鸭腿下来给她吃
他一直看着,眼睛里星星亮亮,她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从前的样子是狼吞虎咽,吃什么都特别香的样子。
这五年下来,她变了,也一定吃了很多苦。
直到云清欢把两只鸭腿都吃完,陆以琛才问:“味道怎么样?”
云清欢回味了一下说:“各有千秋。烤鸭肉质细嫩,肥而不腻,桂花鸭肉香而不腻,味道鲜美,相比较,我更喜欢桂花鸭。”
“那整只都给你。”陆以琛将桂花鸭撕好后,递到云清欢面前。
他自己把烤鸭又撕了,才吃起来。
云清欢慢慢吃着桂花鸭,渐渐被心事填满。
“他怎么样了?”
“他还好吗?”
云清欢连问了两个问题。
陆以琛知道她问的是谁。
这么多年了,云清欢无时无刻不记挂着这个孩子,多少次午夜梦回梦到他,多少次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肚子醒来,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又是多少次,她幻想过孩子肉嘟嘟的小手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感觉,又是多少次,她看到别人带着跟自己同样大的孩子而失神.....
那段最黑暗的日子,她真的只想去死,那个曾经那么活泼的,在她肚子里欢闹的生命,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被人强行带走了。
她怀胎七个多月生下他,却被生生夺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对不起。”陆以琛将嘴里嚼着的鸭肉艰难的咽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