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性死亡不过如此。
误会自己的未婚夫和恩断义绝的竹马是一对狗男男,还为此做了那样一场异彩纷呈的大戏。
在傅予深面前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
男人,哦不,或者是叫傅予深,她嘴中的狗男男,面无表情,只是极轻极淡地看了她一眼,启唇道:“阮笙,你还是没什么长进。”
傅予深说出的话重重砸在她心上,语气不带什么感情,要说有,也会是嘲弄或是其余的一些她不想看懂的东西。
阮笙什么话也说不出,霎时就失去了所有心情。
她几乎算是落荒而逃般移开了视线,更不想管什么捉奸谈判。
“不好意思,我误会了,但肖瀚,我们俩事没完,下次再细谈。”阮笙稳住声线,再也没看傅予深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疾步走出。
林熙元和赵天扬也傻了,一左一右靠在门框边,看到阮笙近乎匆忙的脚步,又看了一眼坐在原位的傅予深。
他说的话确实是一点也不客气。
看着阮笙有些受伤,赵天扬就算知道理亏,还是忍不住护短。他本就是个混不吝的纨绔,说话也没什么分寸:“哟,这不是我们海归高知傅总嘛。”
“终于舍得回来了?有没有和予初哥见过面啊?”赵天扬挑眉,“也知道现在傅家的华骁集团要姓季了吧?”
有点眼色的都知道,这可是傅予深的巨雷的雷区,而这赵天扬简直是在雷区蹦迪。
阮笙连忙拉扯他衣袖,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可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傅予深。
相比她这没什么长进的,他当真是成长了许多。
喜怒不形于色,赵天扬堪称找事的一番话,他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目光扫了一眼她拉扯赵天扬的衣袖,薄唇轻启:“姓不姓季不知道。”
“但总比有的企业资金链断截,靠联姻维持表面繁荣好。”
这话说得谁,不言而喻。
阮笙一僵,手无力地垂下,有些难堪。毕竟当年和傅予深放狠话的时候也没想到如今混得这么挫。
倒是傅予深,刚刚回国就声名鹊起,发展势头迅猛。加上他一直就能骗人的脸,引得不知道多少名媛闺女趋之若鹜。
傅予深当真记仇,字字句句都是在嘲讽她。
一听这话,赵天扬更生气了,就连林熙元也放下了阻碍他的手,让他正面刚。
眼看赵天扬撸着袖子就要上手,阮笙连拖带拽地把他哄出了包厢,“不管他怎么说,我们和他不是一路人,没什么好生气的。”
“随他怎么说,我都没什么感觉,你别理他。”
最后还是肖瀚充当和事佬,把他们“客气地”请出去,同时让人收拾了一片狼藉的包厢。
本来做好万全准备的一仗,因为阮笙自己的缺根筋和傅予深的突然出现,丢田弃甲。
倒是被三人弄得吵吵嚷嚷的包厢,此时安静无匹。
肖瀚随手一挥,身边的女人便识趣起身,走的时候还插了一张名片在他敞开的衣领内,眼波盈盈:“肖少,下次还可以找我哦。”
他兴味地笑笑,掀起眼睑不经意扫了一眼傅予深。
只见傅予深目光沉沉,嘴角惯有的三分笑意散尽。他情绪一向难辨,这回倒是外露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