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八成就是陆少旁边那姑娘。”白帆将几个人凑在一起,小声地议论道,“我看到陆少和她是坐同辆车一起来的,那姑娘寸步不离,一直跟在他的旁边。”
“是吗?”许晖咂了咂嘴,努力向那边望去,却只能看到云清欢的一个瘦弱的背影,“这小子不是不近女色的吗?什么时候对人家妹子留情起来了,瞒得这么好,我之前竟然没有听到过关于他俩的八卦!”
“你别说。光这样看背影的话。两人还真是郎才女貌呢。”白帆的水漾大眼眨了眨,“就是不知道她脸长得如何,不过我想不差的,我们陆少是这么挑剔的人.....”
几个人议论到兴起,声音传到了柳茵的耳朵里,让柳茵心里的怒火不断地翻腾。
她从没想到,半路杀出的拦路虎,竟然是陆以琛,更没有想到的是,陆以琛有朝一日也会对一个女人动晴。
“你们都闭嘴!”柳茵忍无可忍,冲几个人怒吼出来,性感的红唇娇艳欲滴,“你们有证据吗?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瞎说!我可不觉得陆少会对那样的女人留情!”
“切。”几个人从鼻间发出冷笑,没有给柳茵好脸色瞧。
在他们看来,柳茵的一厢情愿未免也有些太过于病态,陆以琛从来没对她示好过,而她这般急切地想要上位,实在是有些欲求不满。
“大家安静一下,我们的竞拍继续。”主持竞拍的人清了清嗓子,竭力稳住大家的情绪,“刚刚我们的陆大少爷对这个宝石报出了9000万这样的价格,这的确是超乎了大家的预期。我也想八卦一下,陆大少爷,您拍下这块宝石,是不是准备送给心上人的?”
陆以琛唇角轻扯,想要说些什么。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感受到了来自于他身边强烈而又急促的呼吸声。
毫无疑问,这是从云清欢口中发出来的。
她在想些什么?是尴尬还是欣喜?
陆以琛自认还没有那么了解她,抱着尊重对方隐私的态度,他还是决定不对此问题做出回答。
“这与你无关,你只管做好分内的事,把这块宝石竞拍出去就可以。”陆以琛的嗓音低沉而又浑厚,墨色的深瞳散发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光芒,审视着竞拍主持人,仿佛在告诉他,不该问的不要问。
周围的人屏住呼吸,大家都意识到陆以琛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主持人听的,也是说给他们这些好事者听的。
白帆等人纷纷四目相对,管住了嘴巴。
“对不起,陆少,是我多嘴了。”主持人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连忙低头认错,“那.....我们竞拍继续。”
主持人挠了挠头,很快恢复了镇静,“9000万第一次!”
全场鸦雀无声,走了刚才主持人的尴尬经历,没有人再继续议论,也没有人敢继续拍出更高的价格。
“9000万第二次!”云清欢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周围的气氛有些令她窒息。
这种感觉是她从没有体验过的。
“9000万第三次!”云清欢鼓起勇气,抬起头来。
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发干发涩,好似有一团熊熊烈火在里面烧灼一样。
陆以琛微微侧头,在眸光还没有触及到云清欢的脸上时,便迅速转移了视线。
其实他很想知道此时此刻云清欢脸上的表情,可无奈正直竞拍时分,他也无心再去理会其他。
“成交!”
随着主持人的一锤敲下,陆以琛长舒一口气,终于放心地扭头看着旁边的云清欢。
而云清欢却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的表情,令陆以琛有些捉摸不透。
是尴尬?还是隐忍?
陆以琛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一种积极的情绪。
“不好意思,我离开一下。”云清欢低声说出这几个字,跑向了大厅另一侧的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云清欢在心里默默问自己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她也不懂自己此时是什么样的心绪,只知道陆以琛这样做,并没有让自己感到欣喜。
陆以琛追到卫生间门口,停下了脚步。
一道厚重的大门将两人彻底隔绝开,他们都在努力猜测对方的心思。
“陆少。”一个尖锐的女声传入陆以琛的耳中,向陆以琛身旁慢慢走来的正是刚才参与竞拍的柳茵,“陆少出手阔绰,实在是令我们佩服不已。可是,我想知道那个女人真的配的上这块宝石吗?”
陆以琛慢慢侧身,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冷冷地凝视着柳茵。
他十分反感爱嚼舌根的女人,更厌恶嫉妒心强的女人。
刚要开口回答柳茵的问题,云清欢便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今天的她穿了一双十厘米的恨天高,脚后跟由于不适应已经磨得生疼了,而她也只能忍着。
见到门外的柳茵和陆以琛,云清欢愣住了。
对于他们两人的关系,云清欢丝毫不知情,她怔怔地来回看着两人的面庞,试图从他们的神色中读出些什么。
“走吧清欢,我送你回去。”陆以琛的眸光落在了云清欢略微有些发烫的脸颊上,便始终再挪开,似乎是通过这种简单明了的方式告诉柳茵,让她以后远离自己的生活。
黑色的兰博基尼来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在车窗玻璃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你先回去,我还要处理一些拍卖会上的事情。”
“那.....我先上去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云清欢侧目看了一眼陆以琛,喃喃地说道。
“今天拍卖会上,是我太冒失了。”陆以琛的嗓音低沉而又浑厚,在这个安静地车里显得格外富有磁性,“让你有些为难,对不起。”
“哪有啊.....”云清欢伸出白嫩的手,将额前多余的碎发拢到耳后,淡淡一笑,“没有,是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