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月这一次去了澳洲,足足玩了两个月才回来。
郭培确实很适合康月。他性格温和,谈吐斯文。资产丰厚,做的风投,有大量的时间陪陪伴康月。
同时,家世清静,妻子早亡。育有一子,在海市工作,年轻有为。
估计还是怕阮笙和傅予深不接受他,郭培待他们尤其客气礼貌。
饭桌上的这一桌菜,也是郭培做的。
饭后,郭培也积极调动氛围,不停说着和康月出去玩的见闻,他知识渊博,说的话听在耳边也尤其舒服。
说话间,康月把阮笙叫进房间。
阮笙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没一点正形的样子,闲闲道:“妈,要和我谈心?”
康月抱臂坐在阮笙对面,看她的坐姿,无奈地摇摇头,嘴上应道:“嗯。”
“谈可以,一小时两百,童叟无欺哦。”
康月没忍住,走过去一巴掌拍上阮笙的头,“叫你贫。”
“嗷。”阮笙捂住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康月。
在傅予深面前放肆惯了,康月可没傅予深那么好说话。
康月根本没使劲,结果阮笙便这般模样看着她,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康月一脸无语,但心里却是熨帖。
自家女儿这幅样子,也知道结婚以后过得有多好,一切乱七八糟的小脾气 全部上来了。
傅予深这小子,看着冷淡不近人情,面对自家这小姑娘其实比谁都没原则。
“好了。”康月一掌拍在阮笙头上,“说正事。”
阮笙见着康月的眼神,一种不太好的预想袭上,她咽了咽口水,“又是生孩子的事?”
“你也知道?”康月道:“我还好,毕竟你还没到二十六,予深已经二十七了,傅老太太可急死了。”
“每次说这件事,你就和我打哈哈,这次实话告诉我,和予深都是怎么想的?”
阮笙眨了眨眼睛,长叹一口气,“我也想啊。”
“他也想啊。”
“但没有啊。”阮笙颓丧地揉了揉头发。
康月问:“你们开始备孕了吗?”
“没有专门避。”阮笙回答,“看心情。”
“但不戴那什么也有好多次了,始终没有。”
阮笙表情染上些愁绪,“妈,哪天你陪我去医院看看吧。”
康月面色一变,“乱想什么,你肯定没问题。”
“你确定?”阮笙反问,又皱了皱眉,“可傅予深也不像有什么问题呀。”
康月:“……”
“我是说你俩都没问题!”康月说完,俯身在阮笙耳边低声道:“这方面,要讲究方法。”
“以后你在腰下面垫个枕头。”
阮笙脸忽然爆红。
怎么话题就往这种18X的方向一路狂奔!
“妈,你你你,别说了。”和自己妈妈讨论这种事情真是要命。
她又抖机灵地加了一句,“你自己留着用?”
“响应国家政策,给我生个弟弟也不错。”
一个枕头扔过来,传来康月羞恼的声音,“阮笙!”
阮笙偷笑着跑出房间。
晚上回去后,趁着傅予深洗澡的时间,阮笙面上的轻松再也维持不住。
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想着几位长辈接二连三说的话,压力陡然而升。
但很快她又极力安慰自己。
这种事顺其自然就好,过于焦虑反而适得其反。
但理是这么个理,真要焦虑起来,也抵挡不住啊。
阮笙结婚后,被傅予深逼着锻炼,身子底子才上来,之前便是姨妈来的时间也从来不准,这几个月才正常。
她拿出手机,找到了预约的医院,和医生确定了时间,就在本周六。
傅予深一出来,便看见阮笙面色淡淡地靠在床头,橙黄的暖光洒在脸上,眉目如画,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怎么了?”傅予深凑近,仔细端详着小姑娘。
“没什么。”阮笙扯了扯唇,“在想电视台的事。”
傅予深轻笑一声,将人抱在怀里,“你什么时候这么敬业了?”
阮笙瞪他一眼,“我什么时候不敬业了!”
“我钮祜禄·笙,正走向人生巅峰。”
傅予深弯唇,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辉,“行,那麻烦把我捎上。”
话毕,他沉下身子,就要吻上来。
阮笙下意识避过,想起康月的话,她默默咽了咽口水,“今天垫个枕头?”
傅予深眸色一变,罕见地迷茫:“啊?”
“就那什么……”阮笙声音越来越小,“我妈说这样易受孕。”
这话一出,傅予深沉默了一秒。
然后翻身重新靠在床头,低头问:“你是在为这个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啊。”阮笙抿唇,状似不经意道:“这不是到年龄了嘛。”
“不是顺其自然吗。”傅予深轻抚怀中人的头发,“你不需要有任何压力。”
“就算真的没有……”
阮笙连忙捂住他的嘴,瞪大了眼睛,“不许往下说!”
她语气有些委屈,“不可能没有的。”
“我感觉是我之前习惯太不好了,经常熬夜,不锻炼,不吃早餐。”阮笙语气失落。
“现在不是好了吗?”傅予深低声哄着,“我们家小姑娘,现在早睡早起,每天锻炼,多健康啊。”
阮笙揉了揉眼睛,声音很小,“所以,宝宝是不是就是在惩罚我,以前不好好珍惜身体。”
傅予深极尽耐心,“不。”
“宝宝只是,在选择最好的时间。”
“要给你一个惊喜。”
阮笙紧紧环抱住傅予深的腰,心里酸酸涩涩的,还咕嘟咕嘟冒着泡。
她无赖道:“宝宝这性子和你一样,傲娇。”
“就故意吊着我。”
傅予深失笑,挑眉道:“和我一样?”
“我倒觉得像你。”
“小迷糊,估计是迷路了。”
阮笙:“……”
周末有一场科技峰会,傅予深应邀参加。
阮笙等他出门后,立马就出发去了医院。
仔细检查了一通,然后焦急地等待结果。
可李飞刚好在陪着老婆产检,一出来,便看见坐在检查室外面,面色苍白的阮笙。
她手中紧紧捏着一张纸,原本漂亮得仿佛能发光的眉目此时一片黯淡。
李飞知道自家老大今天参加峰会去了,嫂子一个人来看妇产科?
他心道不妙,悄悄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傅予深。
【老大,我看见嫂子一个人在医院,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