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就是严正恒也愣住了,他目光凝在阮笙脸上,像是在仔细分辨着什么。
阮笙面色有些尴尬,但一旁的傅予深极其淡定,还是面不改色地朝严正恒点头:“您好,严总。”
她换了衣服,声音也没有刚才的矫揉造作,严正恒应该认不出她。
直到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好听的笑声,桑蔓眼睛弯弯,柔若无骨地轻轻倚靠在柱子边,满是风情,看着她的眸子中全是笑意。
阮笙简直就要看呆了,什么叫尤物,这就是吧。
阮笙还没反应过来,严正恒就朝桑蔓走过去,步伐有些急切,又带着些惊喜。
他揽住她的腰,刚刚还满是疏淡严肃的面容上霎时柔情慢面,“什么事这么开心啊?怎么都不见你对我笑。”
阮笙怔住,听到是一方面,但亲眼看见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桑蔓娇小的身影被严正恒全数遮挡,光是一个怀抱就满是占有欲,光是看着,阮笙就感受到了一种透不过气的窒息。
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傅予深,他眸光复杂,见她看过来,回视她。
傅予深拉过她的手,退远了些。
阮笙脚步迟缓,还不能从刚刚的场景回过神来。
她小声道:“这什么啊。”
“桑蔓真的愿意吗?!”阮笙惊愕道:“她为什么还会和赵天扬……”
傅予深不太关心这事,轻敲了一下她额头:“反正你叫赵天扬离桑蔓远点。”
“严正恒应该还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阮笙愣住:“什么……意思?”
傅予深没说,安抚性摸了摸她的头,“你别管这些。”
“和你没关系。”
“记住,提醒赵天扬,不要再来找她了。”
阮笙心绪微沉。
“进一个球,送你一个包。”见阮笙久久未语,傅予深眉头微皱,在她耳畔低语道。
阮笙瞬间被吸引了注意:“真的啊?”
“嗯。”
阮笙高深莫测地笑了,“你就不怕你破产吗?”
“哦?”傅予深笑了,“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希望你的打球技术不会和打游戏水平差不多。”傅予深悠悠道。
阮笙:“……”
傅予深应该是有意给严正恒留空间,带着阮笙去了另一边。
阮笙被拉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桑蔓,她完全被严正恒搂在怀里,严正恒正教她打高尔夫。
不知道为什么, 她感觉桑蔓不快乐。
“别看了。”傅予深轻声道:“别人的事你少管。”
“可是我感觉她不快乐。”阮笙低声道:“从她身上我看到一种压抑着的难过。”
傅予深沉默了很久,“你帮不了她。”
“我也不行。”
阮笙没再说话。
这天她如愿坑了傅予深五个包,她拿过手机,数了五个一直想买又不太舍得的几个,一股脑放在傅予深眼前。
“就这几个,我都要。”阮笙毫不客气。
傅予深轻扫,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阮笙:“你不会是不舍得吧?这么抠?”
傅予深无奈地摇摇头,捏了捏阮笙的耳朵:“你这么费劲力气坑我干什么。”
“花我的不就是花你自己的。”
温热的指腹触碰着她的耳垂,阮笙被他说的话弄得脸颊发热,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她声如蚊呐:“这不一样。”
“怎么。”
“这个更心安理得一点。”
傅予深轻笑一声。
直到身后传来桑蔓的声音。
傅予深今天是来陪严正恒的,自然不会先走,现在正在休息室内等他,没想到等来了桑蔓,她一个人来的。
她眼眸微转,看向阮笙,声音妩媚似水:“阮小姐,我能和你聊聊吗?”
“啊。”阮笙一愣,看了一眼傅予深。
傅予深手指轻敲着椅背,犹豫了一会,朝她轻轻颔首。
阮笙跟着桑蔓来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角落。
“不介意我抽烟吧?”
阮笙摇头:“不介意。”
桑蔓有些懒散地倚靠在墙上,拿出烟点了一根,修长白皙的脖颈向后仰着。迷蒙的烟雾间,万种风情。
“你和赵天扬是朋友吗?”
阮笙点头,温声道:“当然,我们是纯纯的父子关系,我是父,他是子。”
“嗯。”桑蔓被逗笑了,“早就猜到了。”
“你们演技很浮夸。”
阮笙已经开始尴尬了。
“赵天扬都和你说了吧?”桑蔓吐了一口烟圈,“说我骗他?”
“嗯。”阮笙点头,还是忍不住道:“其实他真的……”
阮笙说不出他在感情方面挺好的,只是说:“大概真的喜欢你。”
“虽然吧,他以前是有点渣,也不对,不是渣,就是经常换女朋友,但都是你情我愿不是乱搞。”
“这次他看起来很伤心。”阮笙只觉得桑蔓全身都是秘密,又全都是致命的吸引力:“你要不,重新考虑考虑?”
桑蔓垂着眼,看不清情绪,她短促地笑了一声:“不行的。”
桑蔓正了神色:“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一声。”
“叫他别来找我了,被发现了……”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被发现什么?”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传来,阮笙看见桑蔓表情剧烈一变,纤细的身影微微颤抖。
严正恒站在两人身后,冷沉的目光直直看着桑蔓。
阮笙看见桑蔓脸色煞白,但还是靠在原地。
她笑得妩媚,带着一股自暴自弃:“被发现和别人谈恋爱啊。”
“蔓蔓,你越来越不听话了。”严正恒虽然是笑着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说出的话带着灭顶的压力。
严正恒再看阮笙时,脸上惯有的笑意消失殆尽,他余光看到疾步走过来的人,冷冷道:“傅总,管好你的未婚妻。”
阮笙被严正恒这一眼看得浑身发麻,直到一个温暖的手臂揽住她:“不好意思,严总,我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需要我管制。”
傅予深像是急急走过来的,说话间还带着喘息,他语气很淡:“看严总应该很忙,我就不叨扰了,带阮笙先走一步。”
这番话说得很不中听,严正恒此时又正在气头上,听完眸光冰凉,脸色更加难看。
他一只手臂死死箍住桑蔓的腰,随手一挥:“你可以走了。”这几乎就是赶人了。
傅予深得罪人了。
阮笙心突突跳,她闯祸了。
虽然她不清楚这对于傅予深的意义,但既然为商,不轻易开罪人的道理是谁都懂的。
况且依照严正恒的地位手段,得罪他绝对没有好处。
这样一想,她心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