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初浑身都软绵绵的被慕容绝抱在怀里,除了他烫人的体温就是彼此灼热的呼吸,眼前是氤氲的雾气,慕容绝俊美的脸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她恍惚间惊觉自己急促起伏的胸中暗藏着一颗擂如春鼓的心跳。
她双眼染着情欲,也似蒙上了轻纱,昏沉混沌中,她发现再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不是黑沉的夜色,灿烂的夏阳从厚重的窗帘处照进来,在阳光下能看到跳跃的尘埃,房间灰黑的色调提醒了她这里是慕容绝的房间,周围还有若有如无的松木冷香。
不是第一次在他床上醒过来,但是她确实第一次觉得面红耳赤,几乎是逃也似的扶着自己的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幸好慕容绝已经出门了,不然一定又会嘲笑她的样子,他一定会抱臂靠在墙边,一脸冷漠,嘴角是刻薄的弧度,然后两片薄唇说出气人的话。
阮初初往自己的脸上泼了一把冷水,把自己脑袋里乱糟糟的想法赶了过去,拍了拍脸把自己脸上冒出的粉红掩下去才慢吞吞的到了楼下。
她起床到下楼都已经快到中午,幸好佣人都各忙个忙的,管家也不在房间里面,她才没有那么不好意思。
赵姨把她的早餐端上来就站在一边陪着她聊天,还告诉她今天慕容绝要回来吃午餐,阮初初正咬着自己的早餐,有些疑惑的问道:“他平时不都不回来吗?”
“先生今天没有去公司。”
“没去公司?”
“嗯,去医院复查了。”
阮初初吃粥的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慕容绝还是一个伤患,现在距离他受伤才过去不到一个月,但是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早早拆了自己身上的夹板和绷带,现在生龙活虎的一身蛮力还真的让阮初初忘记了这个事实。
想到他昨天在水里流畅的动作,还有轻松把自己连人带被子抱起来的样子,她就满头黑线,这个人自己应该也忘了自己还在养伤。
果然,慕容绝中午就回来了,管家跟在后面小声的提醒着什么,他都漫不经心的点头算是答应,看了一眼在客厅坐着的阮初初,就快步上楼准备一个视频会议。
节凑这样紧张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去医院检查身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谈了什么合同。
管家拿他没办法就和赵姨站在一起,叮嘱他的饮食,阮初初偷偷靠过去,轻声问:“复查结果不好吗?”
来人是阮初初,管家也没有怎么隐瞒,就皱眉说道:“先生之前断了三根肋骨,今早我看到他站在盥洗台哪里不太舒服的捂着胸口,就让他去检查一下,结果就发现没长好的地方又骨裂了。”
阮初初眼睛微微睁大,眉心微蹙,道:“严重吗?”
管家苦笑了一下,说:“您知道先生的脾气,再大的事都不会当一件事,这点‘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也就是现在年轻,要是养不好,以后老了要吃很多苦头嘚。”赵姨又忧心忡忡的说道,“怎么好端端的就骨裂了?先生也太不注意了。”
阮初初开始后悔昨晚和他一阵胡闹了,心里有一阵愧疚,自己怎么就也跟着忘了他之前受伤的事呢?
“阮小姐您也好好劝劝先生。”赵姨自从和阮初初熟悉之后,就不免让她去板正他那些不好的习惯,毕竟一个偌大的温瑜山庄,也只有她能敢和慕容绝对着干,并且她也算这里另一个主人。
最开始这让阮初初哭笑不得,每次都是硬着头皮去找慕容绝,让他吃药敷药,让他早点休息不要熬夜……等她反应过来这些事情由她来做太过暧昧的时候,她都已经当管家和赵姨的传声筒当了一段时间了。
现在赵姨让她去说说他,阮初初心里也习惯了,也觉得慕容绝这样不把自己的伤当一回事真的不好,就在午餐时,自己亲自去敲响了慕容绝的书房。
她推门进去,慕容绝正靠在椅子上,皱眉捏着眉心,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
睁眼看到进来的人是阮初初,他就要站起来,但是僵硬了太久的肩膀牵扯到胸口的肋骨,让他动作一顿,眉间都蹙起一团小小的眉峰。
阮初初快步走过去,关心的问:“很疼吗?”
慕容绝要说疼就不是他了,他摆手,神色淡然。
“骨头都裂开了,你还说不疼?”阮初初不喜欢他这副冷冰冰又漠然的样子,刚开始她以为这是他对其他人的态度,后来才发现这个人对他本人也是这样,她的口吻里面是关心则乱的淡淡责怪。
慕容绝不打算说这件事,受伤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没什么好说。
“都这样了,你就在家呆一段时间吧,不然以后骨头会疼的。”阮初初看着他电脑还亮着的屏幕,上面是视频会议结束的画面,就皱眉说道。
上次他受伤也只在家里呆了不到一周就回到了公司。这次骨裂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看着阮初初皱着一张小脸,心里募的一松,转开了话题,说:“你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
“慕容新一轮的收购要开始了,新的评估也开始了。”
看阮初初还是不明白,他边难得好心的解释道:“阮家也在评估里面。”
瞳孔一缩,阮初初震惊的看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正常的弱肉强食,再说了比起他们现在的苟延残喘,收购是对阮氏更好的出路。”
阮初初当然知道慕容要是收购了阮氏对阮氏来说一定是又天大的好处,资金和市场都会比之前更上一层,只不过阮氏的高层一定会被洗牌,这也是阮世成不愿意被收购的原因,收购之后他就不是说一不二的阮总,整个阮氏都是慕容绝说了算。
不,说不定不是慕容绝。
阮初初心里猛地一惊,抬眼看着他,漆黑的眼底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她被那个猜想吓到,也被他的做法吓到,顿了几秒钟,才开口,道:“你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