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赵芸澜这个千年的狐狸比，沈凌玲顶多算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狐狸。
他们两个人的交锋，简直成了陆玺燃的必追剧集，闲得无聊就拿出来看两集。
当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份快乐还被分享给了顾母和唐钰彤。
顾母是因为赵芸澜的缘故，唐钰彤则是因为沈凌玲。
上学的时候，唐钰彤是陆玺燃为数不多的朋友，她也见证了沈家人对陆玺燃的欺凌。
唐钰彤不是没有帮陆玺燃出过头，只是最后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被沈凌玲连带着记恨上了。
后来沈凌玲明里暗里给唐钰彤使了不少绊子，造谣陆玺燃的时候，也没忘了唐钰彤这一份。
说陆玺燃私生活不干净的同时，说唐钰彤就是那个给陆玺燃拉客的老鸨。
彼时大家都没有走上社会，唐钰彤也只是个出身普通的女孩，对比有点小钱的沈凌玲，她们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可现在……
“宝贝，今天的剧情更新到哪里了？”电话那头的唐钰彤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跟陆玺燃聊天。
监控的画面，陆玺燃也分享给了她和顾母。
“我上次看到赵芸澜约鉴定医生了，你看到哪儿了？”休息的间隙，陆玺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应唐钰彤的问话。
“约鉴定医生？”唐钰彤惊叫一声，“这么说来，沈凌玲的娃岂不是要掉马了？”
“掉什么马？”陆玺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小孩子能掉什么马？”
“表面上，他是顾峥铭的孩子，实际上，他却是霍乱皇室血脉的直接证据！活着的证物！”唐钰彤绘声绘色地描绘着，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开茶馆说书。
陆玺燃无语地坐下，唐钰彤这一段话里的槽点太多，多到她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顾峥铭？皇室？他又没有王位要继承。
而且怎么能物化孩子呢？孩子没有做错事情，做错事情的是大人。
可还不等陆玺燃开口，唐钰彤忽然惊叫一声：“我靠！沈凌玲疯了吗？”
“怎么了？”陆玺燃紧张道。
“沈凌玲用自己的肚子去撞桌子角，赵芸澜离得最近，想要拦住她，结果她跟赵芸澜打起来了！”唐钰彤努力用最简洁的语言说明自己看到的画面。
事实证明，她确实表达得不错。
陆玺燃手边没有电脑，索性结束了跟沈凌玲的通话，用手机打开监控画面。
还好，陆玺燃没有错过太多。
画面中的场景可以说是一片混乱，负责鉴定的医生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几个保镖拉住了沈凌玲，但又不敢太用力，毕竟沈凌玲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赵芸澜坐在一边，似乎是脸上受了伤，另一个医生正在为她消毒包扎。
至于沈凌玲……她在发疯！
这个说法毫不夸张，沈凌玲是真的在发疯。
她完全没有顾忌自己肚子里还有孩子，又是大吼大叫，又是挣扎蹦跳，两个男保镖，在不能用力的制约下，根本按不住她一个。
“赵芸澜！我要告你！你这是非法囚禁！”
“就你这样的还想要孙子？死了老公的东西！你就是个克星！”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毒妇！每天都把我关在这里的毒妇！”
“放开我！你们都放开我！一群狗！给那个女人当狗很爽吗？垃圾们！”
沈凌玲现在完全是在无差别攻击，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沈凌玲的声音格外凄厉。
当医生为赵芸澜完成包扎后，沈凌玲的嗓子也有些哑了，但她仍旧没有放弃，还是在大声嘶吼着。
赵芸澜淡漠地瞥了沈凌玲一眼，随后对着医生开口问道：“孕妇能打镇定剂吗？”
“肯定是不行的！这很有可能会造成胎儿畸形，包括但不限于智能不足、心脏发育不全、重听、关节障碍、肠子畸形……”医生立马皱着眉头说道，试图阻止赵芸澜这个可怕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会对胎儿造成影响，但不至于流产，对吧？”赵芸澜再次确认。
医生不知道赵芸澜想的是什么，但还是认真答道：“少剂量的是不会造成流产的，但如果真的使用了镇定剂，即便活下来了，也大概率是个不健康的孩子啊，夫人三思啊。”
赵芸澜点点头：“行，不会死就行，残不残的……无所谓。”
“夫人！这毕竟是顾少爷的骨血，你这……”医生被吓破了胆，万一赵芸澜只是一时冲动，到最后把小少爷的残疾算到他头上，到时候他哭都没地方哭。
“我儿子的骨血？”赵芸澜冷笑一声，“虽然你发疯导致眼下无法鉴定，可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不是吗？所谓的鉴定，也只是走个过场。”
听到这句话，沈凌玲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赵芸澜，带着无尽的怨恨。
赵芸澜生来最不怕的就是他人的仇恨，连亲生父母都可以放弃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怨念。
“我不想听到有人再大吼大叫。”赵芸澜站起身，对保镖和医生吩咐道，“她既然都说了我在囚禁她，那我肯定要如她所愿。从今天起，把她关起来，她要发疯，就上镇定，我的要求很简单，人活着，孩子活着，至于残不残的，还真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我顾家子孙。”
临出门前，赵芸澜注意到负责鉴定的医生还是被吓傻了的状态，呆呆地站在一边，她轻声笑了笑，抬抬手指：“一会儿你就可以工作了，等药物让她安静下来之后。”
随着大门“咔”的医生合上，沈凌玲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赵芸澜没有开玩笑，这个女人远比她想象的心狠，也远比她想象的无情。
两个医生对视一眼，准备好药物，一步步走向沈凌玲。
负责压制沈凌玲的保镖也暗中加大了力气。
相比于看沈凌玲反复折腾，他们时时提心吊胆……这么做，的确简单了许多。
“你说我们是狗？那就试试被咬的时候会有多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