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没事就骂骂金鱼
后来宋真又去找了人,重新打了热水,能感受到那两个打水弟子对他们深深的怨念……
……
亓官漓药浴完便赶紧催促了宋真回他自己的屋去,而后便回了榻上睡。
宋真在景园逗了会儿石池中的金鱼,方才憋屈的正好没处撒,他于是指着池子里的金鱼小声逼逼:“我受着内伤还给你搬浴桶倒热水,我这是关心你,你还赶我走?嫌我多事?真是把我好心当驴肝肺!”
他踱了几步,指着另一个石池小声骂道:“还有你们两个打水的小娃娃,竟然给我甩脸子?真的是没点教养!”
他本想再换个池子骂那些进门时对他指指点点的松林弟子,忽的从头顶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七尺正盘腿坐在宋真的屋顶上,他望着宋真道:“宋公子做什么呢?大晚上的骂金鱼?谁得罪了你你找谁去啊!在这对着金鱼撒气算什么男人?”
宋真吓得猛一哆嗦,他抬着头小声道:“你没事跑我屋顶上干什么?!”
七尺侧耳道,“你说什么?”
“……”宋真只好也飞身越了上去,他轻轻落在七尺身侧,“我说你没事跑我屋顶上干什么?”
七尺抬颚点了点对面亓官漓的屋,“保护公子。”
宋真一脸鄙夷:“平时可没见你这么跑人屋顶上看着主子。”
“平时不是你跟公子睡一个屋么?”七尺说的淡然,完全没有在意宋真此时难堪的模样,“这松林派的人感觉都不是什么好人,也就那个代掌门看着好点。你这离公子的屋怎么说也有十来步,我不放心。”
“那你跑我屋顶上干什么?”
“我那屋还在斜对角,更远。我又不能上公子的屋,不说被他发现会挨骂吧,就说他一晚上肯定都睡不着。”七尺胳膊撑着膝,“你回去睡呗,反正我不会吵到你。”
宋真烦躁的摇了摇头,“你回去吧,你要在我屋顶待一晚上,我哪里还睡得着?”
七尺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干脆一头栽了下去躺着了。
“……”宋真无奈的跳了下去,往亓官漓的屋子走去。
七尺闻声坐起,“你要去公子屋睡吗?”
宋真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的缓缓道:“不然听你在我屋顶上翻腾一晚上?”
七尺听后也站起身,拂了拂衣摆跳了下来,正准备走却被宋真喊住。
“等等!”他眯着眼,“你要回去?”
七尺应了一声,宋真于是赶紧折返回去。七尺见状,微微屈膝又准备往上跳。
宋真赶紧停住脚步,终于怒道:“你有完没完?!”
……
二人周旋到最后,宋真还是去了亓官漓的屋,他去敲门时,亓官漓已经睡下了。
他便自己推开了门,只见亓官漓坐在榻上,看样子是才下床准备给他开门。
亓官漓借光看着他,也不说话,等他先开口。
宋真尴尬的挠了挠头,“呃……你管管七尺,他非要睡我屋顶上,我是不要回去了。”
“恩。”他淡淡地,又往里面挪了挪,给宋真腾出了位置,淡淡道:“相比之下,他更听先阁主的。”
宋真爬了上去,枕在他身边,“我是不介意啊,只是我们结伴也有两个月了,几乎每日都睡在一块,我就是怕你觉得膈应。”他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亓官漓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反正都是男人,没所谓膈应,七尺若是总扰到你,我反而觉得愧对。”他翻了个身,便闭上了眼,“困,先睡了。”
……
翌日,天才蒙蒙亮,便听到外头的吵闹声。
宋真烦躁的低吼一声,接着就扯着被子盖过头顶。昨夜好一番折腾本就睡得晚了,大清早的又被吵醒,心情更是十分糟糕。
“起来吧。”亓官漓已经坐起身,“大概是松林门的长老们在为难那个许烨。”
见宋真还不动,他有些无奈,“人好心放我们进来住一晚,给他惹了麻烦,我们总不能不管。”
宋真终于蠕动了一下,他掀开被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有些不情愿的道:“知道了。”
……
果然,院门外的庭阁下,有几个模样老相的,看来就是松林门的那几个长老了。
是江沅、廖杰、斐榭、刘寺。
二人一道走了去,才听清了许烨是正在受训。
“再怎么说你也不过是个代掌门,平时就总带些来历不明的人进来,从前我们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谈了。这回倒好,又带了个什么东西?宋真这个人,外面关于他的恶行传的多盛,你竟然把他也放了进来,你说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是啊!你若是不诚心当这个掌门,不如早些把掌门印交出来,何苦如此同众人对着干?”
……
三人一时找不到插话的空,便只好先在一旁站着等。
“我知道各位长老是为松林门着想,但再怎么说我也还是松林门的代掌门,只要掌门印我不让出去,这位子便一直是我的。”
“我并非要同各位长老对着干,我做事自有分寸,定然不会干出什么折损松林门的事。宋真等一行人确实是我放进来的,但也只是因为昨夜里恰巧碰见,见他们没地方可住才带了回来。而他们也只住一晚,今日便走了。”
“你……”刘寺,那穿着青灰大褂的,伸手指着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逮住了说话的空,三人赶紧走了过去,四个长老皆是一怔。
亓官漓先掬了一礼,“在下亓官漓,昨日夜行不便,许掌门好心带我们来到这里借宿一晚。实在无心打搅,还望长老们莫要怪罪。”
那四个长老见亓官漓好生客气,且周遭还围了一群门内弟子,也不好发作,只好也回了礼。
“这位公子瞧着倒是清明。”左数第二个长老是斐榭,他随手一指旁边冷着脸的宋真,“怎么同这个人走在一块?”
亓官漓清笑了一声,“这位是在下的朋友。”
宋真脑瓜子嗡嗡响,他盯着亓官漓,不禁心头一颤。
“不知外面是谁谣传了损他名誉之言,但以在下对他的了解,他实非那种人。谣传终究不实,而真假也只有切身了解过的才好说,也请各位长老明鉴。”
亓官漓的一番话意有所指,那一溜四位长老听着甚至觉得十分在理,一时也无话反驳,只好都砸吧嘴愣着。
此时许烨迈近一步,含笑道:“亓官公子所言极是。”
他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那些趴在廊上看热闹的弟子,而他这一眼过去就同清场似的,那的人一会儿就全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