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玺燃把视频拿到顾宴跟前,问顾宴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顾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当时在车内处理工作,没有注意到这些。
陆玺燃一句“没用的东西”还没骂出口,就听顾宴紧接着说道:“但我可以帮你查一下他的车辆信息,另外我刚才看了一眼你说的那些新闻,应该也能查出来爆料者是谁,这方面的渠道我还是有的。 ”
陆玺燃险之又险地把那句“没用的东西”咽回肚子里,对着顾宴堆起笑脸说道:“还得是顾总您出马!”
顾宴勾了勾嘴唇,根本不吃陆玺燃这套:“刚才琢磨着怎么骂我呢?”
不得不说,顾宴还真是了解陆玺燃。
眼下已经有了线索,两个人也不在停车场内废话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顾宴拿出手机,调出相机,陆玺燃立马配合地把头靠在顾宴的肩膀上,挤出一个假笑,随着顾宴摁下拍摄键,一张甜蜜蜜的照片完成,紧接着就被顾宴发给顾母。
秀恩爱,在顾母面前秀恩爱,成为了一种每日的打卡任务。不仅如此,他们小两口还要根据顾母指出的问题进行整改,比如“靠得不够近,太生疏”“为什么不牵手”“为什么不笑”,到如今一整套“业务”下来,他们俩已经是行云流水,比街上卖煎饼果子的还要动作利落熟练。
很好,这也算是夫唱妇随了。
随后顾宴又拿出手机编辑短信,两分钟后,顾宴把手机往旁边一扔,驾车驶离停车场。
“走吧,去我公司,他们已经过去在等着了。”
陆玺燃隐约猜到了顾宴口中的“他们”是谁。
半个小时后,二人抵达顾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陆玺燃跟着顾宴下了车。
两人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电梯,陆玺燃忍不住感叹:“今天运气不错,不用等电梯。”
像这样的高楼,如果真的等电梯,天知道得等多久。
顾宴迈步走进电梯,理所当然地说了句:“当然不用等,因为这是我的专用电梯。”
陆玺燃有的时候真想跟这些有钱人拼了。
听一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怎么会有人连人说话都这么可恶?
即便心中咒骂,陆玺燃还是跟在顾宴身后上了电梯。
电梯抵达顶楼,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一个容貌艳丽身穿制服的秘书已经等在了电梯门口。
她看到陆玺燃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又调整好表情,微笑着问道:“顾总和这位客人喝点什么?我去准备。”
谁知顾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摆了摆手:“到了下班时间就赶紧回家,在公司待着是要算加班费的,你也知道我们最近有项目亏损,公司没多少钱。”
听着顾宴的话,不仅是女秘书,就连陆玺燃也跟着一愣。
陆玺燃真的很想晃一晃顾宴的脑袋,听听里面会不会传出来大海的声音。
堂堂顾氏总裁,坐拥千亿资产,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怎么能表现得如此离谱?
好在女秘书也只是微微惊讶片刻,随后就立马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工位收拾东西了。
“好的,顾总,我这就下班。”
陆玺燃真的很想采访一下这位女秘书,跟神经病一起工作究竟是何感受?可惜女秘书溜的太快,她根本没有机会。
陆玺燃跟顾宴走进办公室,沈和泽与南嘉木已经坐在那里等待了。
最先开口的是南嘉木:“顾哥,你终于来了!”
陆玺燃觉得南嘉木每次见到顾宴就跟哈士奇见到主人一样,陆玺燃想给他身上拴个链子,不然总担心他往顾宴身上扑。
不是狂蜂浪蝶的那种扑,而是直击面门的那种扑。
好在顾宴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弟什么德性,闪避的动作敏捷又熟练,看起来格外令人心疼。
“有事说事,当着你嫂子的面,别跟我拉拉扯扯的。”顾宴开口教训南嘉木。陆玺燃无辜躺枪。
南嘉木撇了撇嘴,用十分嫌弃的眼神看着顾宴:“秀秀秀!就知道秀!我又不是单身狗,跟我有什么可秀的?”
话音刚落,坐在沙发上的沈和泽佯咳了一声,表情尴尬:“这屋里只有一个单身狗,猜猜是谁?”
“沈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没脑子。”南嘉木的道歉真诚得让人无法拒绝。
顾宴带着陆玺燃在中间的沙发上坐下,他没有继续跟南嘉木耍贫斗嘴,而是直接开口问道:“车牌号调查的有结果了吗?”
南嘉木点点头,递过来一份资料:“上面是车主的信息,对方下手很小心,这车是租的,车主我也已经联系过了,只是租车行的老板而已,那天他把车租给了一个男人,对方的身份信息我也一并放在里面了。”
陆玺燃凑在顾宴身边,一同看着南嘉木递来的文件。
租车的并不是本地人,三天前才抵达这里,看样子像是有所预谋。
南嘉木补充解释道:“这人之前在老家给工地的一个包工头开过两三年的车,后来包工头不做了,他也就失业了。眼下像是被什么人雇佣,来到这里做这件事情。”
相应的,沈和泽也拿出了他那边的调查结果:“爆料人是匿名爆料的,刚才我已经跟南嘉木对过了,至少跟媒体爆料的人并不是这个男人,反而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女性。这男的不像是圈内人,而那个女性报料人却完全相反,跟媒体沟通的时候没有一句废话,准备齐全,逻辑清晰,要求明朗。”
换言之,这是一次有预谋、有组织的爆料,分工非常明确,看样子是陈梦瑶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有意针对她,而陆玺燃这个冤大头又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枪口,险些替人背锅。
顾宴放下手中的资料,翘起二郎腿背靠着沙发:“像这样具有临时工性质的圈外人不好处理,但如果爆料人是圈内的,是不是就好查很多了?”
沈和泽勾起嘴角笑了笑,给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答案:“虽然是匿名的,但只要是人做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我已经动用了一些手段,查出来爆料人是谁了。可即便查出来也没有用,因为爆料人的身份的确有些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