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眼睫一颤,闭上了眼。
长长的睫毛轻轻挠在傅予深手心,他气息微乱,拿开了手,转而捧住她的脸侧。
一片黑暗中,其余的触感就极其明显,唇上他轻轻触碰摩挲,阮笙被刺激地微微颤抖。
傅予深很克制,只贴着她几秒,就移开了唇,微微喘息。
阮笙心中奇异又紧张,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对傅予深来说,如珍如宝。
“睁眼。”
阮笙缓缓睁开眼睛,傅予深离她很近,冷白的皮肤染上薄红。
他看起来很从容,只是捧着她脸的手由微凉变得滚烫。
黑眸像是被水洗过一般发亮,原先清冷禁欲的气质荡然无存,整个一吸人精魄的男妖精。
阮笙唇瓣微颤,她忍不住舔了舔唇,又想起刚刚被傅予深碰过,脸热得快要烧起来。
傅予深看着她的动作,眸色更暗。
阮笙被他看得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更让她心头燥热,她红唇轻启:“你……”
她没话找话,又发现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傅予深先开了口:“你已经答应要嫁给我。”
“我想,现在我们的关系可以做这个。”他理所当然:“总不能直接到最后一步吧?”
“循序渐进。”
阮笙:“……”
她仓皇地点点头,脑中还在思考那“最后一步”。
阮笙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结果下一秒就被拉进了傅予深怀里。
他环抱着她,下巴放在她头顶,她感觉自己头顶因为傅予深说话而微微震动,“既然要结婚,你就要学会和我进行类似的肢体接触。”
傅予深坚硬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后背,手交握放在她腰间。
阮笙今天穿的衬衫加高腰短裙,此时她被迫坐在傅予深双腿之间,雪白的双腿和他黑色的西装裤搭在一起,阮笙看得一阵目眩,鹌鹑似的低下了头。
“以后不要穿这么短的裙子。”傅予深突然道,声音微微发沉。
阮笙爱美,她知道自己腿好看,腰又细,穿高腰短裙是最好看的了,为什么不让她穿?
她不服:“不行。”
“这样好看,我喜欢。”
傅予深看着那露出的白的晃眼的大腿,蹙眉道:“不行。”
“家规不让穿膝盖以上的裙子。”
阮笙狐疑道:“这真是你家的家规?”
傅予深神情微凝,面不改色地点头。
阮笙气闷,她自然知道傅家家规多,没想到这么麻烦。
“还是不行。”阮笙道:“我满柜子都是这种衣服。”
“不穿浪费了。”
傅予深接得很快:“你可以不穿出去。”
阮笙:“……”
“所以你们这家规是表面文章吧?”
“不穿出去有什么好穿的?”
傅予深:“我可以勉为其难忍受你。”
阮笙:呵呵。
“这简直毫无人权,剥夺别人的喜好。”阮笙挎着脸。
傅予深眸色微闪,沉吟了几秒,妥协道:“那就一个月不超过三次。”
“行吧。”阮笙勉强答应。
车已经开到明江水岸。
上回傅予深只把她送到大门口,她自己还走了一大段路,这回司机把她送到了房子楼下。
傅予深抱着她,阮笙道:“我到了,你撒个手?”
傅予深没放手,反而问:“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
“啊?”阮笙一愣。
毕竟康月已经知道要她的结婚对象是傅予深,还是从小看着长到大的,她还真忘了要把他带回家看看。
傅予深目光一沉,放开了她,声音冷了些:“你走吧。”
“我忘了。”阮笙老实道:“我会告诉我妈妈的,找时间带你回家。”
傅予深点了点他那矜贵的头颅。
“对了。”阮笙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现在住哪里呀?一直忘了问了。”
傅予深一副你能记得什么的表情,不悦道:“你还知道问?”
但他还是说了:“我在金江公馆买了一栋房子,以后你和我一起搬到那里去。现在在御景花园暂时落脚,没什么好说的。”傅予深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哪里吃饭那般简单。
阮笙惊呆了,面上空白了两秒。
这就是资本家吗?
“你有什么问题吗?”傅予深凝眉:“不喜欢金江公馆?我可以换个……”
“不不不不。”阮笙连连否认,咽了咽口水,问:“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特别有钱?”
傅予深一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阮笙不怕死地打着商量:“要不婚后,您出个轨?”
傅予深笑意凝固,神情带着山雨欲来的冷:“阮笙,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阮笙一抖,讪讪地笑了笑,“我错了。”
“说你傻还不承认。”傅予深扯扯嘴角,嘲讽道:“我要真出轨了,一定会在你发现前把财产转移。”
“最后,我可以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阮笙:“……”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什么净身出户都是假的!
傅予深看着她迷茫的眼眸,心软了软,暗叹了一口气:“过来。”
阮笙走过去。
傅予深用力拧她的脸,低声道:“所以,你想要很多很多钱,与其盼着我出轨,不如想想怎么牢牢绑住我。”
阮笙羞恼地打掉他的手,忿忿道:“谁想要很多很多钱了?我是正经人。”
傅予深:“……”
*
回到家,阮笙拍了拍有些发热的脸。
正迎上康月,她问:“在傅家怎么样?”
“挺好的。”阮笙道:“傅奶奶对我一直很好。”
康月看了看女儿微红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就好。”
“阮建树说这婚事要抓紧。”康月说:“原来我还有些担心,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阮笙动作一顿。
她怎么样了?
康月笑道:“真好,你能喜欢予深就再好不过了。”
阮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一跳。
这么明显了吗。
那他是不是都看出来了?
但阮笙有自知之明,傅予深不喜欢她。只是因为她刚好合适,又恰他未婚妻这个位置上,他正学着把她当女朋友相处。
阮笙和康月聊了几句,就去洗了澡躺在床上。
白天发生过的事走马灯般在她脑中闪过。
她捂着脸,在床上扭成了麻花。
阮笙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摇头。
原来,哪怕过去这么多年,能让她心动的,还是只有一个傅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