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芊脸色惨白，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似的。
陆清凌拉着她的手，发现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
“怎么了？他伤你了？”
陆清凌不好当众验伤，眼前万羽芊苍白如纸，眼神宛若一潭死水，一点也不活络，人跟丢了魂儿似的，不知道怎么了。
陆清凌扶着她打算从第五大殿一路下行，可刚走了几步，万羽芊就腿一软差点跌倒。
整个人浑身僵硬，连呼唤也没法回应。
陆清凌急了，一把抱起万羽芊向山下狂奔而去。
万羽芊将头靠在陆清凌怀里，额头渗出细汗，好久，她才抬头看向陆清凌，虚弱道：“我没事，你别急，身子没力气而已。”
“他伤你哪了？没事不要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本王都会娶你。”
“王爷还真是一片情深。”
陆清凌稍微放缓脚步，他见万羽芊有力气拌嘴，顿时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几分。
“齐栩究竟对你做什么了？”
“他不知哪来的痴情非要娶我，又怕你阻拦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便掳走我，故意算好了时机等太后出现，想借机让太后赐婚。”
陆清凌沉默不语，眼眸垂下，温柔地看着万羽芊。
万羽芊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笑着道：“幸好王爷及时赶来，断了他的念想，不然此刻我怕是已经被他带走了。”
“一面之缘，他因何要娶你，本王想不通。”
“许是觉得我跟李娇滢长得有几分相似吧，私奔不成，圣上亲手拆了他们，所以心有惦念，打算用我做替身。”
陆清凌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抱着万羽芊的手又紧了几分。
万羽芊浅笑调侃：“我这张脸是否跟王爷的心头好也有几分相似？不然为何王爷拼了命也要救我？”
“你信不信再胡言乱语，本王把你扔下去？”
“不信，你舍不得。”
万羽芊靠在他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头，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刚刚那句试探，分明就是戳到了陆清凌的心口窝，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万羽芊一回到王府，就赶走了所有人盘腿坐在床上，就连陆清凌也不让他靠近。
四皇子齐栩最后的那个手势，她看得真切，就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认得。
那分明就是现代人照相的手势，他一个古代四皇子怎么会知道？
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要么只是巧合，要么四皇子就是彻头彻尾的现代人，跟她一样是穿越过来了。
如果只是前一个，巧合，那很好办，有陆清凌罩着她，只要不单独行动，齐栩对她也奈何不了。
如果是后者……万羽芊打了个寒战，心里宛若压着一块大石头，那可就彻底完了。
如果四皇子齐栩是跟她一样穿书而来，那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一来就对她目的性明显，先是在死牢带走她，现在又费尽心思想要娶她。
究竟目的是什么，她猜不到。
两种可能性她仔细地想了想，齐栩是穿越而来的可能性最大，毕竟眼下的齐栩跟原著中描写的模样实在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人设早就崩了，就连那女主李娇滢也同样下作。
万羽芊火气腾地一下子就冒了上来，还真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要来压她一头。
好歹穿书前她也是个支棱的现代人，现在怎么就混的这么惨？
既然前路未明，又杀出了个齐栩，那就更不能坐以待毙了。
陆清凌去她房间看她，吃了闭门羹，想着许是她心情不好，没想到片刻的功夫，万羽芊就推门出来了。
“备马车，我要去出门。”
“去哪？”
“见四皇子。”
陆清凌挑眉，端详了万羽芊半天道：“脑子糊涂了？去找他做什么？”
“别问了，我心里有数。”
万羽芊原本以为会费些劲才能说动陆清凌，没想到陆清凌打量了她几眼便点头：“本王也跟你过去。”
就这样陆清凌叫人准备了马车，带着万羽芊去了齐栩府上。
齐栩早就从山上回府，正面色阴沉地在那发脾气。
丫鬟婆子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谁也不敢吭声。
“殿下，平南王求见。”
“什么？”齐栩一听立刻皱起眉头道：“他来做什么？”
下人低头：“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姑娘。”
齐栩思忖片刻便道：“请。”
齐栩府上豪华贵气，处处都是上好的梨花木，就连那屏风也是绣娘一针一线花费数月时间绣出来的。
陆清凌进门颔首打招呼，万羽芊小碎步跟在他后面，机警地打量着四周。
齐栩穿着常服，脸上没什么笑意，整个人坐在椅子上阴冷无比。
“王爷前来，有失远迎。”他坐在那没动。
陆清凌跟齐栩向来没什么过节，也没什么交情，用不熟来概括就足够。
他没吭声，径直坐在了一边，波澜不惊地看向了万羽芊。
万羽芊自打进门就盯着齐栩在看，齐栩歪着头一脸地鄙夷哼笑：“二位前来，是打算给孤一个下马威吗？你们成双成对，合着孤就该落单任人欺负？”
“你是哪年生的？”
齐栩静默在那里半天没出声，一双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万羽芊，到最后他忽然仰天大笑：“你果然聪明。孤70后。”
万羽芊惊得脸色惨白，倒退几步跌在了陆清凌怀里。
“怎么了？”
陆清凌见状赶忙问道。
“出去。”
“什么？”
陆清凌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清凌，你出去在门外等我，我有几句话要对殿下说。”
陆清凌见她语气坚定，一脸决绝的样子，便立刻转身出门，等在外面。
万羽芊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向齐栩。
“你是什么人？”
齐栩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得地翘起了二郎腿，嘬了一口茶道：“稀里糊涂就来了，没想到这皮囊还是个高贵的主。”
万羽芊抓狂，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知道怎么脱身回去吗？”
“为什么要回去，吃香喝辣的有人伺候，有权有势，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好？哪里好了？说，你为什么要接近我，是怎么发现我的？”
万羽芊歇斯底里地喊着。