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深面色更冷了,“所以呢?”
阮笙毫无所觉,还在列举着:“据说,你走之后 ,后一任京大校草就是他。”
“嗯,然后?”
赵天扬也喜欢叨叨,他插嘴:“这世上牛逼的人真多啊。”
“对对对!”阮笙捧场,“而且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人家专情得要命。”
“我天天在微博磕他和影后路榆的糖,怎么能有这么绝的男人。”
直到手上被人重重捏一下,阮笙缓过神来,“嗯?”
傅予深冷笑,“我不是听你聊这些的。”
阮笙后知后觉,心里偷笑。
这狗男人看起来在吃醋。
“沈氏也做互联网,是唯一可以和严正恒平分秋色的企业,沈辞个人能力极强,如果能争取到和他合作……”
赵天扬地眼睛变得蹭亮,“那就能把严正恒打倒?!”
“你想得美。”傅予深轻敲一下桌面,“只能说,你有了更多的底气和他抗衡。”
“桑蔓要选择你,不会时时刻刻担心你被打压地起不来。”
赵天扬沉默,认命地点点头。
“那你干什么?”他问。
傅予深眼睑微垂,似笑非笑道:“我当然也想从中获取我的筹码和利益。”
赵天扬心一跳,头一回感受到高岭之花本质上也是个精明的商人。
“等你考虑清楚了,我们可以将这件事提上议程。”傅予深朗声道:“你是时候该挑起大梁了。”
赵天扬目光有些迷茫,最终还是讷讷地点了点头。
回家后,阮笙奇怪地问他:“你想干什么啊?”
“准备和沈辞合作吗?”
傅予深下颌线绷紧,顿了顿,还是憋出一句:“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阮笙笑着打哈哈:“这不百闻不如一见嘛。”
“他好神秘一大佬啊,还几乎不怎么交际,从被接回来后我就没见几面。”
傅予深不置可否,轻哼一声。
之后阮笙再问,他也就是不说有关沈辞的一个字。
阮笙郁闷极了,这个极品醋缸!
时节如流,京城很快迎来了真正的凛冬。
初雪接连下了三天,直到整个城市都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这些日子傅予深尤其忙,每天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到了凌晨一两点,尽管他已经尽力地小声,但阮笙睡得并不熟。
又或是说,患了什么毛病,明明一个人睡了二十来年,结婚后身边没有个人,还睡不安稳。
今天门被打开的时候,阮笙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两点了。
“又弄醒你了?”傅予深打开了小灯,一只手臂撑在床上,目光凝视在睡得小脸通红的阮笙。
阮笙低低嘤咛一声,手臂顺着就环在傅予深后颈。他身上还带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寒气,混合着她最喜欢的雪松古龙水味,扑面而来的寒,但依旧让她无比安心。
傅予深眸光温软一片,低声道:“你继续睡,我尽量放轻动作。”
“嗯。”阮笙有些心疼地看着他:“怎么这么辛苦呀。”
“以前在美国也是这样吗。”
“新产品要上市,目前在和好多个经销商,以及上游的品牌方交涉。”傅予深耐心地解释,“每次上市都是这样的。”
他正准备解开她的手,去洗漱,结果小姑娘不撒手,声音又软又轻:“再抱一会。”
傅予深失笑,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将人捞进怀里,心里的幸福感像是要填满。
她身上的暖香萦绕鼻尖,搂着他的手臂让傅予深恍惚觉得更像是浸在柔软的白云间。
这一瞬间,他才真正理解“温香软玉”这个词语的含义。
两人无言地相拥,阮笙没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
傅予深这么多天来都很是疲惫,明明留在公司休息是最好的选择,但还是忍不住回来,好像只要在她身旁,所有的疲倦都能消散。
他静静看着阮笙的睡眼,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自己进了洗手间洗漱。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让傅予深清晨六点半准时睁开眼睛,往旁边一看,本来应该在睡的小姑娘此时不见了踪影。
傅予深拧眉,撑起身子,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额角。
“阮笙?”
屋内没有回应。
傅予深下楼,看到阮笙围着围裙,长发还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后,正站在锅灶前。
锅里的油还滋滋响,小姑娘做的很专注,没有回头。
每天的饭都有阿姨做的,她根本不需要下厨。
傅予深清楚,每次让阮笙早起,她能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郁闷。
心里有一块软得不成样子,他轻声抬步,怕吓着她,还是先喊了一句:“阮笙。”
阮笙动作一顿,“嗯?”
下一秒,他从身后环抱住她,目光凝在锅里,是一块爱心做的煎蛋。
但他依旧口是心非:“不是最不喜欢早起吗?”
“起这么早给我做早餐,太辛苦。”
阮笙摇头,“你每天不都起这么早。”
“你起得来,我怎么起不来。”
顿了好久,傅予深说:“可你不需要这么辛苦。”
“和我在一起,是为了让你活得更开心自在。”
阮笙将鸡蛋翻了个边,盛在一旁其余已经准备完毕的三明治上,做完这一切,她眨眨眼睛促狭道:“万一我今天只是心血来潮呢?”
“看看你,这么容易感动。”阮笙嬉笑着拍拍傅予深的脸,“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被人骗走。”
“我真是够好运。”阮笙喟叹,同时端起餐盘,放到餐厅的桌上。
傅予深跟着坐下,气笑了。
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容易被感动还是容易被她感动。
“嗯,你一骗一个准。”傅予深淡定说,“可惜怂得像只鸵鸟。”
“连一句”
阮笙气圆了眼,敲敲桌子,“咱俩半斤八两哈。”
傅予深默默住了嘴,他对着面前放着爱心煎蛋犯了难。
“你这个煎蛋,如果切了,是不是等于把你给的爱心…”他顿了顿,“弄碎了。”
阮笙原本还为自己看遍偶像剧的绝佳的浪漫细胞喝彩,觉得今天早上的爱心煎蛋简直是妙中之妙,傅予深这个死傲娇心里肯定很爽。
但结果等来了他这么一句。
阮笙面上的笑意僵住,她放下刀叉,恨铁不成钢道:“你就不能想点正常的?”
“比如。”阮笙笑眯眯将手臂横在胸前,四根手指比成一个圆圆的爱心,朝傅予深“biu”地一声。
“发射对哥哥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