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逸没有做评判,直接道:“我和崔刚有我们的计划。”
崔刚是指他身边坐着的年轻人,也是周好的老公,他的女婿。
周数点点头,给三个人都倒了一杯酒,他说:“舅舅,我会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的。我们是一家人,现在目的又是相同的。”
周景逸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透露出鄙夷,他道:“我这次会和陆家彻底了却恩怨,陆君也被我带到G城了。”
陆君是陆以琛的爷爷,陆老爷子。
周数点点头,“舅舅接下来要打算怎么办?”
周景逸喝下了一杯酒,才细细把计划跟周数说出来。
云清欢去世的消息一经传出,最先乱的是达远集团。大卫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远在洛杉矶的梅若筠。
梅若筠听到消息很悲怆,几乎是连连问了三遍才肯相信。
当晚,梅若筠来到了G城,他思虑再三,还是没有把云清欢去世的消息告诉陆一宸。并把他留在了洛杉矶。
孩子还小,这么悲痛的事就先不要让他参加了,等到以后再慢慢告诉他。
梅若筠到达G城之后,先到了陆以琛的住所,这里肃穆的一切和蹲守的记者让他知道,云清欢的死是真的。
他只是不了解,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梅若筠被德管家请进房子里。
陆以琛本来在楼上修养,听到梅先生来,他从楼上下来,此刻坐在长沙发上,无力的靠在沙发里,面色憔悴。
梅若筠走进来,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跟他打招呼:“梅先生,辛苦了。”
梅若筠连连摇头,走到陆以琛的对面,拉着他一起坐下。
陆以琛开口:“丫头的事.....”
他还不等说完,梅若筠说道:“她在哪儿,我想先看看她。”这应该是最后一面了。
陆以琛看着梅若筠,嘴角竟然勾起一抹笑。
德管家先在陆以琛耳边低语了几句,得到他点头,才敢跟梅若筠说:“梅先生,太太其实没事。只是染上毒瘾,戒毒的过程九死一生,昨天一次闹得差点要了命。现在已经没事,在楼上房间修养。”
梅若筠皱眉,想来他们之所以放消息出去,说是云清欢过世,一定有他们的原因。
德管家说:“我们这是示弱,要等着让对手出手。只有让他们出手,我们才能真正的知道他们在哪儿,才好以不变应对万变。”
梅若筠虽然生活在洛杉矶,但他的母亲是国内人,自幼在母亲的熏陶下,读过了国内的四大名著,对于德管家说的这些听得懂。
梅若筠想了一下说:“那我能见见清欢吗?”
陆以琛点头:“当然能。”
“谢谢。我还能帮你们做点什么?”
“联邦调查局,梅先生这次还能请动他们吗?”
梅若筠点头。
陆以琛说:“黑狐得到最新消息,周数和周好是表兄妹,也就是,周好的父亲是周数的舅舅。我相信,那个一直藏匿在缅甸的大毒枭又要出现在G城了。并且,我们这次一定能帮联邦调查局抓到他们。”
梅若筠点头。
陆以琛说:“陆丰已经联系了国内警方,并且和警方铺了一张大网,如果有联邦调查局介入,那么我相信,我们这次一定能滴水不漏。
梅若筠点头,想好了措辞在之后,打电话给联邦调查局指挥官,路易斯、劳斯先生。
做好安排好,梅若筠再次跟陆以琛谈了几分钟,他起身上楼去看云清欢。
德管家在前面引路,到达房间门口的时候,德管家帮梅若筠推开了房门。
梅若筠走进房间,看见云清欢躺在床上,人在睡着,只是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眼窝深陷,青紫。
他的心一阵揪痛,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两位医生在德管家的示意下,都走出了房间,把这段时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梅若筠轻轻握住了云清欢的手,她的手很凉,手指都纤瘦的露出骨节,让人心疼。
云清欢好像是感知到有人来,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梅若筠的时候对他笑了一下,很虚弱的笑:“梅哥,你来啦?”
梅若筠点头,忽然一股悲伤哽在喉头。他庇护她五年,不曾让她受过一丝一毫伤害。
“梅哥,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云清欢看着梅若筠,眼睛眨了眨。
梅若筠摇头,隐没情绪,对云清欢微笑,他的眉宇间是浓浓的温柔:“好好养身体。梅哥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嗯。”云清欢微笑,样子很乖:“梅哥,我其实很痛的。那种痛你们不知道,无法体会。痛起来的时候,我感觉还不如死了的好。”
梅若筠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早年,他刚成立风投公司的时候,也遭人陷害,报复,有人就用毒品对付过他。
他戒毒的过程是一个九死一生的过程,之后他非常憎恨毒品这种东西,曾经帮助洛杉矶警察破过多起毒品大案。
“会好的。清欢,坚强点儿。你要想着,你还有陆先生,你还有一宸那么可爱的孩子,你还有我这个好大哥。如果你离开了,我们都会很伤心。尤其是陆先生,他身体不好,会承受不住的。”
云清欢微笑:“所以我要努力活下去,我一定会把毒瘾戒掉。”
“加油。”梅若筠拍拍云清欢的手背。
“梅哥,一宸还乖吗?”
“嗯,他很乖。”
“梅哥,等我好了,我想到洛杉矶定居,跟以琛一起,可以吗?G城,我一定是八字和这里不和。”
梅若筠点头:“好。我帮你们在洛杉矶安排好一切。”
云清欢微笑,感到累了,闭上眼睛。
“睡一会儿吧。”
梅若筠帮她盖了盖被子,起身走出房间。
两个医生和德管家站在走廊里,德管家引着梅若筠往楼下走。边走边对梅若筠说:“太太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她会慢慢转好。”
梅若筠点头,说到:“我曾经也染上过毒瘾,戒毒的过程我都了解。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经历几个月之久,就像是身上的所有细胞和血液都被换过了一遍。”
德管家点头。
梅若筠问道:“清欢是怎么染上的毒瘾?”
德管家如实相告。
梅若筠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