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傅予深默了几秒,道:“差不多。”
阮笙当即用一种“你莫不是魔鬼”的眼神看着他,难以置信道:“我本来还觉得你孤独弱小又无助,谁知道心眼比马蜂窝都多。”
傅予深不否认,也不承认:“一点公关手段而已。”
“季予初这招很险,他明知道有把柄在我手上,却还要做,为的不过就是这次股东大会不让我有机会正式接手公司事务。”
阮笙眨了眨眼:“可是他这样,自己不也要倒霉嘛。”
“他是在赌。”傅予深冷静到近乎冷漠:“如果让我这一次上去,他几乎就没有转圜的可能了,所以当然要舍弃所有,将我拉下马。”
阮笙“啊”了一声,“那你这次……”
“让华骁股价一降再降。”
她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犹疑问:“不怕股东大会遭来非议吗?”
傅予深弯唇,手掌突然抚上她的头,“想这么多,不怕掉头发吗?”
“前几天还说快要秃头了,地上都是你的头发。”
阮笙:“……”
再为你忧心一秒,她就是狗!
但很快,她便踢倒了flag,黏糊劲上来后抱着人不撒手,“太子爷,这次位置稳不稳嘛?”
傅予深回头睨她一眼,挑眉:“你猜。”
阮笙气闷地锤了他一下,嘟囔道:“又在卖关子。”
“上次也是,卖关子卖到现在。”
傅予深将她的手按在肩颈处,暗示道:“你上次的手法不错。”
阮笙心神意领,立马懂了他的意思。
这只狗!
但她仍然保持微笑,手下使着巧劲,“这个力度怎么样?”
“尚可。”傅予深低笑一声。
一刻钟后。
阮笙手都酸了,幽怨的目光一直盯着傅予深的后脑勺。
大概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傅予深视线从电脑密密麻麻的数据上移开,修长指尖握住她手腕,轻柔地揉捏,“你想知道什么?”
“我都告诉你。”
阮笙傲娇地轻哼一声,抬着下巴倨傲问:“鼎深、华骁亏了多少钱?”
傅予深略略沉吟,平静道:“十几个亿。”
阮笙倒吸一口凉气,“你亏这么多!!!”
“华骁那群老狐狸真的会同意你继承吗?”
“当然不会。”傅予深答。
“那你怎么一点也不慌?”阮笙眯了眯眼:“还有什么后招?”
她突然抬手按了按傅予深的头,触手是柔软的发丝和温热的颅顶,疑惑问:“脑袋怎么长的?怎么这么聪明?”
她扒开傅予深头顶的头发,倏地惊呼:“你有两个发旋!怪不得这么聪明。”
傅予深:“……”
“还有,你头发好黑啊,发质真不错,看来不染不烫纯天然就是健康。”阮笙嘀嘀咕咕道:“还有,头发还挺多。你们学数学,搞科技的不都容易秃头吗?”
傅予深面无表情地忍着头上近乎作乱的手,终于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破了功,忍无可忍地一把拿下阮笙的手,“不许碰我的头了。”
阮笙撇撇嘴,没好气道:“凶什么凶?”
傅予深冷笑一声,“去沙发上坐着。”
“我要工作了。”
“哎?”阮笙不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一把按住傅予深的脸,往中间按了按,“有什么后招?”
看着傅予深从来一本正经的脸被她捏变了形,阮笙笑得眉眼弯弯。
“你胆子见长。”傅予深气笑了,一把拉下阮笙的手,将人扯下紧紧搂在怀里,手上极富技巧性地轻挠她脊背,同时低声在她耳畔道:“还敢吗?”
阮笙平生最怕痒,被挠得一股痒意从脊背传到心尖,她不停得躲,但娇小的身子被男人一只手就能按在腿上,动弹不得。
她控制不住地扭动身子,连眼泪也被刺激出来了,她一边笑一边小声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
“别动。”突然,头顶传来男人隐忍的嗓音,“我不挠了。”
“你也别动了。”他再次强调。
傅予深眸光幽暗地盯着她,半晌,胸膛起伏着移开视线,难耐道:“你先下去。”
阮笙环顾了周围一眼。
时间已经迈进初夏,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窗外的夕阳的暗光顺着落地窗的下摆漏入办公室。
屋内没有开灯,唯有日光露在脚边,整个房中暧昧流转。
傅予深有些低哑的呼吸响在耳边,炙热的体温贴着她,冷白的面容染上薄红。
她竟还能保持镇定地看着傅予深,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