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捧着茶,轻抿一口,悠悠道:“没关系。”
“男孩子也能用。”
阮笙:“……”
“但妈,你不觉得这些真的太多了吗?”阮笙看着光是小衣服小鞋子,就成排放了两个衣架,竟是从一岁到三岁的全部买好了,全部是小女孩的,一色溜的淡粉蕾丝。
不得不说,白女士的审美,非常专一哈。
“万一是两个男宝宝呢?怎么办?”阮笙啼笑皆非。
白苓依旧不慌,“小孩子都漂亮,分不清男女。男宝宝穿这些,都可以的。”
阮笙看了一眼傅予深,他抱臂站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看着成排粉嫩的婴儿用品,对于白苓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阮笙惊呆了,同时默默心疼了一秒可能出生的男宝宝。
怎么办!你爸爸和奶奶都是宠女狂魔!
阮笙觉得自己和平常孕妇不太一样,怀着双胞胎,却没有任何激烈的孕期反应,除了日益沉重的身子提醒她,她确实是怀孕了。
这就使得傅予深书桌上半人高的书籍一点用也没有。
再加上几个月嫂看着,时时刻刻注意着,孕期阮笙一帆风顺,吃嘛嘛香,脚步轻快地觉得自己还能上天。
十月初,预产期前一天。
傅予深停了所有工作,住进了医院,全程陪她。
平时那么淡定一个人,无法安稳坐超过五分钟,面无表情,明明很紧张还极力做出一副他很好很平静的表情。
便是连护士小姐姐也看出来了,忍不住提醒:“傅先生,您太太的各项体征都很好,专家姚主任全天侯命,绝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您别紧张了。”
傅予深下意识看她,“我没紧张。”
护士掩唇笑,无奈道:“嗯,您没紧张。”
倒是在一旁喝排骨汤的阮笙忍不住笑了,“是是是,我们都知道你不紧张。”
林熙元坐在一边,看着阮笙高高挺起的小腹,心都害怕地揪起来,“我的祖宗,你别笑了。”
“安分点。”
阮笙朝她一挥手,“怕什么,没事。”她伸手摸了摸肚子,“宝宝很乖。”
“一点都不闹腾。”
康月却不赞同地看她一眼:“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傅予深凝神盯着阮笙的肚子,因为怀着两个孩子的原因,显得更触目惊心。
加上阮笙又瘦,这段时间好好养着,也只是稍稍长了点肉,细胳膊细腿,傅予深时刻担心着她能不能站稳。
他揉了揉紧锁的眉,长长舒了一口气,以放松紧紧揪起的心脏。
好在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阮笙刚巧就在预产期这天生的。
在进手术室前,她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手心沁满了汗。
周围密密麻麻一圈都是人,全都关切地看着她。
“傅予深。”阮笙一时没看到他,心一乱,“你过来。”
“在。”傅予深声音传来,紧紧绷着,还带着些颤。
“我有点害怕。”阮笙看着他,小声说。
周围所有人,全国闻名的主刀医生,傅老太太,康月,傅茹,白苓等等,都在轻声安慰,谁都比傅予深有经验,但却让她安稳不下来。
直到傅予深握紧了她的手,低声说了一句:“我也害怕。”
傅茹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背,“臭小子,说什么呢!”
可阮笙噗嗤一声,笑了。
她勾唇:“我就知道你害怕,胆小鬼。”
傅予深眼尾微红,也不否认,默认了胆小鬼这个称呼。
“你害怕,我就不怕了。”
“你等着在外面接你的崽崽吧。”
傅予深笑着点头:“我在外面接你。”
阮笙在进去前,脑子里还在回忆电视剧里那些,生产场景。
其中不乏保大还是保小,大出血等等,生产的女人无一不痛得死去活来。
但电视剧果然是电视剧。
被打了麻醉以后,阮笙晕晕乎乎地躺着,闭着眼睛,甚至没有什么大的感觉。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她被婴儿的啼哭声惊醒。
耳边传来护士姐姐轻柔的嗓音:“傅太太,龙凤胎,哥哥和妹妹。”
阮笙弯唇,轻轻地点头。
与此同时,产房外。
赵天扬耳朵最尖,听到里面的声响,一激灵,“是不是生了?”
“还挺快啊,我之前听沈辞说,路影后生了七八个小时,今天这才四五个小时吧?”
林熙元一掌拍过去,“什么破嘴,什么叫才四五个小时,你去试试啊。”
赵天扬默默闭了嘴。
傅茹和康月分别坐在傅老太太旁边,一听声音,面面相觑,都从对方面上看到了欣喜。
白苓一人坐在长椅上,看着靠墙一动不动站着的傅予深,伸手拍了他一下:“走什么神!”
“准备接笙笙了。”
傅予深猛地惊动,黑眸带着些迟缓,半天才反应过来,“啊?”
白苓罕见地没控制住表情,极其无语地摇摇头。
就在这时,产房门被打开。
两个护士抱着裹得小小的两个团子,“恭喜恭喜,龙凤胎。”
“这个是哥哥,旁边的是妹妹。”
傅老太太长抒一口气,走上去就要抱孩子,康月、白苓以及傅茹跟着走过去。
老太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开心得不得了,“我的乖宝哦。”
赵天扬看在愣在原地的傅予深,疑惑地冲他扬扬下巴:“你的孩子,不去看看?”
“他们有很多人看。”傅予深声音微哑:“我等笙笙出来。”
赵天扬“啊”了一声,点头。
“那让你家宝贝先见见我这个舅舅,嘿嘿。”赵天扬搓搓手,期待地走上去,“据说新生儿要多见看一些好看的人,以后才会好看。”
傅予深一听,连忙拉住赵天扬,淡淡道:“你别去看妹妹。”
赵天扬:???
“你在侮辱我的颜值?”
傅予深不置可否。
直到阮笙被推出来,傅予深径直走过去,看她黑眸微亮,精神也不错的样子,松了口气。
他上前一把拉住阮笙的手,紧紧攥在手心,“辛苦了。”
康月也走过来握住她另一只手,“疼吗?”
“还好。”阮笙笑着摇摇头,“挺顺利的。”
直到进了病房,傅予深心中汇集万千情绪,好不容易稍微放松想和小姑娘多说几句话。
就看阮笙急切地环顾一圈,抓着他的衣袖问:“我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