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事调动的关系,阮笙上午的事很多,临到中午才想起来看手机。
她悠悠叹了口气,果然人不能太优秀。
阮笙随意翻了翻微信,突然想到了早上给傅予深发的那几篇文章,也不知道他看没看,看了后又有什么样的感悟。
一上午没看手机,微信前面已经出现了一大堆红点,阮笙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傅予深。
犹豫了几秒,她轻轻拨动指尖,给傅予深设置了置顶。
她宽慰自己,这睡都睡了,还是法定老公,弄个置顶很正常吧?
真好,结婚真方便。
傅予深给她回了几个字。
【专家也说,阴阳调和是立身之本。】
阮笙气恼地回:【你那个专家肯定不是专业的!说不定就是砖家,别被这种低俗文章骗了。】
没过一会,傅予深回她了。
【这是老子的思想。】
阮笙:???
傅予深你很拽啊,竟然还骂人。我就我,还“老子”上了。
【你这是恼羞成怒?还自称自己老子?】
【傅予深,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婚后,本质就暴露出来了吧?】
【你别想着撤回,我已经截屏为证保存证据了,看你以后怎么在人前装那高岭之花!】
【……】
与此同时,傅予深正在听郑萧汇报实验室最近研究的进程,手机不停地“嘟嘟”颤抖,一下又一下。
每响一下,郑萧余光就看见自家老板瞟一眼,右手手指还在不停地轻敲手机背面。
一看就知道要走神了。
郑萧心中有了数,能让这工作狂老板这般的只能是夫人的信息,上次他见过的那个漂亮姑娘。
上回他有眼不识珠,打断了老板的好事,这回他极具眼色,加快了语速,“老板,这边数据还有点问题,我再去和研究组那边对接一下。”
要放在平时,老板能把研究组骂哭,但这回他掀起眼睫,只稍稍颔首,“去吧。”
温暖如风。
果然,爱情真伟大。
郑萧出去后,傅予深点亮了屏幕,看到阮笙发来了七八条消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早上看到那几篇文章,他气笑了。
他真想打开阮笙那脑袋,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一大堆一看就是广告推销的“权威”文章丢过来,暗戳戳说他不懂节制,不贴心。
傅予深霎时觉得这些日子的苦心都成了泡沫。
他知道自己那天吓着她了,这几天就算想,也强忍着没碰她,用尽一切耐心,想让她放宽心,慢慢接受他。
结果……
她的意思是,两月一次最妙。
他懒得就这种原则性问题和她多说,但怕她又控诉他不回消息,还是随便发了一句话回她。
看着那边气急败坏回的消息,傅予深脑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看到他之前回的那句消息。
【这是老子的思想。】
老子。老,子。
傅予深沉默了。
他揉了揉跳动的额角,用尽一切耐心,回答:【老子,姓李名耳,字聃,一字伯阳,或曰谥伯阳,春秋末期人。】
正在三人群里口诛笔伐骂傅予深说脏话的阮笙,看到屏幕顶端发来的消息,陷入了沉默。
她讪讪撤回了所有消息。
阮笙默默关了手机,脚尖已经开始尴尬地扣地。
临到下班,阮笙抱着包,轻轻钻进了后座。
她挺直着背,端坐着,尽力作出一派她很自然一点也不尴尬的模样。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傅予深。
傅予深淡淡扫她一眼,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笑意。
为了缓解这安静的氛围,阮笙清清嗓子,道:“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怎么?”傅予深偏头看她。
阮笙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那当然是有喜事儿啊。”
傅予深颇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我调到隔壁FN当摄影师了。”阮笙骄傲道:“理解到什么叫优秀了吗?这就是。”
傅予深顿了顿,“FN?”
他眯了眯眼,“是那款时尚杂志吗。”
“是的啊。”阮笙道:“很火的哦。”
“多少人想进的地方。”阮笙捧着脸笑:“还能接触到很多时尚圈的大佬呢嘿嘿嘿。”
“是吗。”傅予深垂下眼睫,淡淡道:“比如。”
“明星,男模?”
说起这个,阮笙眼睛更亮了,“是的呢!”
“每天和这些人打交道,多赏心悦目啊。”
傅予深掩去眸中的烦躁,深深吐了一口气,“去哪吃饭。”
阮笙正在软件上搜,挥了挥手,“别急。”
“今天我请客,放开来吃。”阮笙笑眯眯道:“我用我存着的工资卡请你。”
傅予深眼中的阴霾散了些,沉默了好几秒,“你开心就行。”
“要是干得不开心……”你就辞职。
这句话他在嘴边绕了圈,还是没有说出口。
看到小姑娘眉眼间洋溢着的她自己都没发现的雀跃和兴奋,傅予深垂下眼睫,将所有的私心和不安掩藏。
她开心就好。
可是小姑娘应该都很喜欢那些漂亮的明星和帅气的男模,他们比他有趣多了。
好烦。
傅予深的心理活动阮笙一无所知,她兴致勃勃地带着傅予深吃了烤肉,之后又拉着他在江边的桥上散步,呼吸着清新的秋风,揽着喜欢的人的手臂,阮笙感觉到了久违的安稳和幸福。
“这个周末我奶奶叫我们回去吃饭。”傅予深轻轻捏着阮笙的手,“应该是家宴,我姑姑一家,傅宏,还有他,都在。”
“啊。”阮笙一愣,“好的,我知道了。”
那晚回去之后,阮笙洗过澡躺在床上刷了会微博,有点困,正准备关了小灯睡觉,卧室房门被人推开。
傅予深今晚在书房处理工作,弄得晚了些,开门的时候正看到阮笙缩进被子里的动作。
想起她白天发来的那几篇文章,傅予深眼神暗了暗。
他上了床,开了小灯,目光仔细凝在小姑娘的脖颈上扫视了几圈,她皮肤嫩,稍微用力一点就会留下一圈痕迹,这几天已经暗了很多,现在已经看不清恒基。
感觉到被人看着,阮笙闭着的眼睫颤了颤,她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