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心不在焉地和林熙元在酒会上晃,迎面碰上走过来的赵天扬。
见到阮笙,他眉头一扬 :“笙啊。”
“富婆,求包养啊~。”
阮笙嫌弃地看他一眼,躲到老远,“正常点。”
赵天扬笑嘻嘻凑近,揶揄道:“你老公,我现在称一声太子爷不过分吧?”
“那我们笙,太子妃?”
阮笙无语地看着他,“别贫。”
“正烦着呢。”
林熙元抬起挂在手机上的眼睛,“烦什么呢,太子妃。”
“傅予深和白女士去谈心了。”阮笙撑着头,“也不知道谈得怎么样。”
“我希望他们能解开心结。”阮笙垂下眼睑,轻声道:“傅予深过得太苦了。”
话说完,另两人有些沉默。
赵天扬低叹一口气,“这倒也是。”
“我从小就觉得傅予深过得和苦行僧一样,活得真不得劲。”
林熙元赞同地点点头,“要我是他,我早就憋死了。”
赵天扬:“傅宏和白苓也是真的奇葩,一个放任不管,一个狠得出奇。”
“但至少白女士还会管着傅予深,傅宏是真不配为父亲。”
两人一言一语,阮笙听不下去,启唇:“好了。”
“其实我感觉白女士应该很愧疚,但按照她那性子,要她说什么软乎的话也不可能。”
阮笙继续道:“傅予深也是这样,当初要能不和锯嘴葫芦一样,我现在孩子都打酱油了。”
林熙元:“……”
赵天扬“嘶”了一声,“太子妃,这话听着我咋这么不得劲呢?你是在炫耀?”
阮笙忍不住弯唇,“知道就好。”
三人都没在酒会继续待下去的欲望,就在酒店开了一个小隔间,上了点吃的。
阮笙在婚礼上也没吃什么,傅予深那边毫无动静,于是就着吃的大快朵颐。
直到赵天扬突然说了一句:“其实白女士要不出手,就你家那位的手段,掌权华骁也是迟早的事。”
阮笙夹菜的手一顿,“啊?”
“和阮氏合作那项目你知道吧?当时傅予深签合同同意季予初入股投资的时候,加了很多条件 。”
“明面上好像是他吃亏,实际上吃了不知道多少红利,风险还大大降低。阮建树大概是想找个人挟制傅予深,自己高枕无忧,可他们都没想到,傅予深挖了个坑就等着人来跳呢。”
阮笙连菜都忘了夹,她讷讷道:“他挖了什么坑啊。”
赵天扬一蹙眉,顿了顿,“这个项目很复杂,核心技术都掌控在傅予深手中,他一抽身全部都得完蛋。”
“前段时间,阮建树见项目前景明朗,傅予深团队技术开发得差不多了,以为自己高枕无忧,又浮躁冲动,以为后续研究自家团队肯定弄得出来,不遗余力拉拢季予初。”
赵天扬喝了口水,突然嗤笑一声,“现在发现,傅予深团队从一开始就在挖坑,早就申请了专利,也就说除了他们没人能做,也没人做的出来季予初,主要负责这个项目,现在也栽了个大跟头,十分被动。”
阮笙点点头,无意识感叹:“绝。”
“怪不得我今早看见季予初着急上火,和傅予深争执起来了。”阮笙也喝了一口水,突然一敲桌子:“这只老狐狸!”
“枉我伏低做小,心虚愧疚了那么久!”阮笙愤怒道。
林熙元一直在默默席卷着桌上的菜,听完全程,喟叹一声:“还好我不是傅予深的敌人。”
赵天扬也跟着叹一声:“还好我也不是。”
“不过现在白女士助攻一波,傅大佬上位基本板上钉钉的事了。”
“所以,姐们,就你这智商,也别在人面前乱蹦跶了,被吃得死死的还不知道。”林熙元唏嘘。
阮笙不服气地反驳:“那可不一定,怎么就不能是我把他吃得死死的呢?”
“也是。”赵天扬点头,“感情这事真说不准。”
林熙元撑着头,轻弹了一下阮笙的额头,嬉笑道:“还是我们大傻丫头招人疼。”
她勾住阮笙的肩膀,“看来大佬都喜欢笨蛋美人。”
阮笙听到前面都没什么反应,听到最后一句愤而起,“你才笨蛋!”
一餐饭絮絮叨叨吃了快两个小时,阮笙才收到傅予深的消息,问她在哪。
阮笙发了定位,【我在吃饭呢。】
【你来吗?】
傅予深:【不来了,我在车里等你。】
阮笙收到消息,也不想他等,于是冲着喝了两口酒就格外话多的赵天扬道:“诶诶诶,叨完了没?”
赵天杨:“你急什么呢?爸爸还有话说呢。”
“我已经大半年没有女朋友了,和张小花说了,但她不理我,不理我!你说我每天这么累死累活,为了谁?!”赵天扬又喝了一杯酒。
阮笙和林熙元已经被迫听了一个多小时的张小花,这会面色发麻地看着他。
阮笙残忍地说道:“儿子,别喝了,再喝下去,桑蔓理不理你我不知道,一会老爷子冲过来把你暴打一顿是有可能的。”
林熙元幸灾乐祸地笑了。
“行了行了,散了吧。”林熙元站起身,“我们俩忙着呢。”
“忙什么?”赵天扬睁着眼,无意识地问。
“谈恋爱。”
赵天扬:“……”
他哭丧着脸,“你们走,走了你们将永远失去我!”
林熙元当机立断地拎包,“笙,咱们走。”
阮笙点头,头也不回。
阮笙去了停车场,拉开车后座的时候,正看到傅予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从他的面色中窥不出情绪。
她轻手轻脚地坐上了车,和和司机说:“回家。”
这点动静,傅予深就觉察到了,没有说话,只拉住身边人的手。
阮笙不知道他们聊得怎么样,当下车中有人,她安抚地捏了捏傅予深的手。
一路无话。
下了车,正是初春,金江公馆这边的绿化做得很好,有专门的观览区,种满的桃花,牡丹,这会草长莺飞,格外好看。
阮笙指了指那边,“哥哥,我们去散散步?”
傅予深轻轻点头:“好。”
她摸不清此时傅予深的心情,怕他聊得不好心情低沉,又怕他今天和季予初的争论回忆起了些不好的东西,这会只想着怎么安慰他。
脑中转了几转,她面上涌现绯红,抬头凑到他耳边。
低声婉转:“哥哥,我的衣服送的同城。”
“现在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