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祁绵瑾放开时,祁柔红着脸脑袋已经变得晕晕乎乎的了,软绵绵的身子靠在她的肩膀上,仰起头望着她的眉眼,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上扬。
“笑什么呢,有这么喜欢我?”
调侃的语气让祁柔满脸通红,祁绵瑾洗干净蛇肉,丢进桶里接着去拔草,让祁柔在一边歇着,反正他来了也是给自己捣乱。
以前这院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倒是怎么也无所谓,但现在有了祁柔,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太弱了,自己一眼看不到,这草丛里真窜出条蛇来,对他来说就是杀身之祸。
自己不能冒这个险。
“堂姐,你中午都没吃什么,吃点东西再干吧。”
“堂姐,你看你累的满头大汗,现在天气还有些冷,别让风把你吹病了。”
“堂姐,你要不要喝些水啊,我给你打桶水上来吧!”
……
“你要是想过来就过来,有我在这什么也伤不了你。”
被他两分钟一句烦的不行,祁绵瑾直了直累得酸痛的腰,回头看他朝自己跑来,皱眉提醒了一句,
“你慢点,跑什么啊,我又不会走,摔了可怎么办。”
“嘿嘿!”
傻笑着撞到祁绵瑾背上,祁柔揉了揉有些疼的鼻尖,搂着她的腰身不肯松手,
“要不我跟你一起干吧,这么大片院子,你自己得弄到什么时候,我们一起也快点。”
“你啊,就给我安心歇着吧,能在这里好好陪着我,就是你最艰苦的工作了。”
拍了拍手上的土,祁绵瑾重重划了一下他的鼻子,感觉他抱着自己的力道更紧了些,低头亲了亲他的头顶,哄着他松手,
“好了,我要赶快把这里清理干净,你要是实在呆着无聊了,就去屋里把被褥拿出来晒晒。”
“嗯!”
终于知道自己也能干点什么了,祁柔兴奋地跑回屋子里,把所有的被褥都拽出来瘫到地上,打开窗子通风透气。
干完了又跑到祁绵瑾身边,像是一只缠着主人没完没了的小狗似的,搞的祁绵瑾没有一点办法。
拔完了半个院子的草,祁绵瑾累得腰腿酸软,脱了衣裳瘫在床榻里,再也不想动一下。
还是祁柔打了水来,给他一寸寸擦着身子,虽然害羞得满脸通红,嘴角却带着几分笑意。
明明不过是两个八九岁大的孩子,却好似农家已然成婚的夫妻一般。
给祁绵瑾擦完身子,看她累的睡着了,祁柔这才红着脸也脱衣挨着她身边躺下。
宫里都讲究相敬如宾,两个人就算是睡觉,也要躺的规规矩矩的,可祁柔却破例枕在祁绵瑾的胳膊上。
一股说不出的满足感,让他感觉心里暖洋洋得,暖的他身子发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祁绵瑾的脸,怎么看也看不够,手指不住的摩挲着她的面庞,好似要把她刻在心里一样。
一遍又一遍地描摹她的容颜,祁柔却也不觉疲倦,直到把熟睡的祁绵瑾吵醒了,不耐烦地把他整个压进怀里,祁柔这才不敢再乱动,趴在她怀里慢慢睡去。
第17章
迷迷糊糊地抱紧身边的活体抱枕,祁绵瑾感觉他的手不安分地在自己脸上来回抚弄,轻轻的力道带着情欲的颜色,让祁绵瑾这个刚睡醒的人,皱起了眉头。
被迫醒来的滋味并不好受,祁绵瑾伸手抱紧他,惩罚似的在他耳畔咬了一口,翻身将他压在下面,闭目继续消磨那几分迷蒙的睡意。
“嗯……你好重,快起来,我要喘不上来气了!”
抬手试探着推了推祁绵瑾,祁柔又羞又难受,敏感的脖颈被她炙热的呼吸撩拨。
难为情地闭目偏过头企图躲过她的作弄,却只是把更大片的脆弱肌肤,暴露在她面前。
“我心悦你。”
低哑的情话突然在耳边炸响,祁柔害羞得满脸通红,手指抓紧身下的衣裳,咬着嘴唇在她腰间打了一下,
“这……!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我看你是睡迷糊了,快点给我起来!”
“胡话?”
轻笑着尾音上挑,祁绵瑾睨了一眼祁柔,慢慢支起身子,跪趴在他身上。
感受到祁绵瑾灼热的视线,祁柔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紧紧的闭着眼睛好似听天由命一般,那模样像是无论祁绵瑾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既然是胡话,那我以后不说便是了。”
悠悠开口,祁绵瑾伸了个懒腰,下床出门简单洗漱之后,又开始拔草。
看着她出门,祁柔红着眼睛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确定祁绵瑾真的把他一个人晾在房间,拿出装着鸡汤的坛子。
她居然敢不喜欢自己了,自己就把她的食物都吃了,让她这个混蛋饿死!
解气似的大口吃着鸡肉,可没咬两口便悄无声息的落下泪来。
祁绵瑾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祁柔吃的两颊鼓鼓的,嘴里却还叼着鸡翅膀,眼泪哗哗往下流个不停,透明的鼻涕泡挂在鼻子上,随着祁柔嚼动晃来晃去,悬在鸡翅膀的上面,岌岌可危。
而那双流泪的眼睛盯着自己,红肿肿的还汪着血丝儿,看起来又丑又可怜,活脱脱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
人生穷的已经只剩下了肉,何以解忧,鸡翅膀肉!
拧着自己的胳膊,又掐住自己的手指,祁绵瑾这才勉强没笑出声来。
不是自己欺负他,故意冷落他,实在是这丑东西太好玩了。
委屈巴巴地看着憋笑的祁绵瑾,祁柔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鼻涕泡被戳破的瞬间,祁绵瑾把他嘴里的鸡翅膀扯出来丢掉,顺带嫌弃了他一句,
“你怎么哭的这么丑。”
……
“你还没娶我呢,就开始嫌弃我了?”
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祁绵瑾,刚哭过的祁柔带着浓重的鼻音,甩手就打在祁绵瑾身上,蹭得她满身都是油。
……
我不生气。
真的。
我一点都不生气。
呵。
“再闹我就操死你!”
咬牙将他推倒在床榻上,祁绵瑾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子,开始怀疑起“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话。
他有脸?
自己为了他饿着肚子忙活了一上午,他跟猪似的一睁眼就吃了半只鸡,现在还跟自己闹别扭?
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